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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遊獵人》第五百五十八回(4)宿命(一十二)記憶碎片九
“九妖咒念!!!——百鬼夜行!!!——”

 在衝向天際之時,九尾將所有的絕技都一並發出,那灼熱的身體,沸騰的血液,無不表達出他想要決一生死的決心。

 天空黑雲拚出的鬼臉卻在此時碎裂,一個被閃電包裹的巨人破雲而出,一大大錘向著九尾的方向猛然砸來!

 這天地似乎瞬間開裂,電氣充滿了空間,抵消住了九尾的攻擊。同時,無數條閃電劈來,九尾一個躲閃不及,被擊中了胸腔。

 閃電穿身而過,竟然將他釘死在了空中,閃電附著的紫氣完全將其束縛——那劇烈的疼痛甚至傳至了旁觀的虛默,撕心肺裂得好似要碎成煙塵一般,讓九尾都不禁痛苦的大喊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

 “一個小小的先知,竟然敢與我雷神作對?真是自不量力!”雷神化身的巨人形態很快便又隱沒在黑雲之間,他冷笑一聲,繼續說道,“我再提醒你一句,身為先知竟然愛上肮髒狡猾的異族人,真是我勇者大陸之恥!你給我醒醒吧——我們不過是活在這些異族人創造的幻象裡,我們是他們的玩物,這個世界是他們的遊樂場。不然你怎麽會這麽輕易就愛上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你給我醒醒吧!”

 “你騙人!你胡說……”九尾咬著牙根不停地喃喃。

 “信不信由你,不過你絕不可以成為我改變世界,扭轉時局的絆腳石,我已經找到了戰勝這些異族人的方法了!——我本就打算肅清這些腐蝕著我們完美世界的異族人!用此魅惑先知的異族女人之血開祭,作為復活七顱惡龍的儀式祭品,實在是再合適不過,就這件事情來說,我是應該感謝九尾先知你,將她帶入了我的視線。九尾,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吧,看看這個異族女人的下場,她將會拉開一個新的世紀——”

 九尾緩緩了側過一點臉,視線向下看去……只見身下的黑色巨石已經碎裂成灰,而一動不動的費倫娜及克裡斯特被紫色的咒文纏繞著,正向著無盡的黑暗深淵墜落……

 就在這時,深淵之下,一股濁氣上揚,仔細一看這汙氣竟然化形為七隻龍頭,它們交纏著向上,最終擰為了一股怪型,隨之張開了大口,將費倫娜和克裡斯特一下子就吞沒了下去……

 很快,那股濁氣扭動下身姿,消失在了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之中。

 “不!!!——”九尾撕心肺裂的大喊,這聲響劃過了黑暗,迸發出的力量終於讓他掙脫了雷神紫電的束縛,讓他衝向了底下的深淵……

 “九尾,別再做無謂的嘗試和掙扎了。”雷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們已經成功被獻祭,我的力量終將征服整個勇者大陸,而你,這個沒用的先知,將永遠都不可能戰勝我!”

 “不!!!——”

 九尾的嘶喊最終成為了這場回憶的終結。

 -

 回到神樹空間的虛默,在轉換回來的第一刻,竟然禁不住地猛咳起來,伴隨著激烈的顫抖……那回憶碎片中九尾的情緒太過濃烈,濃烈到他無法壓製其影響,和隨之帶出的後遺症……

 好容易止住了顫抖與咳嗽,虛默靠在一側枝乾上喘息,休息,對於九尾的憐憫之心頓起。

 虛默終於明白,這是何等的殘忍刺激,才造就了九尾那樣強烈的恨意和復仇的決心,驟然明白他彈奏歌曲裡的悲傷,和眼中抹不去的冷意……

 十幾萬年從未擁有過愛情,這第一個讓他墮入愛河的女人,卻在自己的面前死得如此之慘,加上殺死愛徒的仇恨,他與雷神之間果真只能你死我活了?

 虛默不禁深深地歎了口氣,對於九尾的憐憫之心,讓他更多了一分想要更了解他的好奇,於是,將目光投向了離自己咫尺之遙的那一朵灰光花骨朵。

 跟隨著自己的心,虛默再一次打開了一場對於九尾來說記憶猶新的片段——

 -

 一陣清風吹來,撩動了銀發幾縷,碩大的月亮明鏡地如此不真實,但,搭配著一旁搖曳生姿的紫荊花樹,又是那樣的美妙動人。

 作為旁觀者的虛默已經認出來了,這不正是月隱村旅館東坡上去的那塊空地嗎?隨著九尾的主視角向右一看,果然,看到了那是剛剛進村,只有一級的超級菜鳥……虛默自己。

 “你看,這月亮多美。”九尾走到紫荊花樹下,指著空中碩大的月亮對虛默說,“月隱聖石之聖光需要與月的力量交相輝印,以此達到最強的能量發揮,自從克雷雷雅織出了了那道防禦外敵的結界之後,月隱村便終日隱藏在了月光中......從此, 貓?耳?族再無白日。”

 “好大的月亮……”隨著新手虛默的這聲讚歎,九尾在樹下彈奏起了古琴,那畫面美的讓人無法忘懷。

 “真美……”當整首曲子結束,新手虛默不自禁地發出感歎。

 “是景美,人美,還是歌美?”九尾調侃問他。

 “都美!你真厲害……你應該是個了不得的NPC吧?”新手虛默一臉興奮地問道。

 九尾愣了一下,隨即淺笑,喃喃:“你真是個有趣的孩子。”

 “我叫虛默。”新手虛默這時如此自我介紹道,“初來這個遊戲,請多指教。請問……我應該怎麽稱呼你呢?”

 “零。”

 “啊?”

 “我的名字叫做零。”九尾掩不住哀傷地淺笑一下,“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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