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地上的一截乾樹枝被踩斷。
已經走了好久了,也許沒多久!
幻曲悠閑地甩著尾巴,尾巴甩出好幾道殘影,尾尖拉出瑩瑩的長長的白光。
幻曲突然一跳,竄入了前面的葉叢。
遠處仿佛傳來了渺茫的歌聲,金銀在前撥開擋在前面的枝葉灌木,阿默看到了一片白茫茫的花海。
飄渺的歌聲中,每一朵花瓣都仿佛在輕輕的顫動,飄飄搖曳。
很美,美得讓人忍不住永遠沉睡在這裡……
阿默的眼睛依舊沒有變化,金銀卻出現了一絲恍惚,手不由抬了抬,手指忍不住想要伸去觸摸。
突然,幻曲白尾一甩,一道幻影打在了金銀的手上。
啪!
金銀一陣吃痛,隨即愣仲的看向面前的幻曲,眼睛逐漸由不解迷茫恢復清醒,然後閃電般的縮回了手,心裡泛起了一陣後怕。
平息之後,金銀抬頭望望阿默,又望望幻曲!
幻曲在甩完尾巴,輕輕的斜看了金銀一眼後,然後便扭過了頭顱,向白色的花海中央處走去。
月光淡淡的,白色的花海幾乎將幻曲掩蓋,不,是已經掩蓋;好像融為了一體,只有尾巴尖尖處白色的瑩光還在甩來甩去。
阿默也緩緩地踩入花海中央……
微風一吹,泛起一陣一陣的白色花浪。
大概走了四分之一後,阿默耳旁再次出現那道柔聲,依舊魅惑。
——蹲下。
阿默按照身體的意識蹲下,然後小小的人也同樣湮沒在了花海。
金銀疑惑的下一瞬間,就接到幻曲的眼神,瞬間明白,然後同樣蹲下。
外圍的叢林好像出現了一陣晃動,幾道小小的人影站立在了白色花海的輪廓邊圍。
金銀看到了幻曲眯起了金色的眼睛。
阿默在看到了熟悉的人影后,捕捉到了野獸將要捕食獵物的氣息。
而幻曲,此刻心底覺得十分高興。
因為有有趣的小東西自動送上門來了。
“天哪!這是什麽花,真漂亮,這裡居然有這麽大一片的花海!”感歎的聲音從一道人影的嘴裡發出,充滿了癡迷與沉醉。
另一道人影也不由應道,“是啊!”
唯有一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沉醉和感歎,只有臉色變得十分奇怪。有嚴肅、有驚疑、有不解,“我看過這種花……”魏青喃喃自語,隨即下一刻“不要碰!”
聲音如驚雷一般的吼起,把程浩嚇了一大跳。“怎麽了,魏哥?”說話的同時,手指還在不由自主的向花蕊去伸去。
魏青一把程浩的手拉住,大吼:“我叫你不要碰!”
“為什麽?”程浩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霧一樣,“這花很好看啊?”
魏青張了張嘴,剛要作答,下一刻眼光一凌,立刻抓住了即將觸碰上花瓣的另一隻手。“叫你們不要碰,碰了你們就沒命了!”
兩人瞬間一個激靈,立刻倒退三步,剛剛那莫名其妙的沉醉也隨之消散。
一陣風吹來,帶來淡淡的花香,兩人不由自主的再次看向那白色的花海,眼睛又不由再次出現向往,腳步也隨之向前走去。
魏青手上一個用勁兒,又將兩人扯了回來:“媽的,你們怎麽回事兒,我都說了那白色的花能要你們的命你們還往前走,怎麽回事啊你們!”
“啊?什麽?”說話的人迷茫的問了句,那一刻又將腦袋偏了過去。
魏青看到這一幕明白過來了,然後直接狠狠道:“不行,你們不能靠近這花!”下一刻便將兩人拉出了身後的叢林。
幻曲失望的垂下金色的瞳孔,
眼裡還有不解。灌木叢外,魏青環抱雙臂,一臉正經道:“你們不能過去了,就在這裡原路返回?”
兩人還沒弄清楚是怎麽回事,豆丁言而迷茫的問道:“為什麽,怎麽嗎?”然後看向自己的手,手中仿佛還殘留著花的香味。
不用說,兩人依舊想往花海那邊走,只是心裡的這種感覺要比剛才淡了一點。
魏青小臉一凌,眼睛犀利的望向花海:“這是菀指心,我曾很小的時候在我爺爺的藥園見過!”
“魏哥,你認識這種花?”
“原本不認識的,在我一個好朋友死後就認識了。”魏青緩緩說道:“這種花,除了魏家的人誰都碰不得!”
“為什麽?”
“菀指心,指連心;花似笑顏,清歌夜幻連,連何?連心。這花會不知不覺的剜去一個人的心,當你的指尖碰到花蕊時!”魏青風輕雲淡的飄出這句話。
男孩兒望望天。
在魏青的記憶中,這種花原本是從魏青祖上留下人。魏青以前就聽他爹說,這種花原本在他太爺爺的時候,被毀光了的。卻讓魏青爺爺偏執的不知什麽時候留下了花種,那時候魏青爺爺還小,成了家主後才秘密的種在了自己的藥園!
魏青本來不知道這花兒的嚴重性,因為他采摘過無數次,可在他好朋友偷偷不打誤撞進入藥園,並且死後便知道得不能再知道了。
好像是很小時候發生的事,他都記不清了,唯一記得的。就是父親在爺爺死後,真正毀掉所有宛指心時,反覆告訴他和哥哥的這段話。
魏青拉回回憶,重新回望兩人,厲聲道:“所以,現在,你們必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