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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凡語》[6屆]數字點評:他山之石評凡人點點滴滴
  [六屆]數字點評:他山之石評凡人點點滴滴

  發表人:書友101119235838346

  發表時間:2011-03-14

  超長貼,十四樓,數字非名人,愛插不插!

  近讀梁羽生以“馬甲”——佟碩之寫的舊作《金庸梁生羽生合論》。

  有幾點感慨:

  □為神馬要用馬甲啊?

  剛到凡區發貼時,我差點被誤會為某人的馬甲。

  連梁大師都有說不清楚的原因,我現在理解網上、凡區馬甲眾多的原因了。

  □為神馬看不到凡人和起點同類修仙小說比較的貼?

  那些來倒亂、搞破壞的貼子不算。

  我期望在凡區看到“金梁合論”之類貼。

  凡區的大才無數,盼那位才來一篇。

  想再等一個月,如果仍看不到。

  我雖不才,卻想在凡區內找個大才合寫一貼,有應召的嗎?

  因為我除看凡人外,還沒有看過其他與凡人人氣差不多的同類作品。

  閑語少說,繼續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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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庸梁羽生合論佟碩之(梁羽生)

  近十年來港台東南亞各地武俠小說大興,開風氣者梁羽生,發揚光大者金庸。他們的小說在寫作手法、內容意境上都頗有推陳出新之處,一般人稱之為“新派武俠小說”(包括受他們影響的諸家作品)。香港報紙常簡稱為“新派武俠”。而金、梁二人,直到現在為止,盛名未衰,是公眾所熟悉、所承認的“新派武俠兩大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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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知道誰是修仙小說的開創者?

  忘語是修仙小說的發揚者嗎?

  真希望看到這方面的貼子。

  當然更想忘語換個馬甲來評價自己作品,或與他人作品比較。

  我是喜歡看熱鬧的。

  盡管也看不懂門道。

  總希望幾年以後,也有一個神馬“新派”修仙小說,其中也有忘語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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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庸曾在報紙撰文,認為“新派”未必勝於“舊派”,似不願以“新派作家”自居,這或許是他的自謙,他這論點我也大致同意。論到“藝術水平”,新派武俠小說未必勝得過唐人的武俠傳奇,甚至也未必超得過近代的白羽、還珠。不過他們的小說既然確是有與前人不同的“新”處,而又為公眾所接受、所承認,則“新派武俠名家”這頂帽子,也就不是我給他們硬加上去的了。

  “藝術水平”是一回事,能否普遍適合讀者又是一回事。不論任何立場的文學評論都有一句常用的話:“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產物。”港台等地新派武俠小說之流行,自是與當地社會風氣、讀者心理(喜歡刺激)、接受水平等等有關,原因複雜,且是題外之話,這裡不論。

  唐宋傳奇,今日讀者怕只有少數人能夠欣賞,白羽、還珠二三十年前紅極一時,但時至今日,對海外讀者而言,也未必能與金、梁爭勝。據朋友見告,前幾年香港某些與大陸有關系的報紙,曾刊載過白羽、還珠的武俠小說,結果大大不如金、梁小說之受歡迎,可為例證。也可見得金、梁的武俠小說,確是“合乎時世”的“新派”小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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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凡人與四大名著相比沒神馬意思,因為它們不在一個平台上,既使比出一個是非功過來,不管誰對誰非,可能會引起大家不信服。若要比,就跟舊的仙俠小說相比,最好與起點同類熱點作品相比,才帶勁,才有意義。大家喜歡看熱鬧,同台較技打擂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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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要略為解釋一下“排名”問題,若按“出道”的先後來說,應是先梁後金,但“梁金”讀來不如“金梁”之順口。“金梁”二字,還有個巧合之處,是近代一個名人的名字,清代最末一科的進士,清史稿的“校列總閱”。以金庸梁羽生合稱“金梁”,頗為有趣,因此我也就順筆寫為“金梁”了。姑且委屈梁羽生一些,卻決非有意抑梁抬金,請梁迷不要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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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問一下,比忘語出道更早,且有名的網絡寫手有那些,沒事時候我去看看他們的作品。

  現在中能與凡人的競爭作品有幾部?

  忘語等寫手們都在起點打工,職場之間相互爭鬥肯定有的。

  怕競爭,怕打打殺殺不是凡人的風格,也不是韓老魔的風格。

  更重要原因我閑時喜歡熱鬧。

  或許我在看完熱鬧之後也弄出個“門道”。

  一不小心,就在凡人書評區上發表。

  可能寫出的貼子,與梁羽生的合論書評會相差太遠,但我向他學習還不行嗎?

  若支持我,就給鮮花。

  是個人都喜歡有誇也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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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套一句武俠小說的轍兒,“閑話表過,言歸正傳”。金梁都是各自有其本身風格的作家,不妨逐點論列。

  先說他們所接受的影響,他們兩人的小說我都全部讀過,我有個感覺,也是朋友們所同意的,梁羽生的名士氣味甚濃(中國式的),而金庸則是現代的“洋才子”。梁羽生受中國傳統文化(包括詩詞、小說、歷史等等)的影響較深,而金庸接受西方文藝(包括電影)的影響較重。雖然二人都是“兼通中外”(當然通的程度也有深淺不同),梁羽生也有受到西方文化影響之處,如《七劍下天山》之模擬《牛虻》(英國女作家伏尼契之作),以及近代心理學的運用等等,但大體說來,“洋味”是遠遠不及金庸之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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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羽生自評為名士味,卻評金庸為洋才子味,認同。

  那忘語是神馬味?

  忘語又受了什麽文化的影響?

  不了解一個作者的生活與文化背景,很難準確對該作者的作品進行評論。

  非要評論,也會是膚淺的、蒼白的。

  但神馬味道是可以從他的作品裡讀出來的。

  有飯粒說忘大悶騷,大約就是悶騷味。

  但悶騷卻不是準確定位,我也一時沒有聞出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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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羽生的小說,從形式到內容,處處都可以看出他受中國傳統小說的影響,如用字句對仗的回目,每部小說開頭例有題詩題詞,內容大都涉及真實的歷史人物,對歷史背景亦甚為重視等等。寫作手法也比較平淡樸實,大體上是中國舊傳統小說的寫法,一個故事告一個段落再接另一故事,雖有伏筆,論到變化的曲折離奇,則是顯然較弱了。因此梁羽生的創新,是在“舊傳統”上的創新,不脫其“泥土氣息”。這種寫法,有其優點也有其缺點。有一定中國文化水平的讀者,讀梁羽生小說,可能覺得格調較高,更為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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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語的凡人肯定不是這種高格調作品了。

  故而略去不比。

  因為我還沒找到可比較的地方。

  飯粒們若覺得有比較性。

  那就在回復說說,我會認真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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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讀者,若是抱著追求刺激的心理,讀金庸的小說,可能得到更大的滿足。因此同屬“新派作家”,金庸的手法由於更能接受外來文化藝術的影響(是好是壞,姑且不論),則似乎比梁羽生顯得更“新”了。舉一些例子來說,《雪山飛狐》的手法顯然是受日本電影《羅生門》的影響。《羅生門》裡,一個大盜殺死一個女子的丈夫,大盜、女子、丈夫的鬼魂,三個人的說法各各不同。《雪山飛狐》裡苗人鳳和胡斐的父親,以及與此案有關諸人,也是各有各的不同說法,迷霧重重,引人入勝。又如《書劍恩仇錄》裡香香公主出現的鏡頭(交戰雙方兵士,都為她的美貌震懾,幾乎連要打仗也忘記了),也使人聯想起荷馬史詩中豔後海倫在城頭出現的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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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般讀者,也是抱著追求刺激的心理,來讀凡人的。

  你們是嗎?

  如果你們都被我代表了,那說明凡人肯定是刺激的小說,是可是讓人滿足的。

  除非你是專家型讀者,精英型讀者。否則,你會說:我不想被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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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點,根據中國舊小說的傳統,書中人物所作的詩詞或聯語之類,如果不是注明“集句”或引自前人,則定然是作者代書中人物作的。例如《紅樓夢》中林黛玉的葬花詞,薛寶釵的懷古詩,史湘雲的柳絮詞等等,都是作者曹雪芹的手筆。元春回府省親時,賈政叫賈寶玉題匾、擬聯等等,也都是曹雪芹本人的大作。曹雪芹決不能叫林黛玉抄一首李清照詞或賈寶玉抄一首李白的詩以顯示才華,其理明甚。《射雕》這回寫黃蓉唱元曲之後,又碰到一位書生,連篇累犢描寫黃蓉的“才華”,如談《論語》的“微言大義”啦,猜謎語啦,對對子啦等等,這些都是抄自前人的舊作,而且是並不怎麽高明的作品,這裡限於篇幅,不一一列舉了。

  老實說,金庸用了幾乎整整一回的篇幅(比梁羽生之寫唐經天還多得多),寫黃蓉的才華,我是一面讀一面替這位才女難過的。宋人不能唱元曲,這是常識問題,金庸決不會不知道。這也許是由於他一時的粗心,隨手引用,但這麽一來,就損害了他所要著力描寫的“才女”了,豈不令人惋惜!金庸的武俠小說流行最廣,出了常識以外的錯誤影響也較大,所以我比較詳細的指出他這個錯誤。希望金庸以後筆下更多幾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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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梁大師當時若用真名,就不敢寫這一段批評了,盡管批評還算客觀。

  這讓我想起,大凡批評凡人的貼子,可能大多數都敢用馬甲了。

  可能包括飯粒,也可能包括其它書評區來搗亂的書友,看到有的人叫他們為噴子。

  但我真正佩服那些敢用大號的噴子。

  也可能用大號寫批評貼的,就不是噴子了。

  而是真正能寫出真知爍見——批評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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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俠小說既是揭出“武俠”二字,表明它與別種小說不同,不妨就從這兩個字談起。一般讀者愛看武俠小說,原因之一,恐怕就是為了追求刺激,作者筆下打得越緊張,讀者也就讀得越“過癮”。

  報紙上連載的武俠小說,常常一打十天半個月,恐怕就是為了迎合讀者這種心理。盡管用正統的文藝批評標準來衡量,這些冗長的武技描寫,實在很難找出什麽藝術價值,甚至簡直可說是“胡扯一通”,但作者們也不能不“明知故犯”了。

  我和金、梁也是相識的朋友,據我所知,他們都是文質彬彬的書生,對武技恐怕都是一竅不通,梁羽生就曾在武技描寫上鬧過笑話。他最初寫武俠小說的時候,大約是因為不懂得如何描寫武技,而又想寫得細致一些,有兩段是寫太極劍和判官筆的,可能他根本就沒見過判官筆;太極劍是怎樣使法,他也不知,於是便在白羽的小說裡找到兩段關於判官筆與太極劍的描寫,稍稍改動幾字,便照抄無誤。結果給懂得武技的人在報刊指出,說他抄襲已然不妥,改動白羽原文之處,恰恰又改得不對,笑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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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大師說,金與他都是文質彬彬的書生,對武技不通,卻不得不寫武技,因此還特別去學前輩們所寫的武技。

  聽飯粒說,忘語也算文質彬彬,性質還內向。可能不會武技,也可能也不懂道術。但有點可肯定,他一定不懂仙技。

  想問一問,凡人中那些打鬥是借鑒前人同類小說,還是自己冥思苦想出來的。

  不知凡人書評區裡有沒獲得度牒(證書)的正規道士?

  如果有的話,我想那個道友寫一篇評價凡人打鬥的貼子會大受歡迎,至少我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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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認為不妥,但我不認為這是了不起的大毛病(即使對梁羽生的初期小說而言)。談到“抄襲”,中國文學史上的江西派,說句笑話,就等於是提倡公開抄襲的。江西派在宋代詩壇居於盟主地位,執詩壇牛耳二百多年。宋代的許多大詩人如黃庭堅、楊萬裡、陸遊、范成大等等,都是屬於江西詩派的。這一派人認點竄別人的詩句叫做“奪胎”,借用前人的詩意叫做“換骨”,只要把別人詩句隨便改動幾字便當自己的作品。例如黃庭堅把李白詩“人煙寒橘柚,秋色老梧桐”,隻改成“人家圍橘袖,秋色老梧桐”;把白居易的詩“百年夜分半,一歲春無多”,添上幾字,改成“百年中去夜分半,一歲無多春再來”,就當作自己的作品了。這種“點竄”前人詩句據為己有的風氣在宋代盛極一時,可以追溯到江西詩派出現之前,如黃庭堅的老師蘇東坡,也曾有過把蜀主盈昶的詩句,稍為增添改動,而寫成那首為人熟知的《洞仙歌》詞的例子。

  我要說明我並不同意江西派的主張,黃庭堅、陸遊等大詩人的最好作品也不是他們“點竄”前人的作品。我只是認為在一部幾十萬字的武俠小說中,只要作者有他自己的新創造,那麽即使在武技描寫中有幾段文字抄用前人之作,也就不能算是什麽了不起的大毛病。

  不過,雖非大毛病也是小毛病,毛病總是改了的好。當時的批評,我看對梁羽生還是很有益處的。在他後來的作品中,已經是認真的接受了人家的批評,比較肯花心思去想一些新鮮的武技描寫了。批評家們其後也曾在報刊上指出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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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大師這段自辯寫得有味道,同樣,若是不用馬甲,他也不敢寫。

  凡人有沒有抄襲,或名為借鑒實為抄襲,不得而知,因為我無調查,所以就不說了。

  如果忘語也後真的成了大師,自然會引起正統批評家關注的,因為能引起主流批評家的批判本身就是一種榮譽。

  飯粒們,你們看過主流批評家評論過凡人嗎?

  或許你們會說,不屑。

  但若真的看見過,請推薦給我。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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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話說回來,武技描寫,我看不只對梁羽生是一個難題,它本身就是武俠小說難以克服的弱點,一來真正懂得武技的武俠作家,恐怕是鳳毛麟角;二來就算是真是懂得,如實的描寫正常武技,正所謂“畫鬼容易畫人難”,寫起來只怕也難生動有趣。讀者未必讚你內行,反而可能感到沉悶。

  前輩武俠作家中,鄭證因是懂得一點技擊的,他的《鷹爪王》關於武技的描寫最多,但讀起來許多人都有枯燥乏味之感。白羽的武技描寫很生動,主要是他描寫動手時的氣氛寫得好。據我所知,白羽本人不懂技擊,而是有一個懂得技擊的朋友和他合作的。後來那個朋友不在了,前幾年他給香港一家報紙寫武俠小說,就幾乎簡直沒有武技描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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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羽這個做法很好,找個懂武技朋友合寫。

  朋友不在了,寫不好武技,乾脆學古龍,一筆帶過。

  忘語是否也學學,找個懂道術朋友合寫打鬥?

  不過可能也不現實,找人合作是有成本的。

  網絡小說寫手,是吃青春飯的,老了,天天二更會吃不消的。

  還是在年輕時候多掙點錢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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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常的武技描寫既是吃力不討好,於是近年來的“新派武俠小說”就出現一個開倒車的現象,即由“武”而“神”,種種離奇怪誕的“武功”在小說家筆下層出不窮,即如金庸、梁羽生,亦不自覺的走上這條歪路。

  老實說,大多數讀者恐怕都是抱著“姑妄言之姑聽之”的態度,明知這些關於武技武功的描寫不合情理,只要看得“過癮”,就樂於看下去的。但作為一個武俠作者,尤其是像金、梁兩位,多少有志於把武俠小說的水準提高,擠進文藝領域的作者,假如也是隨俗浮沉,流於神怪,那就未免太可惜了!

  梁羽生的初期、中期小說,(《白發魔女傳》之前是初期,《白發魔女傳》至《冰川天女傳》是中期,以後是近期。這是我根據他小說的演變給他劃分的,可能不很恰當),武技的描寫也有誇張得“離譜”的地方,但總的說來,還算是“正派”的。到了《冰川天女傳》之後,什麽冰魄神彈、修羅陰煞功等等一出,就已經沾上了神怪的氣味了。

  有人認為“神怪”也未必就是沒有藝術價值,《西遊記》還不神怪?卻也是寶貴的中國文學遺產。武俠小說應該容許幻想。但我以為武俠小說畢竟不是神話小說,《西遊記》寫的是“神”,或“半人半神”,武俠小說寫的是“人”,性質不同,不能混為一談。武俠小說的幻想可以用於其他方面,例如梁羽生筆下的英雄到珠穆朗瑪峰探險,就是可以開拓讀者心胸的幻想,至於“乜乜神功”之類,我看還是少寫為佳。

  金庸初期的小說(在《射雕英雄傳》之前),大體上也還是正常武技的描寫,筆下的英雄盡管招數神妙,內功深厚,也還不能算是離譜。到《射雕》之後,則越來越是神怪,其神怪的程度,遠遠超過了梁羽生。《射雕》中的西毒歐陽鋒用頭來走路,手下蛇奴驅趕蛇群從西域來到中原;《神雕俠侶》中的壽木長生功,九陰神功,九功;以至現在《天龍八部》中的什麽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功等都出來了,真是洋洋大觀,就差沒有“白光一道”了。但其中的六脈神劍,能用劍氣殺人,也近乎放飛劍了。

  其實即使漫無邊際的幻想,也是有時而窮,神神怪怪,變來變去,漸漸也就變不出什麽花樣的。於是就互相模仿抄襲,誰有較新鮮的怪招一出,就群起而仿之。金庸曾在報上撰文,談及“新派武俠小說”的流弊,也曾指出這一點。這確是目前武俠作者所犯的通病,即以金庸自己而論,也是不免。他的《天龍八部》前不久剛寫過的一段情節,一個武功極低的少林寺小和尚,突遇奇緣,得逍遙派一個武功極高的人,把幾十年的功力都送給了他(功力怎麽能送給呢?據說那高人和他以頭碰頭,在他天靈蓋一撞,功力就全部過去了雲雲),於是這小和尚登時就成了一流高手。這真是怪得難以思議。但這個怪誕的傳功辦法乃是舊派武俠小說家臥龍生的創作。臥龍生有一部小說《玉釵盟》,書中主角徐元平就是得到少林寺一個功力極高的老和尚,用開頂大法將幾十年功力送了給他,於是老和尚坐化,徐元平則成了一流高手的。我舉這個例子,是想說明武俠小說的神怪寫法,已經是走進了死胡同,越走越窄了。所以即使是金庸這樣一位最擅長於構思的作家,也難免有想不出新招之苦。

  神怪的路子越走越窄,而正常武技的描寫又是吃力不討好,那麽該怎樣滿足讀者要求刺激的心理呢?是不是既可兼顧讀者的要求而又使武技描寫也多少有點藝術性?武俠作家不乏聰明才智之士,本用不著我這個外行人借著代籌,但我也不妨貢獻一點外行的不成熟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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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大師說的開倒車,將武技寫神技。

  其實,文人強項就是天馬行空強。

  可能是出於無奈之舉,因為文人多數不懂武術。

  現在好了,凡人將道術或神技寫成一招一式的類武技,是不是開倒車啊?

  那些喜歡一招一式的飯粒不要噴啊。

  我也只是提出問題而已。

  我個人覺得有一個有趣現象,為神馬武俠小說末落,而修仙、玄幻小說有市場?

  現在網絡寫手不是不會寫武俠小說,而是不敢再寫武俠。

  若寫出武俠小說超不過“金梁古”,還會有市場?還有人會訂閱?打賞?

  估計“金梁古”都寫不出超過自己的作品了。

  當然古龍若還活著。

  所以,我建義忘語寫完靈界後,另開新書,不要再寫仙界。

  忘語,你把人界篇寫得太成功了,所以你的靈界很難超越。

  那麽仙界更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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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先舉出金、梁作品中,我認為兩段最出色的打鬥情節來說明問題。

  金庸《雪山飛狐》中苗人鳳與胡一刀一比武,兩人生死決鬥又惺惺相惜,白天激戰,晚上抵足而談,比武歷時三日,每日都有不同的變化。除了兩個主角之外,並穿插以周圍的人各式各樣的活動,在比武過程中突出了主角的性格,描寫了周圍的人物,渲染了現埸的氣氛,又從正面側面,或淡描、或濃抹的勾勒了主角高明的武藝。讀者看得緊張、“過癮”,這一大段高明的描寫,就絲毫沒有神怪氣味!

  梁羽生《白發魔女傳》中,女主角玉羅刹大鬧武當山這段打鬥情節,與金庸那段苗、胡之鬥也有異曲同工之妙。玉羅刹上山尋覓情人——武當派掌門弟子卓一航,與他的五個師叔展開惡鬥,打鬥過程中描寫了愛情的糾紛,將男主角的柔懦,女主角的剛強作了鮮明的對比。隨著戰情的拉鋸,細致的刻畫了他們內心的變化,不但男女主角的性格凸出,陪襯人物武當五老的性格也躍然紙上。在這仍打鬥中,還寫了新舊思想——維持正統與反正統的思想衝突。寫得頗有深度也頗有藝術性,讀者同樣看得緊張“過癮”。

  從他們這兩個成功的例子看來,可見武技描寫,並非定要流於神怪才能吸引讀者的。依我看來,甚至冗長的武技描寫也可以大大減少,多用筆力布置戰鬥前的氣氛,在戰鬥過程中再與人物的性格,故事的情節配合得絲絲入扣,那就是上乘之作了。當然,這樣寫法須得武俠作者更多去動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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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韓立與人或妖打鬥中,建議:

  忘語為突出了主角的性格,

  適當描寫一些周圍的人物評價及感受,

  渲染了現埸的氣氛。

  不要將一場打鬥,

  一招一式、你來我往寫幾章,

  還分不出勝負。

  這樣會太累了。

  你得死去多少腦細胞啊。

  好像韓立與魔猿打鬥寫了九章,

  真的有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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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了“武”,再談“俠”。我以為在武俠小說中,“俠”比“武”應該更為重要。“俠”是靈魂,“武”是軀殼;“俠”是目的,“武”是達成“俠”的手段。與其有“武”無“俠”,毋寧有“俠”無“武”。武功好的俠士自是相得益彰,但沒有武功的尋常人也可以成為“俠”。與金、梁二人某一時期並稱“三劍”的百劍堂主,在《三劍樓隨筆》中曾有一篇文章題為《傅青主不武而俠》,是談及梁羽生《七劍下天山》這部小說中傅青主這個人物的(梁把傅寫成武功極高,但俠氣卻不顯)就多少說明了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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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人是修仙小說?

  那麽,神馬是修仙?

  “修”是修行,是苦修?

  是不食人間煙火,

  是韓立與婉兒做-愛也要一百年。

  “仙”是仙人,是可以長生的人。

  長生又有神馬用呢?

  就連“八仙”都有生死輪回。

  “修”是手段,“仙”是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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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讀者們歡迎武俠小說,另一個原因恐怕就是喜見抑強扶弱,行俠仗義的人物。可惜的是,許多武俠作者著力於創造離奇的武功,卻忘記了武俠小說還有一個“俠”字。

  金庸初期的武俠小說並沒有忘記一個“俠”字,可惜越到後期,就越是“武多俠少”,到了如今他所寫的這部《天龍八部》給人的感覺已是“正邪不分”,簡直沒有一個人物是可以令讀者欽敬的俠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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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粒們喜歡凡人,

  是因為凡人裡沒有抑強扶弱,

  也沒有行俠仗義

  時代變了,

  我們已沒有信仰,

  我們都是自我,

  我們都是唯我。

  我們都更喜歡無利不起早。

  至少,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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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們讀金庸的小說,都有同一的感覺,“金庸寫反面人物勝於寫正面人物,寫壞人精彩過寫好人。”這個特點是一開始就有了的,越到後期越為顯著。《書劍》中反面人物的代表張召重寫得要比正面人物的代表陳家洛精彩;《碧血劍》中邪氣十足的金蛇郎君,等於曹禹《日出》中不出場的“金八”,也寫得很是成功,正面人物的袁承志相形之下反見遜色。到了如今的《天龍八部》,寫惡人一個比一個“惡”,筆下人物種種陰狠殘毒的性格,發揮得淋漓盡致。香藥叉木婉清之後有天下四大惡人,四大惡人之後有星宿派的老妖丁春秋,一個接著一個登埸,妖氣滿紙,令人歎為觀止。

  把壞人刻劃得入木三分,那也是藝術上的一種成功。問題在於如何寫法,揭發壞人應該是為了發揚正氣,而切忌搞到正邪不分。人性雖然複雜,正邪的界限總還是有的,搞到正邪不分,那就有失武俠小說的宗旨了。

  假如把金庸的武俠小說,將《倚天屠龍記》作分界,劃分為兩個階段,我們可以相當清楚地看出前後兩個階段的不同。

  前一階段,盡管金庸寫反面人物比較成功,這只是他塑造人物的手法上有長有短,但正邪之分,忠奸之別還是清清楚楚的。《書劍恩仇錄》中紅花會這幫人物是正,清廷的一幫鷹爪是邪;《碧血劍》中讚助李闖王抵抗外族侵略的袁承志這幫人是正,通常賣國的一班人長白三英、曹太監等等是邪;《飛狐外傳》中的苗人鳳、胡斐等人是正,清廷權貴福康安,土豪惡霸鳳人英和串通清廷謀害俠義道的田歸農等人是邪;《射雕英雄傳》中的郭靖雖曾一時糊塗,後來畢竟也成為抗敵保國的大俠,郭靖、洪七公等人是正,認賊作父的楊康、私通金國的襲千仞等人是邪……正邪之間,毫不含糊。

  當然,區分正邪的尺度可能因各人的道德觀念、是非標準等等而有所不同,似乎以前也曾有人指摘過《碧血劍》中的高人不應追隨李闖王的,這是是非標準不同之故,孰是孰非,不擬在此深論。

  我所要說明的一點是,金庸在前期的作品中,正邪有別,善惡分明,這說明他心目中自有一套是非的標準,通過他的作品體現出來。而這套標準,依我看來,也是絕大多數讀者可以接受,而符合中國社會一般人所公認的道德標準的。

  有一種文藝理論認為,人性複雜,倘若是非分明簡單化了,就會減損了藝術價值。依我看來,恰恰相反,即以金庸的武俠小說而論,他的前期作品,藝術價值也要比後期的高得多。如《書劍》中香香公主以血來提醒陳家洛,叫陳家洛“不要相信皇帝”,打破了陳家洛對敵人所存的幻想(書中陳家洛是乾隆皇帝的弟弟),就頗有感人的氣氛與藝術深度。《飛狐外傳》中金庸利用佛山的民間傳說,刻劃了鳳人英這麽一個土豪惡霸的形象。在鳳人英的對面,則描寫了胡斐的俠骨,發誓要為被鳳慘殺的窮人報仇。是非分明,藝術價值又何嘗減了?相反的,在近期的作品中,由於正邪不分、是非混淆,也就消失了感人的藝術力量了。

  由於是非不分而消失藝術感染力的,我可以在他近期作品中,舉一個顯著例子。《天龍八部》的喬峰,是金庸在這部小說中(到現在為止)最著力刻畫的一個人物。他是契丹人,父母因誤會而被漢族的英雄所殺,英雄們發現殺錯人之後,將他交與一個善良的漢族農民撫養,長大後為丐幫幫主,丐幫發現他是契丹人,將他驅逐出幫。喬峰心懷憤怒,誓報父母之仇,於是有一次獨闖聚賢莊的英雄宴,大殺宋國的忠義之士,與舊日的朋友乾杯,說:“從今之後,你殺我不是忘恩,我殺你不是負義!”於是就把丐幫昔日的兄弟也大殺起來。故事再寫,喬峰的父親當日其實未死,於是這個人又殺撫養喬峰的義父(即那個善良農民),喬峰的恩師(少林寺長老)等等。

  金庸這個故事所要著力表現的是一、人性的邪惡;二、契丹和中國,兩國的人彼比仇殺,原因只是由於一個狹隘的民族觀念,實在難說誰是誰非。故事中,他還通過了宋國官兵也同樣劫殺契丹百姓,而渲染了這點。

  當真是“善未易明,理未易察”嗎?大是大非,總是能夠分別的。我們都讀過一點中國歷史,總會知道契丹是侵略者,是侵略者即“非”,是抵抗侵略者即“是”。至於宋兵也有劫殺契丹百姓的,那當然也該譴責,但這卻不能改變了侵略與被侵略的本質,也即是不能改變是非敵我的標準。抵抗侵略,決不能歸咎於狹隘的民族觀念。描寫兩國百姓的仇恨互殺而模糊了敵我觀念,這個恐怕大多數讀者就很難同意了。金庸前期作品《神雕俠侶》中,曾借郭靖之口說過一句大義凜然的話:“為國為民,俠之大者。”而在《天龍八部》中,卻又捧大殺宋國忠義之士,官居契丹南院大王(僅次於契丹皇帝的統治者)的喬峰為英雄。這種混淆是非的刻畫,與他前期作品相去遠矣。

  所以在聚賢莊之會中,金庸雖然著力的刻畫了喬峰的英雄氣概,公平來說,氣氛也渲染得很是緊張刺激,是通過了藝術手法的。但無論如何,總是不能引起讀者的同情,得到讀者的共鳴。讀者甚至會有這樣的疑問:“作者是否要借聚賢莊中的酒杯,以燒自己胸中的塊壘?”這就是由於不分大是大非,以致減弱了藝術感染力的例子。

  依我看來,金庸的武俠小說似乎還應該回到《書劍恩仇錄》的路上才是坦途。金庸的武俠小說,從《倚天屠龍記》開始漸漸轉變,至今也不過三年多點,“實迷途其未遠,覺昨是而今非”,讓我改陶淵明《歸去來兮辭》的一字來奉勸金庸,不知金庸是否聽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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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金庸寫壞人精彩過寫好人。

  那麽忘語的凡人中,既沒有特好人,也沒人特壞人。

  韓立肯定不是一個好人,

  極陰也不是一個特壞的人。

  如果說人界篇還有一個極陰的話,

  那麽靈界篇至今還看不到一個壞人。

  凡人中好人不會像梁大師那樣好,

  凡人中壞人也不會像金大師那樣壞。

  或許這就是的忘語的特色。

  至於這樣的人物是否有藝術特色,或有藝術價值,

  自有後人去評說。

  當然,這取決於忘語能否成為大師,

  若只是一般的寫手,

  也沒有所謂後人評說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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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物的描寫上,金、梁二人各有所長。金庸擅長寫邪惡的反派人物,梁羽生則擅長於寫文采風流的名土型俠客,佯狂玩世,縱性任情,笑傲公卿的一類人物。

  在梁羽生的十幾部小說中,性格寫得最凸出,給讀者印象最深刻的幾個人物,如《萍蹤俠影錄》中的張丹楓,《白發魔女傳》中的玉羅刹,《雲海玉弓緣》中的金世遺,《狂俠天驕魔女》中的“笑傲乾坤”與“武林天驕”,都是這一類型的人物。玉羅刹與金世遺雖然讀書無多,不會“出口吟詩”,但就其氣質來說,也還是名士型的。

  梁羽生書中出現的真實的歷史人物,也往往不是才子,便是名士,如《七劍下天山》中的納蘭容若,《大唐遊俠傳》中詩仙李白等等,也大都寫得神采飛揚,十分生動。不過,這一類型人物,他也不是每一個都寫得很成功,例如,《七劍下天山》中的傅青主,把一代高士,也寫成了江湖人物,那就是一個失敗的例子。

  在反派人物的描寫上,金庸的長處恰恰是梁羽生的短處,梁羽生無論怎樣著意刻畫,他筆下的反派人物,給人的感覺也只是不過爾爾,並不感覺得怎麽邪惡。《雲海玉弓緣》中的孟神通,《還劍奇情錄》中的雲舞陽,寫得較有深度,但若比之金庸《書劍》中的張召重,《射雕》中的東邪、西毒,則還是有所不如。不過,金庸筆下的邪派,往往邪得太過不近人情,如《天龍八部》中,葉二娘每天要吸嬰兒血液,南海鱷神要生食人心等等,這種類似西片吸血僵屍的鏡頭,只是著意製造恐怖而已,用來表現邪惡,究嫌膚淺。大體來說,梁羽生寫反派人物,不及金庸,但這種邪得不近人情的毛病,倒是梁羽生所沒有的。

  梁羽生喜歡寫知識分子,這個特點也表現在他所塑造的某些反派身上,如《散花女俠》中的鐵鏡心,從一個文武雙全的俠士,而漸漸變成豪情消減之人,以至為女俠於承珠所唾棄,寫得頗有深度,在武俠小說中也是別開生面之作。

  梁羽生這個特點有時也變成他的缺點,不是知識分子的江湖人物也帶上知識分子的毛病。

  如《散花》中的畢擎天,是丐幫幫主,但猜疑忌刻,工於心計,卻似曹操這類知識分子出身的奸雄典型,這就不能不說是一個敗筆了。

  梁羽生的小說沒有出現邪正不分,是非混淆的問題,這是在於,他隻擅長於寫名士型的俠客,寫到其他類型的俠客,雖也不無可取之處,但筆力究嫌弱了。

  倒是梁羽生的前期小說,技巧雖然不很成熟,粗擴的氣息卻比後期濃鬱。如《七劍下天山》中的凌未風,《塞外奇俠傳》中的楊雲驄,就不是名士型的俠客而寫得較為成功的。

  後期的小說,寫其他類型的俠客比較成功的有兩個人物,一個是《雲海玉弓緣》中的江南,一個是《大唐遊俠傳》中的史逸如。前者是書憧出身的小人物,後者是饒有俠氣但卻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在武俠小說中都算是別開生面之作。尤其是江南這個人物的性格寫得很突出,在《冰川天女傳》中給讀者的印象,比主角唐經天還深刻。

  梁羽生擅長寫名士型的俠客,這是他的特長,可以保持,但若能多用心思,多創造一些其他類型的俠客,即使不那麽成功,也可以令讀者有清新之感(江南就是個好例子)。這是我對梁羽生的一點意見。

  梁羽生筆下之俠,書卷氣多而粗獷的氣息少;名士才子多,而椎埋屠狗之輩少。《天山派》是他武俠小說的主流,俠士的活動范圍也多在北方,“燕趙古稱多慷慨悲歌之士”,但說句笑話,梁羽生筆下的北國健兒,卻大多了江南才子的風華。用百劍堂主的一句話來說,“悲慷氣酷近燕幽”(《風虎雲龍傳》題詞),梁羽生創造的俠士,也正是稍欠這一點“燕幽之氣”。

  太史公筆下的荊軻刺秦王,“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千載之下——荊軻的視死如歸的豪俠形象依然如在眼前。杜光庭筆下的虯髯客,見李世民而推枰斂手,遠走扶餘;遇李靖紅拂氣味相同,則毀家助友。著墨無多,而豪邁之氣已躍然紙上。

  《水滸傳》中的魯智深大鬧五台山,李逵的大戰“浪裡白條”,這兩個人物的憨直、粗豪、質樸的形象,千載之下,展書一讀,也是如見其人,如聞其聲。荊軻、虯髯客、魯智深、李逵這些人物,在梁羽生的小說中找不到,在其他人的武俠小說中也找不到。新派武俠小說的藝術水平,依我看來,還是遠遠未能達到前面所述的那些名著的境界,要勝過古人,恐怕還得多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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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庸擅長寫邪惡的反派人物,

  梁羽生則擅長於寫文采風流的名土型俠客,

  那麽,忘語呢?

  忘語隻擅長寫中性人物韓立,

  除此之外,也擅長於寫妖、魔、獸,

  忘語凡人其實更像是遊記,

  龍套人物沒上萬,也有幾千。

  當然,忘語至少現在,

  還寫不出太史公筆下的荊軻刺,

  更寫不出魯智深大鬧五台山,李逵的大戰“浪裡白條”

  飯粒們不要噴我。

  盡管你們是飯粒,

  愛屋會及烏,

  但事實勝於雄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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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要換談一個新的題目。新派武俠小說都很注重愛情的描寫,“武”、“俠”、“情”

  可說是新派武俠小說鼎足而立的三個支柱。因此在談了“武”與“俠”之外,還需談一談“情”。

  愛情的描寫是梁羽生武俠小說的一大特色,依我看來,在這方面的成就,他倒是超過了前人的。

  也許是因為梁羽生早年曾主持過報紙信箱的緣故,信箱中的函件十之八九是請教戀愛問題的。他收集的素材既多,在愛情的描寫上便能運用自如,尤其對少男少女的戀愛心理刻畫的十分細致。

  我最欣賞他的悲劇性結局的愛情描寫,尤其是《白發魔女傳》與《雲海玉弓緣》這兩部小說。《白發魔女傳》中的玉羅刹與卓一航,一個剛強,一個柔懦,兩人都是專心一意的戀慕對方,但是在經過許多磨難之後,終於還是不能不悄然分手。雖然也還有刻骨銘心的相思,而這悲劇的結局已是無可挽回了。

  一般小說中的愛情悲劇,或是由於意外的事變(如一方死亡),或是由於第三者的插入(如給有財有勢者搶去愛人),而卓、玉的分手,卻是由於性格所導致的悲劇,這就不落俗套而更有深度了。已故老詞人劉伯端讀他這部小說之後,曾寫一首《踏沙行》詞贈他,詞道:“家國飄零,江山輕別,英雄兒女真雙絕。玉蕭吹到斷腸時,眼中有淚都成血。郎意難堅,儂情自熱,紅顏未老頭先雪。想君亦是過來人,筆端如燦蓮花舌。”這“郎意難堅,儂情自熱,紅顏未老頭先雪”三句,就概括的點出了悲劇的症結。

  《雲海玉弓緣》中寫兩個性格不同的女子——谷之華與厲勝男,都愛上了主角金世遺。谷之華是名門正派的弟子,厲勝男則與金世遺一樣,都是邪派出身。在寫到最後一回之前,讀者們都以為金世遺愛的是谷之華,甚至連金世遺本人也是這樣以為的。直到了“洞房訣別”的一幕,金世遺才驀然發覺,他只是在“理智”上希望與谷結合,而在感情上則真正是愛厲的。這麽奇峰突起的結局,雖在人意想之外,卻又在人情理之中。細心的讀者可以發現,在許多小地方,梁羽生是早已有了伏筆,刻畫了金世遺與厲勝男的氣味相投。

  對照來看,梁羽生以大團圓作結局的小說,就比較平凡,不那麽動人了。我尤其要為他惋惜的是,在《雲海》的續集《冰河洗劍錄》中,金世遺、谷之華終於又是以喜劇收惕,結為夫婦,實在破壞了《雲海》的悲劇之“美”,雖說有許多讀者喜歡大團圓的結局,但畢竟難辭媚俗之誚。

  梁羽生的愛情描寫,還有一點毛病是,在對話中有時會夾有現代的語匯,弄得變成不倫不類的“新文藝腔”,也就破壞了應該統一的文字風格了。這毛病在初期的作品中尤其顯著,後期則是大大減少,但也還未完全絕跡。我個人的意見認為,寫古代男女的戀愛,在心理描寫上可用現代語匯,在對話上則以盡量避免為佳。

  金庸的愛情描寫也有精彩之處,但比較起來,則似乎稍遜色了。就整部小說的情節安排而論,金勝於梁;就愛情描寫的變化多樣而論,金不如梁。這方面藝術的成就,似乎他也未達到梁的高度。

  金庸的小說多是以團圓結局,只有第一部《書劍恩仇錄》是悲劇收惕的,但也只能算是半個悲劇。香香公主死後,陳家洛與霍青桐祭墓立碑之後,“連騎西去”,給讀者的暗示是他們最後“終在一起”(不論是否成婚)。則作者寫香香公主之死,就只是解決他們三角戀愛的一種手段了。另外一個較為特別的結局是《雪山飛狐》中的胡斐與苗若蘭,作者用懸疑手法讓讀者自己去安排結局。

  我的意思當然不是指悲劇的藝術性就一定比喜劇高,這還要看具體的內容。

  金庸在愛情故事上慣用的題材是一男多女。《神雕俠侶》中的楊過,除了小龍女之外,還有程英、陸無雙、公孫綠萼等人愛他,甚至斫斷了他一臂的郭芙,對他也是暗存愛意的。《倚天屠龍記》中,張無忌也是一男四女,周芷若、蛛兒、趙敏、小昭等人都愛上了他。令人不解的是,這些女子出身不同,性情不同,何以都會愛上了男主角?而男主角也往往給他寫成見一個愛一個的儇薄少年,尤其《神雕》中的楊過更是令人有此感覺。梁羽生小說也有三角戀愛,但卻比較有合理的解釋。金庸的多角戀愛則令人感到難以自圓其說,看來恐怕也只能解釋為金庸受了好來塢電影的影響了。梁羽生的小說,除了三角戀愛之外,還有夫婦二人,自始至終沒有第三者插入,只因思想不同而終告仳離的(《聯劍風雲錄》中的霍天都與凌雲鳳),也有全無三角關系的戀人因性格不同而導致的悲劇。就題材的多方面來說,金庸也似顯得較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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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果說金梁二人擅長寫愛情,

  那麽忘語呢

  凡人中也有愛情,

  有血色試煉,

  有巧倩殉情,

  有春風一渡,

  有通靈熱吻,

  ……………

  只不過是驚鴻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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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梁羽生某些地方是接受了歐洲十九世紀文藝思潮的影響,則金庸是接受了今日西方的文化影響,尤其是好來塢電影的影響。在他後期的作品,這種影響更為顯著。

  好來塢電影的特點之一是強調人性的邪惡陰暗面,思想基礎是建築在“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哲學思想上,如今說這也算得是一種哲學思想的話。

  既然是“人性”有“共通的邪惡”,既然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那也就難怪要正邪不分,是非混淆了。在《倚天屠龍記》中,金庸著力刻畫了正派人物之“邪”,有狠毒殘忍,濫殺無辜的峨嵋掌門滅絕師太,有品格卑劣的昆侖掌門何太衝,甚至少林寺的“神僧”當張三豐來和他們交換《九陽真經》之時,也曾使用了詭詐的手段。正派之“邪”到了“六派圍攻光明頂”而發揮得淋漓盡至。總之是要給讀者一個印象,正中有邪,邪中有正,不論正邪,人性中都是有邪惡自私的成分。

  在《倚天屠龍記》還勉強可以分得出正派邪派,到了《天龍八部》,則根本就難說得出誰正誰邪,看來人人都似乎是為了自己打算。慕容博為了要複興“大燕”,便造謠言來挑撥大宋英雄去殺契丹的武士;他兒子慕容複也為了同樣的原因,要去娶大夏的公主而拋棄表妹的深情;遊坦之為了要得到阿紫,不惜向敵人磕頭求饒,可以做出種種不顧人的尊嚴的卑劣之事;丐幫副幫主的妻子為了正幫主不欣賞她的美貌,未曾偷偷看她,未曾向她笑了一笑,而就千方百計的要陷害正幫主;甚至少林寺方丈也曾與“天下第二惡人”葉二娘私通生下了私生子,而意圖包庇她……試看這種種刻畫,是不是都貫串著一條“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思想線索?

  好來塢電影的另一特點,也是近年來流行的題材之一,是強調“心理因素”,好像一切惡事,都是由於某一個人受了某一件事的刺激,心理失常因而乾出來的,因此惡人也就都可以原諒。

  前不久演過的《江湖豪客》就是一個例子。演手段毒辣的大資本家的佐治畢柏,原來是因為兒時他哥哥因精神病死了,他自己受了刺激,長大之後,就不由自己的做出了種種壞事。

  金庸的《倚天》之中,謝遜到處亂殺人,是因為受了師父殺父奸妻的刺激;他師父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師兄搶了他的情人。《天龍八部》中,葉二娘每天要吮吸嬰兒鮮血,是因為她與少林寺方丈的私生子,由於方丈的尊嚴身份,而不能由她撫養,於是受到了“刺激”,就要殘害別人的孩子來泄憤。謝遜、葉二娘在作者的筆下,最後也是得到了同情,得到了寬恕的。

  好來塢電影的這些哲學思想對是不對?由於這篇東西不是哲學論文,我不擬在此深論,請讀者自己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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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好來塢電影,

  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哲學思想,

  那麽韓立的無利不起早,

  則是殊途同歸。

  但韓立不是謝遜,

  更不是四人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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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到此是可告結束了,但還有一些“後話”。

  這篇文章的上、中篇刊出後,有些朋友與讀者問我何以要寫這篇文章?問我對武俠小說究竟抱什麽態度?

  我不反對武俠小說,我也不特別提倡武俠小說。此時此地,看看武俠小說作為消遣應該無可厚非。若有藝術性較高的武俠小說出現,更值得歡迎。但由於武俠小說受到它本身形式的束縛,我對它的藝術性不抱過高期望。

  “我為什麽要寫篇文章?”我要坦白說說,除了金、梁的小說是對社會公眾影響的原因之外,還有私人的原因。

  金庸、梁羽生都是我的朋友,或至少曾經是我比較接近的朋友。他們本來都沒有打算寫武俠小說的,後來之所以作此嘗試,至少部分出於我的慫恿。

  我的文章中有幾處提起“三劍樓隨筆”,有位讀者問起它的“來歷”。這是金、梁二劍與另一劍百劍堂主1956年在一張報紙上合寫的專欄,後來出了單行本,至今已是整整十年了。

  “一卷書來,十年萍散,人間事本匆匆。”這是百劍堂主在金庸第一本武俠小說《書劍恩仇錄》的題詞,如今看來,竟是似成“詞讖”——“當時並轡,桃李媚春風。幾許少年儔侶,同遊日酒與情濃。而今看,斜陽歸路,芳陌又飛紅。”十年之後,各有各的人生際遇,他們已成為新派武俠小說名家,我與他們也不是經常見面了。

  他們的小說寫得成功,對社會公眾有了影響,他們從前也都曾經請我提過意見,由於現在見面的機會不多, 彼此事忙,見了面也未必能暢所欲談,既是對社會公眾有影響的,那就不如拿到報刊上公開發表吧。

  古人雲:“益者三友,友直,友諒,友多聞。”“多聞”我是遠遠不及金、梁兩位的了。“諒”這個字,要看什麽事情,我自問未必能夠件件做到。然則為友之道,必也,直乎?他們這十年來的最大成就是武俠小說,而這上面既然也有著我的慫恿,於公於私,我自問有責任向他們貢獻我的意見,這些意見或者對他們有益,或者對他們絲毫沒用,但我總算是盡了為友之道了。

  (寫於1966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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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沒有神馬後話了,

  只希望凡人越寫越好。

  飯粒們,

  為了凡人的好,

  為了忘語提高更新速度,

  該打賞就打賞,

  該打鑽就打鑽吧。

  不過還想說後話,

  兩耳尖尖的纖纖,

  你接受我的情書嗎?

  (寫於2011年白**節人)

  【結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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