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習的結果,林顏夕雖然知道了,但在醫院所聽到的也並不是全部。
現在回來了,也終於知道了整個演習的過程。
演習開始,紅方的偵察連就開始兵分兩路開始行動,一隊牧霖帶著的精銳小隊以及部分偵察兵,進行四處的偷襲擾亂視聽。
而另一隊則趁他們應對牧霖的時候,開始偵察藍方的各種軍事目標。
就因為這樣,一方面,他們的許多部隊,當然也就包括林顏夕所在的後勤部隊,都被他們偷襲成功。
而另一方面,因為防守中的慌亂,許多軍事目標被泄漏,兵力被殲盡百分之四十,幾乎失去了戰鬥力。
如果要再繼續這樣下去,他們打敗仗是早晚的事。
紅方也幾乎是勝券在握,甚至都已經做好最後一次襲擊的準備,可誰也沒想到這個時候林顏夕竟跑到紅方的指揮部,直接狙了紅方的總指揮。
雖說只是指揮員淘汰,並不能算是斬首成功,但這次演習的目的不同,所以標準也就不同,於是在師長淘汰的那一瞬間,演習也就結束了。
演習算是打平了,可從整體看來,怎麽都像是一個不對稱的演習。
按常規來說,明明是藍方佔了絕對的優勢,如果是傳統的戰爭演習,一定是藍方佔著優勢,可偏偏他們的偵察連在紅方,指揮又是了解他們的師長,用起來真的是得心應手。
於是一場演習的優勢方徹底反轉,主動權完全掌握到了紅方的手裡,而他們僅僅用了一個偵察連而已,這是真的讓許多人都沒有想到的。
雖說最後林顏夕的出現,扳平了演習的結局,可偏偏她這也屬於特種做戰的一種,這一下反而添了一絲的尷尬。
這個結果真的是徹底打醒了一些人,讓他們終於明白什麽叫做特種戰爭,而這——還僅僅是一個偵察連和一個經過特殊訓練的小隊而已,想想,如果這是特種部隊的小隊,又將會是如何?
未來的戰爭,大規模的集團戰爭一定會越來越少,也不會再有人付出巨大的代價去攻城掠地,小股多群的特種部隊慢慢會形成主要的做戰方式。
而未來的戰爭,小范圍的戰爭,以及小部隊的各種做戰將會成為主流。
林顏夕在醫院的這段時間,據說班裡除了正常訓練之外,還添加了一堂不一樣的課程。
就是讓他們觀看一些近期國際各地所發生的戰爭資料,當然也包括了半年前所發生一場米國與l國的戰爭。
這場戰爭雖然隻持續不到一周,但其意義卻遠大於任何其他大規模戰爭,因為它可以說是世界范圍內時間最近,規模最大的戰爭了。
看到這些資料,所有人都知道原本固有的戰爭模式已經被打破。
戰爭爆發初時,米國就發射大量精確製導武器,依次並快速的地殲滅了敵方的防空力量、空軍兵力、通訊和指揮系統。
而在此期間又派出大量的特種部隊深入敵後,除了引導精確武器打擊伊軍殘余的反擊指揮體系,甚至還實施了多次的斬首行動。
於是在米國大部隊還沒有發起進攻的時候,敵方的指揮、通訊系統甚至後勤補給都已經癱瘓,在這樣的情況下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地的反擊。
一些不明白上級意圖的人,隻感慨於米國在軍事方面的先進,但更多的聰明人卻看出,米軍在對於特種部隊的運用上有多麽純熟。
林顏夕在知道這些後,不知道那些曾經反對針對特種部隊的人是不服氣還是有了危機感,但她卻能感受得到,一場大的變革要來了。
這些原本和她是一點關系也沒有的,義務兵的服役時間只有兩年,就算是再變革,就算是時間再快,也不可能兩年的時間就徹底改變。
更何況她不過是個醫務兵而已,再怎麽變也不可能讓她們都去學特種做戰。
可現在,一場演習徹底改變了她的命運。
可想想這也怪不了別人,這一步一步的好像都是她自己走出來的。
一想到這些,林顏夕不但忍不住罵自己,更是忍不住去罵牧霖,如果不是他,又怎麽會走到今天。
其實林顏夕也知道這次的事也怪牧霖的確有些牽強,可如果不是他最初來惹自己,事情怎麽會到了今天的地步?
不過罵歸罵,似乎也沒什麽用。
林顏夕不是第一次見團長了,但沒想到會巧到這種程度,不過是來報道,也能看到團長。
回來沒兩天,林顏夕的傷還沒徹底養好,就接到了去偵察連報道的通知。
軍令如山,就算孟青馨不舍得這個剛剛帶出來的兵,卻依舊不得不讓她來報道。
林顏夕不喜歡告別時的那種傷感,所以趁著大家都去訓練,自己收拾好背包就來到了偵察連。
可怎麽也沒想到,在這裡又遇到了團長。
“報告,林顏夕奉命前來偵察連報道。”雖然有些意外,但反應也不慢,邊對著團長匯報,也向一旁的上尉敬了個禮。
“來的還挺快嘛!”團長看到她,也微微驚訝了下,“還以為你們小姑娘間告別得哭一陣兒呢!”
林顏夕笑了下, “她們早知道我要離開了,告別的話也早說過了,沒必要耽誤報道的時間。”
聽到她的話,團長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想到了什麽,看向一旁的人,“寧軍啊,這就是要來報道的林顏夕。”
隨後又看向林顏夕,介紹道,“這就是你的新連長秦寧軍,也是獨狼小隊的隊長。”
林顏夕聽了一愣,“我沒來錯地方吧?”
看到她的反應,團長也笑了出來,“怎麽了,人不對?”
看到一旁秦寧軍有些難看的表情,林顏夕這才反應過來,忙擺了下手,“哦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有些意外。”
聽到她的解釋,秦寧軍的臉色並沒有好到哪裡去,只是看了看她問道,“你就是那個一槍把師長狙擊了的女兵?”
“報告,如果您說的是演習中的事,那是我乾的。”林顏夕到也不客氣的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