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在無名氏的帶領下,兩人又回到了橋洞黑暗中打盹兒的流浪漢面前,無需提醒,左慈就遞上了鳳雛獨立軍的徽章給他看,無名氏不忘又給了他一個金幣。
此人收起金子半響,才慢慢吞吞地告知需要拿著這枚徽章,前去城東出口處向外走幾裡哨崗,再向南走一裡處那荒野中的小屋,並說屋中人會告訴他們鳳雛獨立軍最新的接頭信號。
無名氏帶著左慈立刻照做,這去時黃昏,回時已是天黑,他們從一處中年男子手上拿到的暗號叫做[鳳雛九天行雲落,巨龍揮日新月升]……在左慈看來,實在是有夠拗口的。
風塵仆仆地回到了流浪漢聚集的橋洞處,那個打盹兒的怪人已經消失不見,倒是多了幾個吟遊詩人在城市燈火下各自唱著不同的小調。
左慈剛想問無名氏“是不是需要明天再來?”——卻見他盯著一個站在角落落寞吟唱的吟遊詩人,直直走去。左慈立刻跟上,那個歌者隨之停下的口中聽不懂的歌詞,並問:“兩位在找人?”
“對,把徽章給他看。”無名氏立刻轉頭示意左慈。
左慈立刻掏出了鳳雛徽章,歌者立刻笑言:“原來是鳳雛九天行雲落……”
“巨龍揮日新月升。”左慈利落的接上。
歌者終於抬起了頭來,露出了一雙明亮的藍眼,淡淡地說:“你們要找的人在機械區工程專學的地下水道裡,我不知道怎麽去,但你們應該知道怎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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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離開此處,左慈都不禁淡然評價了一句:“果然是個跑腿任務。”
無名氏笑著寬慰:“就快好了,不然我也要沒耐心了,我們就加快點進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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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兩人一前一後地飛跑起來,來到機械區然後便是工程學專屬商店,那是整個機械區最大的一棟建築,足有十層樓高,並且在一樓裡間角落一處隔板打開,竟然還有地下室,鑽進灰塵漫天的房間,角落又是隔板,打開便是地下水道了。
地下水道沒有想象中的肮髒,水槽區內一塵不染,滴水沒有,在盞盞間隔均勻的燈光下顯得格外乾淨,看來這個地下水道並沒有通水的作用。
無名氏又是熟門熟路地開始領路跑,很快就來到了一間狹小的鐵皮棚子面前,敲開了門,他們終於找到了鳳雛獨立軍的送信人。
那個個子小小的送信人收下了左慈遞上的信封,行動迅速地將其卷作一團,然後從小屋深處摸出了一隻藍色的信鴿,將卷好的信封掛在鳥爪之上,然後一個放手,信鴿就沿著下水道一飛而去。
而左慈也立刻感受到自己連升兩級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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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終於完成了,今天過得真夠充實的。”無名氏說著便伸了一個懶腰,“最後這種連環跑腿的任務我最討厭了,可是偏偏這個世界裡到處都是這種煩人的任務。”
“你為什麽對於這些地方這麽熟悉,感覺每一個地方都很熟悉。”提到這個茬兒,左慈忍不住追問一句。
“因為我愛著這個世界啊。”無名氏笑答,“愛著它的每一片天,每一塊地,一磚一瓦,一樹一草,我愛著這個世界的所有,理解這個世界的所有。”
“你在這裡待了很久?”左慈莫名地開始肯定這人一定不是系統角色那麽簡單,便問。
“我屬於這個世界。”無名氏卻換了個形式回答,隨即,又扭了扭脖頸,說道,“休息了、休息了,再不休息我要煩了。”話落,便邁步向外走去。
左慈停頓了半刻,最後還是跟上,淡淡地說:“謝謝。”
“不用客氣, 幫你是我自願的。”無名氏說著轉頭看他一眼,“你看,我說兩天內就能到30吧——都不要兩天,一天就升到了。咱們的計劃可以提前,明天我就帶你去學習影遁之術,然後,我們就可以踏上前往火爐堡的行程了。”
左慈反射條件地“嗯。”了一句,兩人很快走出了工程學商店,無名氏背對他揮了揮手,一個晃神就不見了蹤影。這時,左慈才對於他剛剛那句話中的“咱們、我們”兩詞升起了一陣怪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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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旅館還不到子時,左慈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回想著一路走來遇到的怪事,還有怪人無名氏,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入睡眠狀態——
[因為我愛著這個世界啊,愛著它的每一片天,每一塊地,一磚一瓦,一樹一草,我愛著這個世界的所有,理解這個世界的所有。我屬於這個世界。]
他的話在左慈耳邊回響了好幾次,雖終不得解……左慈卻莫名地覺得自己距離揭開這個神秘黑衣劍客的身份謎底,走進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