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悄悄的。 五車城的大門悄然開啟。滋啦滋啦,吊橋被士兵緩緩的放下,一隊士兵驅趕著牛群出了大門,在護城河旁擺起了一字長蛇陣。
這些牛體格健壯,帶上了猛獸面具,牛蹄之上被裹了厚厚的棉布,牛角之上被縛上一雙尖刀,牛尾上縛葦灌油。
嬴子弋站在城牆之上,觀察著這次夜戰的部署,隔著四五裡的距離,遠方的匈奴大營的喧鬧聲仍然能夠隱約的傳到這裡。
嬴子弋本是從大反派空間勢力系統中找到的這麽一夥人,綜合具體的數值,以及他們特殊的身份,才決定派他們出去詐降。可沒有想到,效果這麽好。看著匈奴現在這個樣子,哪裡還像是在打仗,簡直就是在過節嘛。頭曼下令休整之後,匈奴整個軍隊都松垮了起來,平常一日有十余次的巡邏次數,已經銳減成兩三次。
匈奴人時兵時民,那連片的大帳可以是藍天之下牧民溫暖的家,也可以是縱橫草原的凶狼的巢穴。
一旦放松警惕,那麽匈奴人血液之中好戰的個性正緩緩褪下,取而代之的則是逸樂。而嬴子弋正是要抓住這個機會,攻破匈奴大營。
“怎麽樣?”李二狗匆匆忙忙的走上城牆,來到嬴子弋身前,嬴子弋問道。
“啟稟公子,一切皆已經準備好了。章將軍率領的三千士卒,黑熊率領的五百胡軍,還有末將下轄的兩百親衛,此刻皆已經準備就緒。”
嬴子弋點頭,“出發!”
“是,公子。”李二狗抱拳回答,又下了城牆,指揮起隊伍。
“公子,我有一事不明。”
負劍守衛在嬴子弋一旁的勝七,忽地問道。
“自火牛陣出世,諸國想要模仿,卻沒有一次能夠成功,公子是從哪裡得到火牛陣的使用的方法。”
“要想使用火牛陣,對於牛的條件特別高。這幫牛平時看起來溫順,可是只要受到一定程度的刺激,就會發狂,不懼火焰與刀兵,拚命的向前奔跑。我以特殊的藥草喂食了一段的時間,就是為了將其培養成這樣的瘋牛。”
夜幕掩護下,近四千的秦軍驅趕著牛群向前走了一兩裡,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火光乍起。秦軍手持火把,點燃了牛尾的葦油。
哞哞~~油火灼熱,牛群受到了刺激,陣型發生了劇烈的震蕩。夜空之下,千余頭火牛奔跑,衝向了匈奴的大營。
近四千的秦軍手握刀兵隨後,準備趁勢破敵。
火牛已經越來越近,連綿營帳之中的匈奴也發現不對。一聲長鳴的號角聲,讓所有的匈奴士兵都警惕起來。
匈奴士兵拿起了弓箭彎刀,來不及穿上皮甲,走出了營帳之後準備對敵,才發現眼前出現的赫然是數十頭怪物。
夜幕之下,數十頭面容可怖的怪物奔來,彷如匈奴古老相傳中地獄惡鬼座下的怪物。膽大一點的還知道張弓殺敵,膽小一點直接呆立當場。
“啊!惡鬼的使者來了。”不知道誰嚎了這麽一句,接著則是大規模的潰散。
匈奴的士兵們丟下了手中的短弓與彎刀,丟下一切妨礙他們奔跑的東西,拚命的向後逃跑。秦軍則跟在火牛群的後面,殺人放火。
火燒連營,照亮了方圓數裡。五車城城牆之上,嬴子弋稚嫩的面龐在火光照映之下,素白無色,他淡淡的對著勝七說道:“我要一個人,頭曼。”
“是!”勝七背負著巨闕,向前奔跑了幾步,就從高大三丈的城牆上跳了下來,
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接著,一個渾身刺字的怪物奔向了匈奴營地,準備狩獵屬於他的獵物。
“怎麽回事?”頭曼從夢中驚醒,周圍已經圍繞了五個人。看裝束,應該是頭曼的侍衛
即使是帳外已經是翻天覆地,帳中這五個人的面容仍然是冷靜,不,應該說是淡漠。
“單於,秦軍今夜破營。”帳中之人回答道,不加任何的判斷,聲音裡也沒有一點的感情。
頭曼來不及問為什麽會這樣,什麽原因導致了這樣。他拿著刀走出了營帳,準備集結身邊的軍隊。
頭曼所處之地乃是中軍營帳,此刻還沒有受到火牛的波及。亂軍之中,憑著昔日的威信,他的身邊瞬間集結了數千的兵馬,數千匈奴中的壯年精銳。
火牛已經漸漸逼近,頭曼可以感覺到,他身邊猛士的手在顫抖著。經歷無數凶險,面對過無數的敵手,他身邊的猛士都沒有動搖過。可是此刻,他們在戰場上握著彎刀斬殺敵人的手在顫抖著。這是沒有上過戰場,殺過人的匈奴人才會出現的狀況。
頭曼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他此刻的頭腦一片空白,數千人圍繞在他的身邊,他卻什麽也想不起來。
面對著數千的勇士,那些怪物衝刺的速度沒有減慢,角上那尖銳的長刀劃破了最前面的匈奴勇士的盾甲,直衝而進人群之中。
一隻又一隻的怪物,不懼死亡,不懼刀兵,只顧著往前衝鋒。這樣的場景,頭曼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老薩滿的預言又在頭曼的腦海中回蕩,惡鬼,惡鬼的手下的怪物。
不知過了多少時刻,頭曼身前的匈奴人已經稀薄的不成了樣子。甚至有幾頭怪物已經衝至了近前,但是被他身邊的勇士合力殺死。
“單於,快撤退吧!”秦軍距離他們已經越來越近,頭曼的手下建議道。
頭曼冷靜下來,他呼了一口氣,說道:“好,快走。”
碰,一聲巨響,三四個火盆飛速的向頭曼襲來。
“什麽人!”斬落了這幾個火盆的是那五個冷漠的侍衛。
“是你們!”
頭曼沒有想到的是,想要攔住他逃走的卻是他新封的財物大臣。七個人殺進了頭曼身邊稀疏護衛群中,將頭曼以及他身邊的五個侍衛包圍住了。
“兄弟們,抓住頭曼,獻給公子。”
一番交手,這七人並沒有佔到上風。那七人中領頭之人大聲道:“聽聞匈奴中有特殊的一族,名曰狼裔。神秘莫測,身手高絕,看來就是你們了。”
“廢話少說。”頭曼身邊的五個侍衛各持武器,向那七人衝了上來,交鋒數回合,隱隱佔有優勢。
“單於,快走。”
“對,對。”
手下為頭曼牽了兩匹馬來,頭曼剛要上馬,卻聽見身後發出了劇烈的響聲。
頭曼回頭,發現身後的形式一瞬間已經發生了大變。他五個手下已經倒在了地上,身上隱隱露出了血跡。而那七個人則負手站在了一側。
熊熊火光之中,頭曼看到,一個面目猙獰凶煞,手臥巨劍,渾身皆是怪異刺青仿佛從地獄中歸來的凶神一樣的男子正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
.......
“啊!”伸了個懶腰,嬴子弋起床。
昨夜破敵,嬴子弋看了些時候,就在阿鶴她們三個人的服侍下回主樓睡覺了,一覺睡到大中午。
“都結束了麽?”當嬴子弋吃過早飯,走下一樓,那裡,李二狗早已經在等待。
“公子,一夜奮戰,我們大獲全勝。匈奴的營帳皆被燒毀,牛羊馬匹四散,數萬人逃遁。章將軍率部連夜追趕,此刻還未返回。另外,按照公子吩咐,今早,屬下已經發動五車城中的居民,前往城外收集匈奴留下的物資。”
“好。”贏子弋一笑,“頭曼那混蛋抓住了麽?”
叭!渾身被縛綁著的頭曼被勝七推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勝七和那七人。
“呦,這不是那要食我肉,寢我皮的頭曼單於麽?”嬴子弋小人得志般一笑,走到了頭曼巨大的身形面前。
“嬴子弋,你想怎麽樣?士可殺不可辱,本單於絕不會屈膝投敵。”
“呦,小詞挺硬啊!還跟我裝硬漢。”嬴子弋心中鄙視道。就這位,胡子拉茬,滿臉灰土,頭髮凌亂,豪放不羈的跟個野人似的也能叫做士,這個文盲。
對於渾身臭味的頭曼單於,嬴子弋是一點也沒有興趣,揮了揮手,對著手下吩咐了一句,“拉出去斬了,然後送去鹹陽。”
“什麽?”頭曼單於聽得嬴子弋的話,瞬間不幹了,這也太隨便了,爭辯道:“我好歹也是匈奴的單於,留著我,對你們秦國還有很大的用處。”
嬴子弋不屑的說道:“單於很了不起麽?拉出去。”
不理會頭曼的爭辯,嚎叫與咒罵,嬴子弋轉向了那詐降的七人,“我答應先生的事情,一定會辦到,我就用匈奴單於的腦袋為先生一門請功。”
那七人互相看了看,眼中都有些濕潤了,忽地七人拜了下來,領頭那人說道:“公子厚恩,屬下李左車願追隨公子,直至九幽之下。”
“願追隨公子,直至九幽之下。”七人誓言,響徹了整個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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