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沒能解釋魏家人是什麽人。
這樣的問法,你讓他怎麽解釋!
魏青張了半天嘴,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蹦出來。
盯了半響也沒能得到回應,幻曲有了些不耐煩,尾巴甩了甩,一絲疼痛傳來,它想起了尾巴上的傷痛。於是,幻曲目光又重新轉向了身下阿默。
阿默的呼吸停了一下,握著匕首的手輕輕的緊了緊。
周圍的菀指心,蕩了又蕩、蕩了又蕩,每一片花瓣都嬌豔欲滴,蒙上細細的水珠。
緊接著幻曲的目光又移開了。
魏青跟著對方的目光移動,心裡一松。想開口說話,卻又不知道說什麽。
幻曲又抬了抬頭,望了望天,接著尾巴一甩,白影一閃,幻曲離開了,向著花海的另一邊,不過片刻就消失了。
緊張害怕的源頭消失,魏青身心都放松了下來,可放松之後就是迷茫,他抬頭望了望天,然後對著不遠處的金銀說了一句。“要下雨了!”
心情複雜的金銀一愣,也同樣抬頭望了望天。
烏雲開始一點一點的密集,遮住了原本的星空。
金銀低下頭,望了望魏青,又心虛的移開了目光,然後一步一步地,慢慢的走到了阿默身旁,蹲下。手指顫抖地伸出去,剛剛觸碰到帶血的衣服,又極快的縮了回去。
“……我不問是怎麽回事,我也當我什麽也沒看到什麽也沒聽到!她……我也已經做了能做的,也不知道該不該救,更不知道救了還活著沒,救了有沒有用!接下來的事……你能救活就救,沒辦法也不關我的事,該怎樣怎樣,我走了!”魏青的聲音平靜的響起。
他不知道怎麽辦,事情不是他能管的,他想了半天,好像也就只能這樣了。
金銀低著頭,聽到聲音張了張嘴蠕動了幾下,最後只有咬了咬牙,默不作聲。
西西索索的聲音響起,魏青轉身,隻留下一個背影,也離開了。
方向是來時的路,他還要想辦法把那兩個人拖回去,想想就心累!
西西索索的聲音越來越遠,周圍又重新變得安靜,金銀蹲在哪裡,“對不起……”又伸出手去,想要去探琛對方的鼻息。
手伸得十分緩慢,卻在即將到達的時候一停,轉了轉方向,掀開了那件血衣。
天空中飄下了一顆豆大的雨珠,剛好打在停在半空中的手指上。
金銀的身子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風開始大起,吹起了長發。
金銀眼睛盯著倒在血泊中的人影,到映出害怕和不可思議。
果然,但是……怎麽可能!這麽大的傷口,那麽多的血。
良久,金銀的視線移向那張帶著血汙和泥土的臉,嘴巴張了張:“你,你……”
阿默睜開眼睛,動了動手指,手滑到某個地方,慢慢地撐起身子,然後一點一點的站起身來,陰影將蹲著的人影擋住。
“你……阿默……”金銀叫起了對方的名字,“你……沒事了嗎?”
“沒事了……”身體雖然弱了些,恢復能力也著了些。但傷口早就愈合,然後是摔碎的骨頭,只是被那條尾巴扇過時震傷的五髒六腑還要等點時間,明天大概就好了。除了少了點血。就連血,那些血,在傷口好了之後都會很快的回來。
“沒、沒事了……”金銀扯了扯嘴角,“沒事就好!我,我……”
“他叫什麽名字?”
“……什,什麽?”想要解釋這一切的金銀抬起腦袋。
“那個男孩叫什麽名字?”她欠他一次命,她要知道對方叫什麽名字,以後好還。
金銀喃喃地回答:“魏青……”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雨滴開始多了起來,很快變成滂沱大雨
“下雨了……”阿默望了望天,伸出手,不一會兒,上面的血跡就被衝刷了個乾淨。
只是身上的血跡沒辦法衝那麽乾淨。
這件衣服也不能要了。
雨打在了睫毛上,視線被模糊,阿默擦了擦,可是雨一顆接著一顆越擦越模糊。頭髮也濕透了,衣服更不用說,貼在身上冰冰涼涼,十分不舒服。
雨越變越大!
“走吧!”雨大會看不清路,本來就是夜裡的山路也會更不好走!
金銀木然的點了點頭,緊接著眼睛一閃,剛嘴巴動了動,就吃進了一嘴的雨。
阿默看向花海的另一邊,幻曲和白衣女子消失的方向,低下頭,往另一邊走去:“希望不會感冒……”說著腳步一停。
對了,她不會感冒!
“希望你不會感冒!”換了句,繼續往前走。
金銀沒空想感冒的意思,心裡頭混亂無比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