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時那狗賊,誣陷我家官人,害的我們全家妻離子散,只剩下我一個,還關在這大牢之中!現在好啊!老天有眼,讓你們這月家狗賊的子孫到了我的手下!”
她著,聲音竭嘶底裡,看著月淺寧,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她生吞活剝。
事實上,她也確實是這麽打算著的。
張大娘拽緊了拳頭,猛地朝月淺寧撲過來。腳上的鏈子長長的,隨著她的動作一下一下地撞擊著地面,發出劇烈的聲響。如同豺狼虎豹一般,極其凶悍地朝月淺寧猛撲而來。
月淺寧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一雙黑眼睛黑沉沉的,裡頭滿是清明。
張大娘的動作很快,迅猛,急迫,殘暴,就像一隻狂怒的野豬。
而月淺寧的動作卻是很緩慢的,有條不紊,如流水一般,從容地對待一切。
她伸出手,照舊地伸向自己胸前的衣襟,指腹觸及其中一包藥粉,剛剛要拿出來,但是動作一頓,又伸向了另外一包。
“張大娘!”這是鴛鴦的驚呼聲,一旁的劉姐眯著眼,笑盈盈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反覆是在看戲一般。
轉眼之間,張大娘已經撲到了近前。
月淺寧拿出了藥包,攤開,取出了藥粉。
張大娘的拳頭朝著月淺寧攻來,眼看著拳頭就要挨近她的臉頰。
月淺寧伸出手,結結實實地接住了張大娘的拳頭,反手一拉,將張大娘整個人拉過身側。在慣性的作用下,張大娘整個人向前傾去,加上她身軀魁梧,因此更是笨拙,很難進行自己的調整,整個人眼看著就要倒向地面,她伸出手,企圖撐住自己的身體。
然而月淺寧並沒有讓她得逞。
伸手,反手打向張大娘的背部,受痛的她隨之結結實實地落在地面上,吃痛爬不起來。
月淺寧飛快地站起身,飛起一腳殘暴地踢在張大娘的腹,張大娘吃痛地弓起背,向後縮去。月淺寧隨之俯下身,反手將手掌心的藥粉全數灑在了張大娘的臉龐上。
吃痛的張大娘一個勁兒地掙扎著,雙手胡亂地抓著什麽,月淺寧伸出手,製服住了她的兩隻手,將她們扣牢在張大娘的胸前,扣穩了。
張大娘動彈不得,臉上有藥粉又刺痛得睜不開眼睛,隻得張著嘴一個勁兒地怒罵道,“你個月家的破落戶!快放開我!兔崽子!讓老娘好好地打你一頓!你們月家的混蛋!”
一旁,鴛鴦驚訝地睜大了嘴巴,面前的情況變化得太快,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好了,只是睜大了眼,看著這一切。
劉姐原本看好戲的表情倉皇變色,看著面前的月淺寧,她也不禁露出了驚訝之情,雙手不再巴拉著地面,只是看著眼前扭打的二人。
張大娘還在掙扎著,嘴上罵得越來越不乾淨。
月淺寧的心頭泛起一陣不耐煩,撿過一旁地面上的一塊拳頭大的石子,不由分地就往她的嘴巴裡面塞。
這下,大牢裡頭總算安靜了。
“月時,和我無關。”月淺寧道,眼神冰冷如寒川,“你和他什麽事情,我也沒有興趣知道。”她著,眼神冷冷掃過一旁誠惶誠恐的劉姐和鴛鴦。鴛鴦的臉有些發白,看著面前的月淺寧,已經失去了所有反應。
張大娘還在不斷地掙扎著,嘴裡頭髮出嗚嗚地叫聲。
月淺寧見了,心裡頭更是越發地不耐煩,猛地踹了一腳張大娘的身子,狠狠罵道,“閉嘴!“
月淺寧的這句話罵得極狠,從她的腔調中都可以感覺到其中的冷冽味道。張大娘這才好不容易地安分下來,不再怒罵和掙扎,取而代之的,是對現狀的悲傷。她嗚嗚地哭了起來,雙目看著一旁的月淺寧,仿佛是正在為自己不能夠為家族報仇而難過著,那副悲慘的樣子,讓月淺寧更加的著惱了。
“我了!閉嘴!“月淺寧冷冽的眼神掃向她,“再不閉嘴,我就殺了你。”
頓了頓,她終究還是補充了這樣一句,“如果你死了,是絕對報不了仇的,明白吧。”
張大娘這才徹底安分了。
鴛鴦已經癱軟在一旁,劉姐看向月淺寧的神情充滿了探索和好奇。
“沒想到,月時竟然有你這樣一個女兒。”劉姐看著她,忍不住讚歎道,“明明是那樣的一個種。還真是可惜了。”
此言在暗指像月時那樣的混蛋竟然能夠有像月淺寧這樣的女兒,充滿了對月時的不滿,
再看看一旁的鴛鴦,這牢裡頭,對月時不滿的人還真多。
如果月淺寧真的是月時的女兒,現下恐怕是會著惱,會爭辯。
然而原主已經去了,月時如何,與她並無關系。
更何況,就她目前所知道的,這位自己身體原主的父親,並不喜歡自己。事實上,他也並不被眾人所喜歡,作為一個勢力極大的貪官汙吏,如果不是他手頭上掌握著一定的兵權和相當雄厚的財力和威望,恐怕早就被下放入獄了吧。
然而, 到底,這些與月淺寧都並沒有任何關系,而她,也對此毫無一點兒興趣。
托了龍颯竔的福,她已經和這煩人的宮殿有了太多的牽扯。月淺寧敏感地感覺到,月時那個人,如果靠近了,自己的麻煩只會多而不會少。而月淺寧向來是一個不喜歡麻煩的人,她沒有那麽多的耐性,更沒有那麽多的好脾氣。
月時如何,月時的仇家如何,與她何乾?
“月時如何,與我無關。你們是要殺了他,砍了他,拿他做菜,我都不在乎。”月淺寧清冷的嗓音在牢房中響起,她的眼神均勻地掃過身旁的三個女人,像死神一般恬淡冷靜。
“我還會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她著,“在這期間,如果你們想要對我做什麽,我絕對不會姑息輕饒,放過你們的命。”
語氣如同閻羅王一般,周身散發著寒氣,現在的月淺寧,仿佛是閻羅王獻身一般,渾身上下散發著凌人的氣焰,讓人不得不為之臣服。
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