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必如此緊張,我若是想動手,也不至於等到現在。”黎秋雖然並沒有抬頭,不過卻已經感覺到了房間之中,過於沉寂,也過於安靜的氣氛。
所以淡然開口之後,這才緩緩的抬起了自己一直微垂著的頭。
一抬頭也便看清楚了眼前之人的模樣,身材高挺,身形標準的年輕男子,當真是對得起“清貴無雙”四個字。
看來天家也是一個風水極好之地,不然的話,怎麽出了如此之多容貌優秀的男子呢?
比如說是涿東王趙恆,再比如說是長臨郡王府的小公子趙裕。
看到黎秋那一張鬼畜臉,涿東王也是嚇了一跳,片刻之後便反應過來,女子容不容貌的,他不管。
他現在隻想知道,此時黎秋面前煮的到底是什麽?
怎麽會這麽香呢?
只是目光剛放到黎秋面前煮的小茶壺上面,便聽到自己耳邊“嗖”的一聲,一把並不精致的匕首直接從自己的耳側擦過,若非自己反應及時,怕是耳朵都要被切掉了。
反應過來的涿東王想直接動手了解了黎秋,卻在此時聽到黎秋輕笑著說道:“瞧,若是我想動手,隨時都可以的,所以,王爺可以不必如此緊張。”
黎秋的聲音過於平靜,也過於柔和,讓涿東王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殺意,又活生生的退了回來。
當然了,涿東王肯收回手,自然不會因為自己的善心,而是因為……
眼前的美食!
雖然自己殺了黎秋一樣可以吃,可是殺了黎秋。自己吃一頓,也就沒有了。
留著黎秋,說不定之後還可以再吃到呢。
而且黎秋剛才說得沒錯,從進入房間開始,因為這種新奇的香味,讓自己的心神有幾次格外的放松。
那個時候的自己破綻滿滿,若是黎秋想下手。自己怕是早就被掛出去了!
可是此時自己如此完整的站在這裡。也便說明了,黎秋並不想對自己動手,至少暫時還沒有這樣的想法。
“這東西是你煮的?”既然看明白了。黎秋並不想動手,涿東王索性上前一步,坐在黎秋對面,不過身上的戒備並沒有少多少。
若非時刻保持著警惕。這些年想活下來,也是不易!
黎秋可沒那麽多心思去想涿東王防著自己的事情。她隻想與涿東王簡單聊聊,搭上這條線,好留著自己將來回京城用的。
當然了,黎秋也不是就這樣厚著臉皮就搭上的。如果沒有誠意的話,自己一個小平民百姓,要怎麽樣跟涿東王談呢?
“嗯。王爺嘗嘗。”說這話的時候,黎秋將兩枚蛋撻拿起。放到涿東王面前的小碟子裡面,之後又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自己煮好的花茶。
黎秋也不去勸說涿東王,諸如自己的東西裡面是沒毒的,要不我吃給你看之類的。
美食跟人共享本就是一件特別痛苦的事情,勸著別人吃自己的東西,那就更是一件特別痛苦的事情了。
所以黎秋不勸,只是目光平靜的享受著自己的花茶,自己的蛋撻。
對面的涿東王不可能沒有懷疑,自自己懷裡掏出一塊小方帕,帕子中間別著一枚銀針,用銀針試過之後,涿東王這才放心的吃了一枚蛋撻。
對此,黎秋也並沒有什麽過多的表情。
兩個人隻安靜的吃著蛋撻,喝著花茶,誰也沒有主動開口。
畢竟享受美食的時光是快樂的,兩隻吃貨,此時恨不得時間都停下來,然後瘋狂的享受這些美食。
黎秋帶的蛋撻不多,只有四枚,兩個人一人兩枚,蛋撻瞬間就沒了。
這讓涿東王有些不太開心,不過黎秋能用美食引誘自己過來,想來也是有事情要與自己說,要麽就是有求於自己。
所以,先開口將正事兒說了,至於美食?
大不了,自己屈尊跟黎秋交個朋友,大家以後不也可以一起共享的嗎?
“姑娘有事兒?”跟一個小姑娘,涿東王表現的很直接,特別是在吃了對方的東西之後。
“算是吧,這個東西,王爺先看看吧。”聽了涿東王的問話,黎秋笑了笑,不過微垂著頭,也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
說話的同時,黎秋遞給涿東王一張宣紙。
紙上的墨跡並不陳,想來這字寫的時間也並不久。
涿東王本來是暗懷戒心的,只是在看到上面的內容之後,卻是微蹙著眉,沉默了許久。
黎秋似乎早就料到他會有這樣的表情,也並不急著去催,只是安靜的飲著花茶,不徐不及的等待著。
久久的沉默之後,涿東王這才一臉凝重地開口說道:“姑娘意欲何為?”
黎秋遞過來的那張紙上,寫的是關於涿州這個苦寒之地的種植問題。
涿州城裡雖然熱鬧,可是除了城裡,附近的縣城,幾乎都不富裕,甚至有的縣生活特別困難。
原因無外乎就是這裡的土地貧瘠不堪,並不好種,而且就算是辛苦種上了,可是收割的時候,收益卻並不明顯。
除開種地之時的成本,再加上朝廷的稅收,剩下的幾乎就沒有多少了。
有的村子裡,甚至都不夠一家幾口年吃年用的!
涿東王初來之時,也曾經為這個問題發過愁,可是能想的辦法,他都想了,卻並沒有什麽成效。
如今一看黎秋遞給自己的這一張紙上寫的是關於涿州城苦寒之地, 種植的一個規劃。
雖然一頁紙上,只有簡單的一些介紹,當然,涿王東心裡明白,重要的那一部分,或者說是關於這一項規劃最重要的部分,肯定還在黎秋的手裡握著呢。
至於黎秋想謀的是什麽?
涿東王一時之間還有些猜不出來。
畢竟如今的自己不比從前。
從前的時候自己是太子,若說黎秋想巴結自己,也是正常的。
只是如今被貶到這裡,只是一個有了封地,而且還是苦寒之地的王爺,如此境地還有什麽可巴結的嗎?
“目的。”正因為覺得如今的自己並沒有什麽可以讓人覬覦的,所以看過那一頁紙之後,涿東王目光平靜地問了一句。
同樣清貴無雙的臉上,沒有半點,進門之時的風流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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