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人的動作,林顏夕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可內心一個聲音告訴她,沉住氣,不要動,讓她硬生生的將衝動忍了下來。
靜靜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著前方走過來,而手中的槍口卻也越來越近,近到在黑暗中都能感受得到那陰深深的寒氣。
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對方的動作沒有她快,可一旦發現她,林顏夕再做反應,也要承受著一定的危險。
而越是這樣的緊張情況,林顏夕反而冷靜了下來,目光落到了對方的手上,全身每一個神經都緊緊的繃緊,似捕獵前的豹子一樣蓄勢待發。
這時那人終於停了下來,伸腳試探了兩下,刷刷的聲音響起,地上的枯草也被他踢起來。
還好這次到是幸運,並沒有踩到林顏夕,因為他停下來的地方距離林顏夕還有至少半米的距離,也許是天太黑了,並沒有找到準確的地方。
‘轟!’的一聲爆炸聲響起,那本能的抱頭蹲下。
隨後再顧不得這裡,轉身邊開著槍邊向前跑了過去。
看著他離開,林顏夕終於徹底松了口氣,而這時才發現後背上都已經濕透了。
而在林顏夕與那人對峙之時,不知是不是終於得到了命令,守在這裡的那些海盜直接追了出去。
遠處胖子打打停停,一直吊著他們,即沒有逃掉也讓他們追不上,而連他們自己也沒有發現越走越遠。
胖子的襲擊引走了大半的警戒,而他們也不傻,不可能為了一個襲擊就派出所有的人。
但剩下的這些警戒,對於林顏夕來說就不成問題了。
待四周漸漸安靜下來之時,聽著胖子不時的匯報著自己的位置和距離,林顏夕終於動了。
此時鎮子上的警戒被胖子和其他人帶走了大半,四周槍聲大做,雖然留下了不少的人,而鎮子中也不停的有人出來,但和剛剛比起來卻混亂得多。
而這正是林顏夕最想看到的,他們越是混亂她才有靠近的機會。
但這樣的混亂的確給她造成了機會,卻也有太多的不確定性,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風險。
穿插在混亂的人流中,林顏夕走走停停,即要尋找目標又要躲避身邊不時經過的海盜。
他們雖然衣衫不整,甚至連最基本的做戰服都沒有,可人人手中有武器,而且從嫻熟的動作上能看得出來,這些人絕對都不是什麽新手,說不定拿槍的時間比她都要久得多。
更何況,林顏夕此時已經深入腹地,前後左右都是他們的人,一但被發現幾乎就是一場惡戰,她又怎麽敢大意。
小心的躲過跑過去的一小隊,林顏夕向四周看了眼,可剛要再向前行進,就聽到了牧霖的聲音,“大小姐,不要再向前走了。”
林顏夕一窒,卻也停了下來,找了個更穩妥的隱蔽地點才小聲的說道,“我這裡沒問題,還可以繼續的。”
“你現在是沒問題,可進去容易,狙擊之後要怎麽出來?”牧霖冷喝一聲,也許是距離有些遠了,信號竟都有些不好了。
雖然這樣,林顏夕卻還聽得清他的話,直接反問道,“那我現在做什麽?”
“等著,等最好的機會。”牧霖果斷的下著命令。
聽到他的話,林顏夕無奈的歎了口氣,但也沒再反駁,很是聽話的停了下來。
這次和之前不同,現在已經在戰場之上,牧霖的話就是命令,不管他出於什麽考慮,林顏夕都要聽。
雖然她的心裡想著盡快的擊斃赫克托,但有些事卻不是她急就能馬上去完成的。
於是林顏夕就隱蔽在這小鎮旁的一個墳洞裡,
聽著外面槍聲響起,耳麥中他們越來越不清晰的聲音。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麽血加達會有人把墳安在離居住的地方這麽近,形狀和她所熟悉的墳也不太一樣,但林顏夕卻還是能確定這是剛剛被挖開不久的墳,而且沒有死人,空間也不小,相對來說還是很安全的。
外面的戰況如牧霖所預料的,赫克托的這夥人完全被牧霖他們打懵了。
突然的襲擊,而且是不同方向的襲擊,讓赫克托的人混亂了起來,之後又是釣魚一樣帶著他們打打停停。
赫克托肯定是不懂遊擊戰術,所以幾次反覆徹底惹急了他,尤其是在確定敵人竟只有那麽幾個之後,更加的不把他們放在心上,直接派人追了出去。
聽著越來越激烈的槍聲, 看著一點點過去的時間,林顏夕能看得到鎮子內的人一點點的減少。
可雖然如此,對於林顏夕來說還是一以敵多,絕對是虎口裡拔牙。
但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離天亮也越來越近。
赫克托就是再笨也不可能把自己的人都放出去,更何況他能提前有所準備,自然也知道留人保護。
所以想等人走光是不太可能的,即便牧霖他們磨上一陣子,把那些人都消滅掉,這裡也應該反應過來了,反而會更加收縮的防禦,到時對她來說也就更加沒機會。
林顏夕可不想跑一次,只在墳地裡躲上一夜,卻什麽也沒做。
槍聲雖然越來越激烈卻也越來越遠,林顏夕看向外面人影已經不再似之前那麽密集,如果是她自己行動,現在已經是最好的機會了,趁著天亮前找到赫克托並乾掉他。
可現在小組行動,牧霖遲遲沒有下命令,她也只能眼著機會不能動。
卻在這時,林顏夕卻突然發現,原本吵雜的耳麥中此時竟沒了聲音,只剩下耳麥外不時傳來的槍聲和爆炸聲。
“獨狼,聽到請回答!”發現這個,林顏夕頓時顧不得再觀察外面情況,對著通訊器輕聲呼叫。
而通訊器中一陣靜默,沒有任何人回答她。
林顏夕清楚,這樣的情況要麽是他們已經跑出了通訊器接收的范圍,要麽就是自己的通訊器出問題了。
可不管是哪種情況,都意味著和牧霖斷了聯系,也沒辦法收到他的命令。
而牧霖最後一個命令是讓她等機會,卻沒說等到什麽時候,想到這裡,林顏夕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