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花瓣下面,阿默艱難的動了動手指,她感覺渾身的骨頭都快要碎掉了一樣。周圍全部都是泥土和鮮花的氣息,匕首被摔落在了一旁,剛好壓在一株斷掉的宛指心上。
也將上面的血跡灑在白色的花瓣上。
滴答、滴答……四周很安靜,遠處除了呼呼的風聲,就是某種液體滴落在花瓣上的聲音。
“還清醒著?”千獄望向花海凹下的地方,不由覺得驚歎。然後又望向漂浮在半空中的幻曲,視線便不由自主的被那條血流不止,染紅了一大片的尾巴給吸引。
“嗷!”幻曲呲了呲牙,凶戾的一聲輕嘯。然後將流著血的那條白尾放在嘴邊輕輕的舔舐。
然後抬頭,望向花海,金色的瞳孔發出凶惡嗜血的光。
下一個瞬間,白影一閃!
阿默余光中出現白色殘影,身體立刻一翻,剛一翻,身體就是無比的巨痛。
刷——
地上被抓起三道深深的爪痕。
抓起匕首,回身一刺。
鐺!
看到的景象讓阿默眉頭一皺。
尖銳的匕首被一隻柔軟的爪子給擋住了,阿默隔得很近,所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匕首在隔爪子還有兩毫米的時候,柔嫩的爪心仿佛下一刻就會被刺破,卻被什麽無形的東西給擋了下來。
無論有多大的力道,都刺不進去。
有點類似於,她們有些異能者結起的磷甲一樣。
只是對方的磷甲看不見。
這是剛剛她刺中對方尾巴時沒有的。然後,她看到了對方的另一隻爪子拍了過來,帶著凌厲的罡風。
阿默知道,這一爪要是被挨上,她恐怕是要被切成幾段的,像剛剛的地上一樣。
然後她躲了,真得躲了,連阿默自己都很滿意這次的反應速度,然後不知怎麽的,她感覺自己的肚子上出現了一陣巨痛,那是皮肉被割破的痛楚!
被割的很深,仿佛腸子和五髒六腑都要被割劃下來了一樣。
又是砰的一聲!阿默被衝擊摔在地上,同時嘴裡吃了不少泥土,滿是泥腥味……
側了側身,低頭。
白色的衣衫被染紅,但現在看不清是紅,肉眼下,衣衫被染黑了一大片一大片。
握著匕首的手不自覺的松了松,眼皮也不自覺的垂了垂,傷口太深也太大。巨痛下,意識在煥散……
“阿默!”她聽到一陣驚呼,“大、大人,你說過她不會受到傷害的!”聲音很害怕,連阿默煥散的意識都能聽得清楚聲音中太過明顯的顫抖。
“你看到了,幻曲也受了傷,我無能為力!”清冷的聲音卻意外的溫柔了多,但她一直都是溫柔的。
“不能再死人了,不能再因為我死人了,大人,求求你讓幻曲大人放過她吧!”害怕的聲音裡充滿了泣聲,阿默猜想,金銀應該哭了。“放過她吧!你明明說過不會去傷害她的,我才把她帶來的!你明明說過不會傷害她的呀!”
“幻曲,速戰速決,不要讓千獄這個時候感覺到什麽而清醒過來!”千眠沒有管金銀的哭求,反而格外無情地開口道。
然後轉身,白光輕輕一蕩,身影消失在花海的上空。
四周又變得安靜無比,除了風聲和花香就只有專屬於野獸的低嚎。
阿默呼吸一深一淺,握著匕首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眼皮垂了又睜,睜了又垂。
好幾次她都想支著身體起來,卻都只能放棄。
刷……刷……刷……
輕輕的腳步在靠近!
“不,幻曲大人!你不要,不要……啊!”
幻曲狠狠的一個尾巴扇了過去,對方可沒有前一個人那麽幸運,立馬就被拍到了空中,然後摔落在了花海上。
可笑,對方有什麽資格來命令它!
她應該慶幸自己還保留一絲清醒,記得不能要了她的命!
所以它拍打得的很輕。
然後被拍打的有些遠,落在了花海中的金銀又立刻起身,廢力的朝這邊奔“跑”過來!
幻曲走近倒在血泊中的阿默,輕輕的嗅了嗅,十分滿意高興的眯起了眼睛!
將對方的身子翻過來,再嗅了嗅。
雖然這個樣子離死也差不多了,但是它怎麽會這樣輕易的放過她,它要取下她的心臟,一口吞了!
抬起爪子舔了舔,然後飛快落下……
“住手!”男孩的聲音讓幻曲的爪子在距離阿默心臟兩厘米的時候驟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