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導致親王約翰尼被殺的因素之一,你本就背負著千刀萬剮般地死罪,如不是今天你說有救活親王的方法,我已經命人將你拖出去斬掉了。”泰拉斯毫不客氣地說道,“所以,你應該很清楚自己是絲毫沒有與我討價還價的余地,此外,為了建立彼此的信任,在我送你進入天環洞穴之前,你必須幫我做一件事。”
泰拉斯威嚴相當,氣勢逼人,話語間容不得晴空半點反駁,她一身大汗,隻得低頭說:“是,國王請講。”
泰拉斯於是說道:“我要你去天牢看望殺害約翰尼的罪魁禍首瓦妮莎,告訴她漩渦島的現狀,說服她昭告自己的罪行於天下,承認多利一族叛亂失敗,作為多利族最後一個存活的貴族,發誓以身作則,永遠效忠基恩王朝,並命令殘存下來的族人皆當如此。”
“我?……讓我去說服?我並不是基恩的貴族啊……”晴空稍有些疑惑。
“正因為你不是基恩的貴族,又與約翰尼親王之死脫不了乾系,所以才是最佳的,與之對話的人選。”泰拉斯打斷道。
晴空已然明白了,國王泰拉斯是想向瓦妮莎公主展示自己的仁慈,同時作為親眼見證了漩渦島化為焦土的自己,也是最佳的描述者和傳話者。
然而,回想起當初與瓦妮莎公主的交往,她似乎一直將自己作為一顆棋子擺弄,而從未付出過真心,晴空真的沒有什麽把握可以說服這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亡國公主,便如實地說:“我可以試試,但不能保證。那個瓦妮莎公主,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如此這樣,那你就以死謝罪吧。”泰拉斯冷酷地說道,再沒有給晴空留下任何余地。
晴空本欲再開口為自己爭取更好的條件,尼貝爾已經高聲一句:“來人啊!”
剛剛那一隊十二個白銀護衛立刻邁進了參事廳,聽從王權的指令,押住晴空便向天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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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行路再沒有什麽坐轎,晴空跟著護衛隊的步伐跨過兩道懸空鏈接各塔的石道,來到了天環山脈的石岩處。領路的白銀護衛用令牌打開了大門,中空的石洞裡走了一段,來到一個相當寬闊的大廳,中間相連著一根非常粗壯的石柱……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其實是一座高塔的一部分,只是塔的上下都連接入了山體。
白銀護衛走到塔身旁邊打開了又一道石門,裡面是一個長方的空間,晴空跟著腳步走了進去,面壁站定,隻感覺後面的石門一關,整個箱子便微動幾下,開始下墜,原來,這是一個電梯作用的傳送箱。
下墜停止,走出箱子,面前出現石道,走到盡頭,又需要令牌開門,這樣接連開了三道門口,終於進入了囚禁區域。裡面結構縱橫,零散著不同的囚室,作為犯下滔天大罪的瓦妮莎公主被安排在了相當深入的區域。
當護衛最終在公主的牢房前停下了腳步,晴空總算松了口氣,這一段她已經走了足有大半個時辰。
瓦妮莎公主的牢房之外有兩層網門,關押的石房的幾乎密封的樣子,只有大門靠下的位置有一個長方形的口,看來是送飯的入口。
領隊的護衛將好想萬能鑰匙一般的令牌放在了石門的中心,一圈白光閃現,竟然可以透出屋子裡公主的樣子——她正盤腿背對門坐著,一身青色布衣,光著腳,披著發,一動不動,一聲不吭。屋子裡除了角落裡對方的一摞稻草,再無他物。
“瓦妮莎,有人來看你了。”護衛高喊一聲,然後轉頭對晴空說,“給你們半個時辰時間交談,隨後我來接你。”
隨之,
他拿下了令牌,帶著其他護衛兵士退到了第二道鐵網門之外。晴空知道此時的石門一定是開了,用手推了一下,果然如此——大門向裡開啟,露出了那個背坐不動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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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晴空。”女孩試探性地招呼了一句。
瓦妮莎公主沉默了一下,緩緩地轉過頭來:“真是沒想到啊,你居然還活著。在約翰尼死了之後,相關人等還活著的應該只有你我了吧?”
晴空歎了口氣,走上前去:“你真是連掩飾都懶得掩飾……這是打算跟我攤牌的意思?”
“我沒什麽好跟你攤牌的,該知道的,你應該都知道了。”瓦妮莎說著又轉過頭去。
“我並不是什麽都知道的。”晴空俯下身去,蹲在她的身後,說,“比如,我並不知道你真實的想法。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還停留在那個勇敢、聰明又愛笑的美人形象。”
瓦妮莎“呵呵”冷笑了兩下:“你這是被泰拉斯派來的?他有什麽目的,你就直說吧。剛剛的護衛不是說了我們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你這樣囉嗦,恐怕時間到了也說不到正題上。”
晴空聽後,隻得歎氣,回應:“好吧,既然這樣,我就直說了——漩渦島被炸毀了,風暴城連灰燼都沒有了,你的家已經沒了……”
瓦妮莎的背脊明顯地僵硬了:“這件事……他們已經跟我說了……我,不相信!”
晴空向前了兩步,來到她的側面,用非常真誠的眼神看過去,又說:“這是我親眼看到的,這是我為什麽會被送來見你的原因……”
“我不相信!”瓦妮莎用力地搖了搖頭,大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