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求相惜,紅顏隻為君一笑。
可是君連笑也不肯……
女子牽著白衣男子,低低的喃語,低低的問:為什麽,他始終不肯?
君笑……君笑,連你也不笑……我在想什麽,我忘了,你本來就不會笑的。呵呵,你還沒有名字,不如,以後你便叫君笑得了!
君笑?君笑!
女子輕輕的喊,眉稍帶笑,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又喊了兩聲,漸漸的,笑便落了下去。
你要是能說話就好了,隻答應我一聲就行。
白衣男子乾淨的眼眸裡隻迷茫了一下,連迷茫也稍縱即逝。
女子神情落寞,又牽著男子慢慢地繼續走。走了半響,便坐在了一個冰冷的矮矮的涼台之上。
涼台是冰藍色的,鐫刻了一朵又一朵的蓮花,涼台旁,是飄渺著霧氣的湖,湖水也是冰藍色的。
女子望著冰藍色的湖面,低垂著眼眸。
君笑……君笑……
你要是能陪我出去就好了,可是,你這張臉不可以出去……
女子又低頭望了望湖面,手輕輕一揮,女子附近的霧便散了,她盯著湖裡面的容顏,又笑。
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竟然變成這副樣子,多歎感秋,真不像我!
都已經不知道好多年了,是該變了。不過……
女子撐起下巴。
還是沒心沒肺才好,那樣才快活,你說是不是,君笑!
沒有得到回答的女子又搖了搖頭,神情更加落寞了。
畫面在變,畫面卻都一樣。
都是女子拉著男子不停的說話,或者靜靜地行走,女子每天都不時的君笑君笑的喊著,或是問,你是誰?又答,你是君笑。
但是,女子臉上的笑越來越少了,直至消失。
某一天,女子穿著大紅嫁衣出現在白衣男子面前,手中的鳳冠掉落,嘴角上還帶著血跡,她哭著問:你是誰?
問了之後女子靜靜地等待回答,眼淚越流越多,良久,她才輕輕地自答,你是君笑。
白衣男子的眼眸動了動,迷茫無措地望著對方,伸了伸手,觸摸女子臉上的眼淚,然後,更迷茫了。
你是誰?
你是君笑……
你是誰?
你是君笑……
女子一遍一遍的問,女子一遍一遍的答,女子的眼淚灼燙又冰涼。
透明的淚,黑色的發,紅色的衣。
你是誰?
我……是……君笑……
一道清冷的聲音十分生澀的響起。
女子一愣。
你是誰?
我是……君笑。
良久,女子終於輕輕的扯了扯嘴角。
對,你是君笑,我的君笑!
那麽君笑,你願不願與我成親?
白衣男子嘴唇動了動,良久才道出兩個字。
成……親……
對,你和我,成親!
女子流著淚,大笑道。
一天的時間,寒月宮被布置成漫天的紅,紅燭、紅綾、紅毯……
白衣男子也換成了紅衣男子,女子也還是那身嫁衣。
他們一拜,二拜,三拜……不,沒有三拜。
女子停了下來,嘴角又流血,她笑著說。
你還是穿白色的衣服好看。
女子的臉越來越蒼白了,指尖擦了擦嘴角的血,她看了看手指尖的血跡,又笑。
女子讓紅衣男子重新變回了白衣男子,她將他帶到寒月宮最美的地方,送了他一支白玉做的發微,並為其親手帶上。
你是誰?
白衣男子答。
我是君笑……
嗯,君笑……
君笑,你該睡一覺了,你從來都沒有睡過。這裡很美,你就睡在這裡好不好?
女子笑。
就這樣決定了!
……
空間靜寂了下來,出塵如玉的容顏閉上了眼。女子離開,畫面被禁錮,沉睡的白衣男子被濃濃的霧一點一點的模糊,直至看不見。
時間仿佛沒有了變化……
只有常年的霧氣飄散著。
直到有一天,不知過了多久的一天,霧氣散去。
一道紅色的影子走了進來。
那是一個略帶疲倦的絕色妖嬈女子,眼中有著一絲絲的戾力。
有人?
她向著白衣男子沉睡的地方。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女子看向寒玉上的人影,驚訝的眼中浮現了癡迷,她不自覺的伸出手,撫摸上了白衣男子如玉的臉龐。
你是誰?
無人做答。
良久,女子才注意到了什麽。她抬頭,看向白衣男子墨發間的白玉發薇。
竟然,被封印了?
女子試探性的伸手,要觸摸那隻發薇,卻連觸也觸摸不到,被一股力給送回。
這是被封印了多久,連封印的力量都少了這麽多。
女子能夠想象,在這個地方封印面前的這個人要有多強,女子已經做好了被反噬的準備,卻只是輕輕地被送回。
這是多少年月才能造成的。
她望向男子,因之前的癡迷而消失的戾力再次浮現在女子眼中。
她再次出手,隻一下便捏碎了那支發微。
那麽容易?
下一個瞬間,白衣男子睜開了眼睛,起身,墨發如瀑布一般的散下。
你醒了?
……
你叫什麽名字?
……
你是誰?
我是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