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之事,被沈淵用一種沉痛的語調,緩緩的傾訴出來。
若說黎秋聽過之後的反應?
心疼沈淵的心思自然是有的,不過同時也有一絲對於皇權的厭惡或者說是無奈。
雖然說在現代的時候,其實自己也是聽說過這種事情的。
為了自己的利益,傾軋別人,這種事情,不管是在哪個時代,都是會發生的。
所以厭惡不厭惡,這種事情都是存在的。
可是事關沈淵,黎秋心裡又是另外一種情緒了。
總覺得很討厭那種被人暗地裡算計的感覺,很討厭……
當年害了沈淵之人!
“七月……”將這些說完之後,沈淵並不知道,黎秋會是怎麽樣的想法,忐忑不安地握著黎秋的手,可是卻並不知道該怎麽樣開口了。
當年之事,自己當時剛出生,並沒有選擇,可是這種出身……
這種事情就算是真的說出來,真的被帝王承認,卻也得不到一個名正言順的出身,黎秋會不會嫌棄呢?
沈淵心裡極為忐忑,所以將自己的事情說完之後,卻是小心翼翼的看向了黎秋。
黎秋自然是看出了沈淵的忐忑還有在意,知道這個時候,哪怕是帝王之子,若是沒有出身的證明,那麽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而這個時代,對於名正言順有著太多在意。
沈淵因為相信自己,將當年之事說了出來,可是同時沈淵又要承受著,自己說出來之後,便要面對在黎秋這裡,並不是名正言順的事實。
左右都是為難,不說便是騙了黎秋,若是說了,那麽便容易引得黎秋輕視,不管怎麽樣做都是錯。
可是沈淵最後卻不想騙了黎秋。不管黎秋能不能接受,自己該說的,終究還是要說的,要面對的也終是要面對。
看著這樣忐忑的沈淵。黎秋只是淡淡笑了笑,面上有一種超乎年齡的冷靜與淡然,之後在沈淵各種忐忑的目光之中,緩緩開口說道:“九懷,你是何種出身。你的父母到底是誰,於七月來說,你是九懷,只是九懷,與其它無關。”
說到這裡,似是怕沈淵不信,黎秋將沈淵握著息的手輕輕的拉了過來,之後輕輕的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處,讓他感受著自己有力的心跳,還有極為平常的心緒起伏。
接著在沈淵羞紅的表情中。淺笑著開口說道:“你聽,這裡並沒有因為你的出身,而生出什麽不同於常的心跳頻率,九懷,在七月的眼裡,你真的只是九懷,那些所謂的束縛,所謂的出身,只是外界增加給你的,你越是在意。最後便會越不快樂。”
其實黎秋真的不怎麽會安慰人,哪怕是如今與沈淵已經有了婚約,可是卻還是不太會安慰人。
因為對於黎秋來說,所有不開心的事情。都是一頓美食可以解決的。
如果解決不了,那就再來一頓。
此時這樣說,也只是表達了一下自己心裡最想表達的想法而已。
可是這樣平靜的黎秋,或者說是這樣風輕雲淡的黎秋,卻是讓沈淵紅了眼眶,覺得自己真的選對了人。
初見之時的那一抹陽光是真的。黎秋也是真的,自己手底下那一下接著一下強有力的心跳亦都是真的。
已經多年並沒有過多情緒起伏的沈淵,在黎秋的注視之下,卻是緩緩紅了眼眶,最後才哽著聲音,拉回黎秋的手,放在自己的臉側,極為滿足的小聲呢喃道:“七月,九懷這一生有你,真的足矣,一生足矣。”
兩個人在彼此的安慰之中,又你儂我儂了好一陣子,最後害得坐在外面的伍重畔都要聽不下去了。
不過好在,為了沈淵和黎秋的安全,同時也為了不讓別人偷聽到這裡的情況,伍重畔拉著一張僵屍臉,總算是堅持了下去。
不過濃情蜜意了之後,黎秋卻是突然想起了周雪櫻。
黎秋記得,周玲瓏對於這個娘家侄女,態度可是有點奇怪呢。
如今周玲瓏不在身邊,沈淵情緒又是激動之時,自己問問也好。
省得以後並不知道該怎麽樣對待那個周雪櫻,畢竟那個周雪櫻可是比他們早到的京城,如今還指不定混成什麽樣了呢。
“對了,九懷,那個周雪櫻……”黎秋並沒有直接將話說完,想來依著沈淵的聰明程度,自己的這點小心思,他還是可以明白的。
果然,下一刻,沈淵便明白了黎秋的意思。
畢竟周玲瓏其實做的挺明顯,只是周雪櫻傻傻看不出來,再加上沈府也沒有什麽外人進去,所以也不會有人看出來。
周玲瓏對於周雪櫻其實是捧殺!
“她?”提到周雪櫻,沈淵面上帶著幾分不屑,甚至還輕嗤了一聲,足以證明他心裡對於周雪櫻的不在意。
只是黎秋問起來,沈淵不得不說罷了,所以哪怕是心裡不喜,可是沈淵還是會說出來。
“她是母親哥哥家的女兒,其實當年該選進宮裡為奴的是舅舅那個未過門的媳婦,也就是周雪櫻的母親,只是她母親不想進宮,最後蠱惑得周雪櫻的父親與她一起,冒名頂替,將母親送進宮裡。”說到這裡,沈淵還微歎了口氣,面上閃過一絲厭惡。
之後在接收到黎秋好奇的小眼神, 才不得不接著說道:“為了讓母親死了心,安靜的待在宮裡不出來,還給母親喝下了不能孕育子嗣的湯藥,以絕母親與父親的心思。”
“這麽毒,還是親哥哥嗎?”聽到周玲瓏曾經被如此對待,而且還是自己的哥哥嫂子,黎秋隻覺得自己心裡陣陣寒涼。
如此涼薄的人心,如此狠毒的哥哥,那是自己的妹妹啊,為了自己的女人便要害自己的妹妹如此嗎?
怪不得,周玲瓏對待周雪櫻的態度如此的奇怪!
是個女人在遭遇了如此之事後,怕是都會對仇人之子愛不起來吧。
沒有弄死周雪櫻,想來也是想慢慢折磨她,以滅自己當年心頭怒火
“親哥哥?”聽到黎秋如此問,沈淵無奈一笑,之後才握了握黎秋的手,接著說道:“親哥哥又怎麽樣,最後還不是敗給了兒女情長,也好在父親並沒有介意母親的這一切過往,還是待母親一如既往的好,甚至用心將我撫育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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