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海源側頭看了看她,無奈的搖了搖頭,“還說我是獨狼帶出來的兵越來越像他,可你看看你這付欠揍的樣子,難道和他就不像了?”
他的話讓林顏夕一窒,原本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不說還沒有人注意,可被薑海源這麽一說,林顏夕頓時一愣。
想想她剛剛那付欠揍的樣子,好像還真和牧霖挺像的。
難道兩個人接觸得多了,就會越來越像不成?
還是說她隻接觸過那麽一次選拔訓練,她又是第一次做教官,所以下意識會去模仿牧霖?
想到這些,林顏夕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將這些想法丟到腦後。
而就算是這樣,卻也受了影響,再面對他們的時候,竟不知道做什麽樣的反應了。
看到他們慢下來,林顏夕剛要喊過去,卻又想到了什麽,下意識的看了眼薑海源,頓時有些尷尬的咳嗽了聲,又忍了回去。
而這麽一來,卻突然又覺得有些沒意思,搖了搖頭,“算了,我們去終點等他們。”
薑海源先還詫異的看了看她,但隨後反應過來,強忍著笑意沒有多說,拍了下司機,開了車回營區了。
原本他們到已經跑了大半的路程,所以林顏夕他們才回營區沒多久,就看到有人已經率先跑了回來。
能在被擾亂了節奏之後,還能以這樣的速度跑回來,的確不容易,即便是現在的林顏夕已經可以輕松做得到,但卻不代表她不知道能達到這樣的成績有多難。
看到來人,林顏夕跳下越野車,走到了他的面前。
來人看到她過來,雖然已經累得氣喘籲籲,卻還是一個立正站好。
林顏夕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易斯宇,偵察連c小隊爆破手,擅長爆破和格鬥?”
“是。”易斯宇一個立正大聲回答道。
林顏夕點了下頭,“看起來體能也不錯。”
“我覺得體能是最基本的,所以這算不上什麽特長。”誰知這個時候易思宇卻突然反駁道。
聽了他的話,林顏夕不氣反笑,她就知道,自己一個女兵來做他們的教官,他們肯定是不服氣的,尤其是像這種……志在必得的優秀人員。
如果放在平時,秦寧軍一定會選擇這樣的人直接進入獨狼。
可偏偏現在要來個選拔,他就算是再不服氣也只能服從,還要在林顏夕的手下來參加選拔。
林顏夕笑過之後,看著他問道,“既然這麽說,那看來你的體能應該是非常好的是不是?”
不等他回答,林顏夕就已經又說道,“這樣好了,你看其他人也還沒回來,你自己一個人站在這裡也挺無聊的,做幾個俯臥撐吧!”
易斯宇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林顏夕這根本就是故意的,一時間臉色不禁一變。
林顏夕卻不笑了,正色的看著他,“俯臥撐,一直做到最後一個人回來為止。”
“教官……”易斯宇剛想問幹什麽。
可才剛開口,就被林顏夕打斷,“叫我大小姐!”
聽了她的話,易斯宇深吸了口氣,只能咬著牙問道,“好,大小姐,請問我做錯了什麽,你要罰我?”
“你沒做錯什麽,而且還是第一個到的,表現很不錯,我當然不會罰你。”林顏夕邊說著,卻突然又笑了出來,“可是……我高興啊!”
“你……”易斯宇被她的話氣得一窒,這樣一個理由換了誰也許都接受不了吧?
林顏夕卻當沒看到一樣,無奈的歎了口氣,“我知道你不服氣,可沒辦法啊,誰讓這次選拔由我負責,你呢,就得聽我的命令,如果不服氣,現在就可以離開!”
聽了她的話,易斯宇臉色更是難看,“你這是公報私仇。”
“我可是才剛剛知道你的名字,我們哪來的仇?”林顏夕毫不在意的說道。
還上前輕拍了拍他,“所以說你的形容詞是不對的,我這叫肆意妄為。”
易斯宇張了張嘴,想再說什麽,可最後還是忍了下來,也許是也明白了,這裡是林顏夕的地盤,她既然能做教官,那就算是他再怎麽抗議也沒用。
看著他背著自己的背包,趴在地上做著俯臥撐,林顏夕輕笑了出來。
扭頭走回陰涼處等著其他人的到來。
“那家夥怎麽你了?”薑海源站的遠,並沒有聽到兩人的話,可也注意到兩人的互動。
林顏夕卻擺了下手,“他到是沒怎麽著我,只不過太傲了,先殺殺他的傲氣。”
“有傲氣不好嗎?”薑海源有些意外,“記得當初你拿著槍速降下來贏了百裡的時候,可比誰都傲呢!”
林顏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那怎麽能一樣,那時候我是挑戰的,想怎麽傲都沒問題,可現在我是教官,角度不一樣了,看問題的事自然也就不一樣了嘛!”
而說完,才想到了什麽,“對了,百裡他怎麽樣了,我從選拔營回來一直都沒看到他,也沒聽誰提起來過。”
薑海源聽了忍不住歎了口氣,“他的傷在你去選拔營後一個月就已經好了,只不過是外傷恢復,真正的傷卻沒辦法好了。”
“我們去看他的時候還在做複健,雖然效果不錯,但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可以正常走路,想再回來是不太可能了。”
聽了這話,林顏夕的心情也瞬間沉了下去。
薑海源拍了拍她,“別多想了,百裡雖不能再回來,不過他的心態還算不錯,這些日子不心理上已經恢復過來了。”
“聽隊長說,他是等徹底恢復之後,會去軍校進修一下,上兩年學,其他的以後再說。”
林顏夕輕點了下頭,她也明白,有些事就算心理接受不了,可也不得不接受。
深吸了口氣,“既然他不能再回來了,那我們的突擊手怎麽辦,我記得隊長說這次選拔隻選爆破手,沒有這一計劃。”
“是這樣的,百裡和他提了個要求。”薑海源向她解釋起來,“你也知道,他還有個妹妹,哦對了,我忘了你們曾交過手。”
“其實在百裡進獨狼小隊的時候,他妹妹也想過的,只不過一方面她的身手雖好,可其他方面還是差了些,還達不到我們的要求。”
“另一方面,也是我們還沒有收女兵的先例,再加上有百裡在,不可能兄妹兩人都在做戰部隊裡,所以就算是你來了之後,也沒有人提起。”
“可別人不記得,但百裡記得,所以這次他雖然不能回來了,卻向隊長提了要求,說要給他妹妹一次機會。”
雖然聽到他的話時,林顏夕就已經有了這個預感,可在聽過他的解釋後,還是有些驚訝,“可……他已經這樣了,還讓她妹妹也來獨狼?”
薑海源歎了口氣,“這個他應該比我們清楚。”
“我想之前百裡一直攔著不讓她進偵察連,就是一直擔心她會有危險吧!”
“可你知道,有些事就算是再阻攔,該發生還是要發生,百裡阻攔了這麽久,她不還是一樣進了偵察連?”
林顏夕恍然的點了下頭,“那麽現在看來百裡是不想再攔了,也不想讓她留下遺憾?”
“沒錯。”薑海源輕點了下頭,“我們都能懂那種感受,如果是做不到也就算了,可連做的機會都沒有,那……才最遺憾。”
“好吧,我明白了。”林顏夕會意的說道,“隊長的意思是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像當初的我一樣跟隊訓練,如果可以就留下來,如果不可以,就順便從選拔營中多選出一人來?”
“聰明。”薑海源邊說著邊用力的點了下頭。
在兩人說話間,已經陸續有人跑了回來,剛剛林顏夕一提起百裡清的時候,心情些低落,也沒來得急理會他們。
卻沒想到,等她再抬頭看去的時候不禁一愣,因為回來的幾人不知是被易斯宇忽悠了,還是他們自己猜測的,竟都趴在那裡和易斯宇一起做起了俯臥撐。
看到這場面,林顏夕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都很自覺嘛!”
薑海源抬頭也注意到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輕掃了一眼,發現只剩下蕭小筱兩人沒回來,這到也在預料之中。
不再等人,率先走到了他們的面前,輕拍了下手,“好了,都起來吧。”
看著幾人邊揉著胳膊邊站起來,林顏夕卻不再看他們,只是回頭說了句,“呆子,把他們先帶去住的地方吧。”
薑海源也沒再問剩下的兩人要怎麽辦,率先帶著他們離開訓練場。
林顏夕低頭看了眼時間,不禁皺了下眉頭。
能看得出來,兩人的體能是比曾經好多了,尤其是吳月萱,曾經的她可是連五公裡都跑不下來,更不要說二十公裡。
可能不能進獨狼不是看她是不是進步就對她網開一面,選拔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它不會看你之前有多弱,就得同情你。
所以當看到這個時間兩人還沒有回來,心裡也有些擔心起來。
還好,在她看時間的時候,兩人終於跑了回來。
看著吳月萱被蕭小筱攙扶著跑回來,她還是一怔,因為看到這樣一個場景,卻足以讓她意外了。
而隻愣了一下,她卻已經反應過來,這樣的情況雖然讓人意外,但也可以說是在意料之中。
想想當初在新兵連的時候有些不太愉快,可過了這麽久,大家都成熟了許多,而這個時候想想,在新兵連的日子卻是難得的珍貴。
而那麽一點不好的回憶和這個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麽,尤其是兩人又如此不容易的在選拔營遇到,卻也就更是難得了。
可看著被攙扶回來看吳月萱,林顏夕卻又皺起了眉頭,如果她一直這樣參加選拔,那應該也沒有太大的機會。
在她觀察兩人的時候,兩人也踉蹌的跑了過來。
當站在林顏夕面前的時候,林顏夕卻指了指手上的軍表,“你們不覺得自己落後的有些太多了嗎?”
兩人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有些不知怎麽回答。
而林顏夕也沒打算讓他們回答,反而目光落到蕭小筱的身上,“我想如果你是這種體能,應該連選拔營都入選不了,這不會是你的能力。”
蕭小筱沒想到她會這麽問,下意識的看了眼一旁的吳月萱,要知道吳月萱與林顏夕的關系可以說比她要好得多。
林顏夕明明看到她為什麽會這麽慢,卻還是這麽問,那麽也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不允許這麽做。
一想到這些,蕭小筱看向她的目光都有些變了,直接開口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所謂的選拔是什麽樣的,說實話我也沒打算能贏那些男兵。”
“可既然來了那就得拚一把,但拚不代表要丟下自己的戰友不管吧?”
而邊說著,卻突然抬頭看向林顏夕,“我記得你曾經也是這麽做的。”
林顏夕對於她的反駁一點也不意外,畢竟以她的性格,能忍下來才讓人奇怪。
而聽了她的話,林顏夕卻冷笑了下,“你也說過那是曾經了。”
“戰友相互幫忙的確是應該的,可你別忘了,那是新兵連,而你現在是在哪裡,獨狼小隊!”
邊說著指了指一旁已經嚇到的吳月萱,“你能幫她跑二十公裡,你也可以幫她完成選拔,可這以後呢?”
“蕭小筱,你到底知道不知道獨狼小隊是做什麽的?她既然來了獨狼,來了選拔營,那她就得獨自面對這一切,沒有人能幫她。”
蕭小筱臉色變了下,“林顏夕,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她留下來,也不想我們參加選拔。”
“你其實是怕我們萬一通過了選拔,進了獨狼,那你就不再是獨狼唯一的女兵了,你怕我們搶了你的風頭,也怕你沒了優勢。”
“我還真沒想到,你竟然變得這樣了,不照顧我們也就算了,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聽到這話,林顏夕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怎麽也沒想到蕭小筱會有這樣的想法。
不過想想她那麽要強的性格,到也正常了。
但林顏夕卻沒打算解釋,冷笑了聲,“如果你是這麽想的,那就當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