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起來的兔子也不再似之前那麽吊兒郎當的樣子,一臉嚴肅,全身緊繃似一隨時會發射的箭。
當跳到樹上的他,竟與之前更是不同,躲在樹上沒有絲毫破綻,竟比林顏夕的偽裝還好。
可才剛剛站穩,就感覺一陣風聲突然從脖子後面傳來,吹到他的頸後
瞬間,兔子面色大變,瞳孔劇烈收縮,身體也是一緊。
幾乎第一時間是,他竟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讓自己的身體硬生生朝樹下墜去,躲開他感受到的偷襲。
可就在他將要下墜的瞬間,另一邊突然一人掛在樹枝上嗖的蕩了過來,一把抱住他共同朝樹下墜去。
兔子在這樣的情況下,竟反應過來,在半空中伸出右手掌撐開對方保持距離,另一手卻翻起左肘狠狠朝對方的胸口撞去。
“啪!”的下,快速出手下,竟讓他擺脫了偽裝成樹枝的敵人,借助這個力量屈起雙腿,在落地的瞬間用雙手撐了一下,麻利無比的滾進一個灌木叢。
而另一人在他遇到襲擊之時,也一下躍起,邊查看四周情況,邊衝過去掩護。
兩人瞬間湊到一起,背靠背謹慎的盯著四周,可卻還不待兩人穩住重心,突的竄出兩人,一人就是一腳狠狠揣在他們的身上,硬生生把他們從灌木叢踹飛出去。
遭到偷襲兩人一驚,但被打之後,順著向前一個翻滾。
卻沒想到,有人似猜到了他們的動作一樣,在兩人翻身向前時,一根蔓騰彈起,竟是一纏一繞將他們掀倒在地上。
兩人再次狠狠摔在地上,猛地一個翻滾,利用翻滾的力量絞開偷襲者的手,一人拿槍要反擊,而另一人直接掏出一顆煙霧彈向身後扔去。
卻在煙霧彈還沒有飛出的時候,一張大網從天而降,不但將那顆剛剛扔起來的煙霧彈,壓了下去,卻也精準無比的將兩人都裹在其他。
“啊!”兩人幾乎同時猛的會叫了一聲,很有默契的分別向兩邊躍起,竟硬生生的借助身體的力量,把網帶了起來,
血刃的人可以說個個都是高手,即便是在這樣惡劣的狀況下,也能做出快速的反應。
還好林顏夕早已都有後手,也並沒有指望著就這樣就把人給抓住,在兩人與網子糾纏之時,各方向的埋伏已經衝了出來,黑洞洞的槍頂在他們的頭上。
兔子將槍扔到地上,冷冷的掃視他們一眼,“真沒想到啊,你們這批新兵蛋子到還有點本事,竟然敢主動來埋伏我們?”
“你不用拖延時間,你們的人已經被拖延住了,雖然攔不住他們,但也足夠收拾你們兩個的了。”林顏夕一眼看穿他們的意圖,似笑非笑的看了過去。
看到被叫兔子的那人臉色難看,不禁笑的更是開心,“胖子,把人綁上!”
“綁上?”兔子聽了不禁笑了出來,“還真是笑話,你以為就憑你們還能俘虜我們?”
而邊說著,不等陸東偉有所行動,就直接‘自殺’,隨後帶著幾分得意的看向他們。
到也不怪他會如此,雖然是對方安排的陷阱太精密,一環扣一環,可以說他們的每一步對方都算計之中,就算是想躲也躲不了。
可不管怎麽說,終究是陰溝裡翻船了,可被逼到這個份上,‘死’到是沒什麽,如果真的被俘虜,那可就真的夠丟人了。
看著兩人選擇‘自殺’,林顏夕他們卻一點也不在意,陸東偉反而笑的更是猥瑣,“你們死了更好,那屍體可是不懂得反抗的。”
說著一下衝了過去,就看到一個靈活的胖子,一把將兩人放倒,隨後幾人上去也不管他們什麽表情,七手八腳的將他們綁了起來。
看著兩人被倒吊起來,林顏夕不禁有幾分成就感,而見其他人還被拖著,到是也不急著走了。
突然上前一步,“聽說你叫兔子?”
聽到她的話,兔子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理她。
而林顏夕要的也不是他的回答,突然不知哪變出來一根記號筆,直接在他的臉上發揮起自己的繪畫天賦來。
看著他臉上被畫出來的卡通圖案,陸東偉他們幾人再忍不住笑了出來。
林顏夕的速度很快,隻幾筆就勾勒出一個搞笑的圖案。
她也知道這個時候時間耽誤不得,馬上對著他們擺了下手,陸東偉頓時笑著上前,將兩人的嘴堵住,隨後自身上拿出一個血袋來,看了看他們,“給你們真的是浪費了,本來還打算我自己吃呢!”
而說完,一把將血袋捏開,將血灑在他們的身上,看起來傷的還真夠慘。
“撤!”林顏夕見了,冷笑了聲抱著狙擊槍衝入了樹叢之中。
當他們離開,再沒有人拖延血刃的人,剛剛被檔在不遠處的人很快來到了這裡。
遠遠的看到滿身是血像是懸掛在那裡的兩人,幾人臉色都是一變。
而看到這情況,馬上有人上前去救人,小隊剩下的成員在狙擊手的掩護下,小心的走了過來。
兩人都被堵著嘴,就算是想提醒他們什麽,也沒有那個能力。
於是也只能眼看著他們一個個踏入灌木叢中。
樹叢中一片沉靜,如果沒有倒吊在樹上的兩人,就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一切似乎有些靜的詭異。
也許感受到了這種詭異的寂靜,來救人的幾人都小心的向前移著步子。
可他們沒想到,留下來斷後的林顏夕目標並不是他們。
所以此時躲在灌木叢中的林顏夕根本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在狙擊鏡中慢慢的尋找著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
當幾人將人放了下來,卻聽兔子大聲叫道,“都小心,有埋伏!”
可他雖然提醒了,其他幾人抬頭看向他的臉時,不禁都是一失神。
遠處叢林中更是輕輕一動,而就這麽一動,卻足夠林顏夕抓到機會了。
在幾人緊張的躲到樹後時,林顏夕卻穩穩的扣動扳機。
‘嘭’的一聲,子彈飛出,準確的打在對方狙擊手藏身之處,對方的狙擊手竟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淘汰出局。
看著那個代表淘汰煙霧升起,林顏夕頓時一喜,絲毫沒有有半分的停留,一躍而起轉身就跑。
身後槍聲響起,林顏夕也不加理會,快速的在林中無規則的跑動著,雖明知甩不掉身後的人,可她清楚對方已經沒有狙擊手了,這個距離即便對方開槍也不可能把她怎麽樣。
能一槍擊斃對方的狙擊手,這到是林顏夕所沒想到的,畢竟對方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不過這樣的結果,也並不意外,林顏夕就是抓住了他們輕視這些學員的心態,再加上剛剛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兔子的身上,尤其是狙擊手更是要保護著其他人。
根本沒想到林顏夕會將他做為目標,對付一個被分散了精力的狙擊手,林顏夕對付他就容易多了。
雖然沒了狙擊手,但剩下的幾人還是第一時間的追了上來。
這附近的其他的隊伍都被林顏夕他們乾掉了,就算是有槍聲會引起他們的注意,但以他們的計劃,應該都是各自佔據一片區域,只要這個小隊沒人求救,就不會有其他小隊前來。
而林顏夕相信,以他們血刃這些人的情況,是肯定不會求救的。
而且就算是求救,這四周的地形複雜,中間到處是阻擋他們速度的樹木和灌木叢,就算想要支援,也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
正因為這個,林顏夕才不擔心會被前後夾擊。
而跑出一段路後,到了他們約定的地點,林顏夕輕笑了下,突的停了下來,一個轉身手指靈活的扣動扳機,幾槍打了出去,雖未命中目標,可幾人追擊而來的人都下撲倒在樹叢中躲避起來。
趁著這機會,林顏夕一躍跳入樹叢之中。
沉默了下,見再沒有槍聲,陸續的相互掩護著衝了出來。
他們沒有狙擊手,但沒有狙擊手總有沒有的辦法,交替掩護向前,而且速度並不慢。
只不過當衝過那片沒什麽遮擋物的空地後,卻發現早已經不見了林顏夕的身影。
“那裡……”卻在這個時候,代替兔子做了突擊手的那人突然指向前方。
同樣一個他們的人,倒吊在樹林之中。
有了之前的事,他們到是不再那麽驚訝,但一眼看去,卻更讓他們氣憤了。
如果說之前兔子臉上的畫不過是開玩笑,那麽現在所做就有些侮辱人了。
因為那人身上的衣服都被脫掉,後背上滿滿的畫著畫和寫的字。
“去把人放下來。”雖然不是他們小隊的,可畢竟是他們的人,不能放任不管。
而且這裡除了他們都是普通部隊的人,可沒有那麽多的叢林做戰經驗,如果他們不救,把人扔到這裡,現在也許沒事,可接下來就不敢保證了。
於是聽到命令,馬上有人端槍衝了出去。
“這是被打暈的?”當將人放了下來,看到那人臉青一塊紫一塊,身上裸露出來的地方除了畫之外竟全是淤青和血。
“檢查一下傷勢。”聽到兩人的話,身後人馬上命令道。
“明白!”兩人聽了命令馬上回答道,但從聲音能聽得出來,竟有些煩躁了。
於是竟沒有多想,扶起傷員就要檢查,卻不等他們伸手,緊閉著眼的傷員卻突的伸手,一把拉住他的信號設備,而另一手卻一拳向面前的人打去。
一拳正中面門,那人甚至還來不急反應,就弄了個滿臉花,也是一陣眩暈。
而那人卻一個躍起,一手拉斷他的信號,借力一腳將面前的人踢暈。
與之配合的槍聲突的響起,打在他的身後,原本僅剩的三人頓時被火力壓製了。
偷襲了兩人的陳東明,借著交火的空檔,直接就地一個翻滾,鑽入早已經看好的樹後。
林顏夕帶著幾人基本上就是打遊擊的方式,眼見陳東明躲開了,於是也不管敵人是不是能聽得到,大聲的叫道,“撤退!”
一串預料之中的子彈打了過來,但林顏夕卻早有準備,一個翻滾隨後急速後退。
卻趁他們沒注意,突然橫向跑去,幾步衝到了他們的側翼。
“趙宇祥,掩護大家撤吧,我留下來斷後。”隱藏好後的林顏夕小聲的說道。
聽了她的話,趙宇祥看了過來,雖遲疑了下卻還是馬上應了下來,“我一會回來接應你。”
林顏夕這次沒有反對,應了聲對他做了個手勢。
隨後她就已經將自己埋在枯草爛葉之中,呼吸變得綿長且輕,整個人的氣息也慢慢的消失不見。
可以說這樣的隱蔽即便是牧霖來看,也絕對是優秀的了。
面對這麽多高手,雖然能看得出對方已經慌了,但她卻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在其他人大張旗鼓的撤退時,林顏夕卻悄無聲息的埋伏了下來,等待再好的時機再度出手。
幾人快速離開,血刃小隊僅剩下的三人並沒有急著追上去,而是確定沒有危險之後,上前檢查被打暈了的自己人。
已經亂了方寸的幾人,自然沒有注意像蛇一樣潛伏在一側的狙擊手。
檢查了下傷員,確定只是暈過去之後,到是都松了口氣。
“我們……現在怎麽辦?”這一連串的事,就算是他們也有些發懵。
相信以血刃的情況,應該好多年沒有遇到這樣的狀況了。
不過也不能遇到,如果是實戰中這樣的情況,他們可就全軍覆沒了。
正警戒著的人,瞥了眼被拉斷了信號的人,“你把傷員帶回去吧,我們繼續去追。”
已經淘汰了的人臉色很是難看,情緒也不高,抬頭看了看他們,“要不然……我們求助一下吧。”
“你不嫌丟人我們還嫌呢,更何況現在就算是叫人來,也不可能馬上趕得到,還不如我們自己追,我就不信了,我們還治不了幾個新兵蛋子?”
可不等他的話音落下,‘嘭’的一聲,一顆狙擊彈正中胸前,於是他就那麽傻傻的站在那裡,不知如何反應,抬頭看了看子彈飛來的方向,臉色徹底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