林顏夕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的看向朱莉婭,雖然她知道歐國人更喜歡有話就說、直來直去,可這也太直接了吧……
再怎麽說她也是名義上的女朋友不是?
看到林顏夕一臉驚訝的表(情qíng),朱莉婭不(禁jìn)笑了出來,伸手摸了摸林顏夕的頭,“你真是太可(愛ài)了,這麽可(愛ài)的小姑娘當什麽軍人,做點其他輕松的工作多好?”
林顏夕不(禁jìn)笑著搖了搖頭,卻沒有多說別的,只是下意識的躲開,躲開她的碰觸。
雖然自來到這裡,一直被她照顧著,而這個朱莉婭和那些人的表現顯然不太一樣,可就算是這樣,林顏夕也不敢與她太過親昵。
現在在這裡,除了牧霖她不相信任何人,也不會無故的接近任何人,或是隨便有什麽行動。
至於少在她還什麽都不清楚,連牧霖到這裡的具體任務是什麽,如果貿然行動,不但幫不上忙,還會把大家都害死。
而對於這樣(熱rè)(情qíng)的醫生,林顏夕竟有些不知說什麽好的感覺,一時竟不知怎麽應對。
還好這個時候牧霖走了進來,“在聊什麽,這麽開心?”
而聽到他的話,不等林顏夕開口,朱莉婭已經笑著說道,“當然是來給她複查的,只不過還沒等檢查,你就來了。”
聽了她的話,牧霖卻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的醫術高明,可這樣的條件你又能檢查什麽?”
朱莉婭聽了一窒,卻也只能無奈的說道,“條件太差也不是我的錯。”
“不過她的(身shēn)體恢復的很好,之前被……拷打後的疼痛症狀已經減輕了,外傷雖然還沒有好,但恢復的也不錯。”
牧霖聽了卻沒馬上說什麽,而是轉頭看向林顏夕,露出詢問的目光。
林顏夕點了下頭,“今天的確不怎麽疼了。”
“沒事正好,今天就接你回我那裡。”牧霖聽了馬上說道。
看到兩人驚訝的表(情qíng),牧霖卻笑了出來,“這裡的條件這麽差,朱莉婭醫術雖然高明,可沒有設備也是沒用,到不如回我那裡。”
“雖然條件也不怎麽樣,可至少應該比這裡舒服,有利你養傷。”
他說了這麽多,卻依舊讓朱莉婭不滿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不相信我就直說,何必說這些?”
“我怎麽敢不相信。”牧霖開玩笑似的說道,“你剛剛不是也說了,她恢復的不錯,我們也就不敢再佔用這有限的醫療資源了。”
聽著他這冠冕堂皇的理由,林顏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但還是幫他解釋起來,“她說的沒錯,我已經沒什麽事了,不好意思再打擾了。”
朱莉婭無奈的歎了口氣,隨手將林顏夕要用的藥拿了出來,“這是她的外傷藥,還有止疼藥,別忘了按時讓她用。”
牧霖直接接了過來,“謝了。”
說著看向林顏夕,“你還有什麽需要帶走的嗎?”
看著林顏夕苦笑的表(情qíng),他也才想起來,林顏夕空手而來,連衣服都是牧霖臨時找的,現在穿在(身shēn)上都不合(身shēn),哪又還有其他的東西。
想到這點,牧霖馬上反應過來,笑著拉過她,“好了,什麽也不用準備,我們回去。”
說著也不再多說,對著朱莉婭擺了下手,拉起林顏夕就向外走去。
懵懂的被牧霖拉了出去,林顏夕甚至還沒能反應過來,“我們……這就走了啊?”
“你還想在她這裡多久?”牧霖聽了她的問話,無奈的看了看她。
林顏夕瞬間反應過來,忙跟了上去,笑得曖昧的看向牧霖,“我看你急著帶我離開,根本不是什麽為了讓我養傷吧,你是在躲她?”
“我躲什麽啊?”牧霖本能的反駁,可臉上還是忍不住露出尷尬的神(情qíng)。
林顏夕見了卻笑得更開心了,“唉,不愧是我們四團的男神,這才來幾天,就已經勾引到美女了。”
牧霖無奈的給了她一個白眼,“你竟然還笑得出來,看看你自己都弄成什麽樣了?”
“我也不想啊,可誰知道你的名頭不管用,我提出來要見你了,卻根本沒人理我,還差點嚴刑拷打。”林顏夕說著拍了拍他,“所以說起來,還是怪你太沒用。”
“你說如果你在這兩個月裡,你混成阿爾薩的老大,吳海洋得對你言聽計從,我是不是就不用受這份罪了?”
“你還有理了。”牧霖聽了頓時哭笑不得,忍不住伸手推了她一下,“你這才叫白(日rì)做夢。”
可說著,自己卻忍不住歎了口氣,“不過你說的也沒錯,的確是我連累了你,如果不是他們還不信任我,也不會這麽對你。”
見他竟認真了,林顏夕忙收起笑意正色起來,“牧霖,我不是那個意思。”
可還不等她多做解釋,牧霖就擺了下手,“他們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給你錯誤的信息,又把你吊在水牢裡擊垮你的意志,覺得這樣就可以讓你崩潰,然後從你嘴裡知道我的一切,所以不管怎麽樣,都是我連累了你。”
聽他這麽認真的話,林顏夕突然笑了出來,“可也是你救了我啊,如果不是你,我還得受更多的罪。”
“而且你如果覺得連累了我而對不起我,那就對我好些,好好的補償我。”
“遵命,大小姐!”牧霖說著,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林顏夕笑了下,邊走著邊向四周看去。
來到這裡這麽多天,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的(情qíng)況,畢竟這麽多天,先是被吊進水牢裡受盡折磨,之後又是在病房裡與(身shēn)上的疼痛對抗,基本上也都是在病(床chuáng)上度過的。
今天還是第一次走出房間,也是第一次有心(情qíng)去看看這個基地,而這時也注意到了,這裡已經不再是之前被審訊的那個小鎮。
不用問,也能猜測得到,這裡大概才是他們真正的基地。
基地本(身shēn)本(身shēn)就是建在山中間,雖然地勢相對平坦得多,但兩人所走的路不是崎嶇不平就是七拐八拐,有的地方窄得都不能兩人並肩而行。
而一路走過來,除了偶爾看到帶著武器巡邏的武裝人員,一些大一些的空地處,還可以看得到或多或少的人湊在一起做著軍事訓練。
這裡也算是武裝基地,有軍事人員到也不用意外,可林顏夕卻注意到,他們的武器裝備雖然不是有多先進,但對於訓練,卻並不含糊。
因為她不僅僅是見到了(射shè)擊、格鬥這些簡單的訓練,甚至還看到了有人在教布雷、炸彈的製作。
注意到這些人,林顏夕的腳步不(禁jìn)慢了下來,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而在林顏夕看向他們的時候,他們卻也注意到了林顏夕這個陌生面孔,在露出警惕目光的同時,看到一旁的牧霖,卻沒有人上來多問。
看到這些,林顏夕下意識的抬頭看向牧霖,“他們都認識你?”
牧霖點了下頭,“我雖然來的不久,可這個基地也就那麽大,人也是有數的,當然都已經認識我了。”
“不會這麽簡單吧?”林顏夕卻忍不住說道,“他們看你的目光可不僅僅只是認識而已。”、
“有點像……”說到這裡,林顏夕忍不住露出了個笑容,“有點像我在新兵連時,那次……你帶著獨狼小隊剛執行完任務回來,所有人看你們時的那種崇拜的目光。”
聽了她的話,牧霖失笑的看向她,“所有人?”
“可我明明記得有個人不但沒有崇拜的看著我,還對我大打出手,結果我沒死在敵人手裡,差點被自己人刺殺了。”
林顏夕聽了瞬間一窒,她哪裡聽不出來牧霖是在說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誰讓你那時像看耍猴似的看我了。”
“好了好了,不要轉移話題。”林顏夕根本不想再談這個讓她丟臉的事,忙又問道,“這裡又是怎麽回事?”
“你猜的沒錯,這些人可不僅僅是認識我。”牧霖指了指那些人,“我現在是他們的軍事教官。”
“我負責整個軍事基地的軍事訓練,我會教他們一些基本的軍事技能,教他們野外生存,甚至還會教他們如何利用戰術手段進行配合。”
林顏夕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牧霖頓時有些尷尬的輕咳了聲,“當然,最初一個外來者做他們的教官,是不會另人服氣的。”
“所以我就小小的露了一手,也讓他們吃了點小虧,得了教訓。”
“這裡雖然不是真正的軍隊,但他們和軍人也沒有太大的差別,也會習慣(性xìng)的崇拜強者,看到我比他們強大,自然也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林顏夕這才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只不過……我想知道,這些人中有多少吃過你的虧?”
“基本上每一個吧。”牧霖說著,自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來還是你了解我。”
林顏夕無奈的歎了口氣,“你也不怕他們背後對你打黑槍。”
“怕,當然怕啊,怕的我晚上睡覺都要睜一隻眼,走路時都要多長兩個心眼。”牧霖說著看向林顏夕,“不過現在不用擔心了,因為你來了。”
“我終於有一個可以放心的把自己後背交出去的人,也終於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也終於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
林顏夕聽了一怔,但隨後就笑了出來,用只有兩人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也許這就是我出現在這裡的意義吧。”
牧霖輕拍了她一下,“先不要多想,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把傷養好。”
“放心吧,我會把自己的(身shēn)體養得棒棒的,不會讓你分神照顧我的。”而說著,林顏夕卻突然想到了什麽,下意識的伸手向臉上摸去,“對了,我臉上有傷,你怎麽沒告訴過我?”
“要不是我今天照鏡子,竟還不知道呢,老實說,是不是故意瞞著我的?”
這些天林顏夕雖然(身shēn)體疼痛難忍,可還不至於一切不能自理,但牧霖很好的扮演了一個男朋友的角色,對她異常的體貼、照顧。
不要說飯菜都送到(床chuáng)旁,連洗臉都是親自給她洗好了毛巾送過來,而對抗疼痛的林顏夕到也真的沒心思去考慮其他,竟一直都沒有看到。
牧霖聽到她的話,不(禁jìn)笑了出來,“這有什麽可瞞的,不過是一道鞭痕而已,還沒你手腕上的傷重,我是覺得沒什麽才沒和你說。”
“那怎麽能一樣?”林顏夕無奈的瞥了他一眼。
她被吊了三天,而這三天來整個(身shēn)體的重量都承受在手腕上,又被繩子緊緊的綁著,可想而知手腕上的傷口得有多深了。
這麽比起來,臉上的傷的確不算什麽,可林顏夕卻也是忍不住捂住了臉,“是不是很醜啊?”
牧霖伸手拉開她檔著臉的手,“放心吧,一點都不醜,這麽看還(挺tǐng)特別的。”
而邊說著,對著她笑了下,“而且你可以放心,就算是真的醜,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林顏夕聽了臉上一(熱rè),伸手一拳打了過去,“和你有什麽關系,誰管你嫌棄不嫌棄啊?”
“咳……”卻在兩人笑鬧的時候,(身shēn)後傳來一聲咳嗽聲,打斷了兩人的話。
其實不管是牧霖還是林顏夕,都早已經注意到有人接近,只不過此時的談話內容根本沒什麽需要避諱的, 看到牧霖沒有在意,林顏夕也就故做不知了。
直到聽到了咳嗽聲,才轉頭看了過去。
而這一看,不(禁jìn)愣在那裡,來人竟是之前對她大打出手的吳海洋。
但林顏夕驚訝絕對不是因為看到了這個人,而是此時的他早已經沒了原本的沉著、穩重,甚至是意氣風發。
不但目光躲閃,臉上也青一塊紫一塊,眼睛上顯然被拳頭打的黑眼圈,頭上還纏著繃帶,這傷的可不是一般的輕。
可這幾天林顏夕可沒聽說這基地內有什麽戰鬥,而這些也都不是槍傷,明顯都是近戰格鬥被打的。
想到這裡,林顏夕頓時恍然,下意識的看向牧霖,“這是你的傑作?”
“嗯。”牧霖點了點頭,“這裡畢竟是埃裡克的地盤,所以下手輕了點。”
聽了兩人的話,不遠處的吳海洋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