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兩人捧著西洋棋回了格林的房間,房門一關,繼續他們的對弈。
半個時辰後,廚師水手為他們送進了晚餐,之後便無人再去打擾,直到天色落黑,亥時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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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克手拿著利斧,墊著腳尖走到格林的房間外,將耳朵湊到門板上聽了又聽,確定裡面安靜無聲,他立刻跟身後的船長、副手及水手們做了個手勢,表示裡面的人已經陷入了沉睡。
船長和兩個副手端著長槍走在後面,兩個水手拿著斧子走上前去站到魯克的左右。魯克這時掏出了開鎖利器,撥弄了鑰匙孔幾下,格林的房間如此打開了一條縫來,裡面黑漆漆地,沒有開燈。
“他們應該睡了。”站在魯克左手的水手是廚師,“今晚的飯菜我下了足夠的猛藥,只要吃下一口,半個小時後睡意擋也擋不住,神仙也叫不醒。”
“很好。”魯克得意地笑了下,邁步向著屋子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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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走廊的燈光,這群凶徒看到地板上餐盤,只剩下調料的殘留,食物一點不見。他們更加得意起來,確定格林和諾蘭已經陷入了沉睡,就窩在床上溫暖的暖被裡面。
“直接殺了?”木杆端起手中的長管槍對著床上弓起地兩團,向船長請求示意。
“先綁起來吧,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特別是那枚戒指,我敢保證那戒指是個聖物,是無價之寶,必須奪走!之後,就把他們直接丟到海裡去,免得浪費子彈。”船長如此說道。木桶立刻放下長槍,從腰上解下纏繞的麻繩,跟著兩個水手,一步步地走向床鋪……
當水手將棉被一揭的同時,他們身後的門一下子“砰”地一聲關上了,走廊的光線被掐斷,整個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
魯克大叫一聲:“是誰?!——”背後隻覺寒氣襲來,胸口立刻一陣劇疼,不禁“啊啊”地大叫起來。
“開燈!快開燈啊!”船長大喊,最靠近窗口的水手立刻去摸索床頭櫃上的台燈開關,好容易摸索到目前,開關卻失去了作用,看來燈線已被剪斷。此時,屋子裡已經亂成了一團,藏於黑暗中的襲擊毫不客氣地攻來,將木桶掀翻在地上,還刺傷了他的四肢,水手們胡亂地揮動著手上的武器,可是徒勞無用不說,很快便被攻擊正中,發出了被傷的哀嚎。
他們之中,最為聰明的是木杆,他拚命地跑向了房間門,伸手去扭時一個黑影飛來阻止,他躲閃了幾下,一個狠心,重重撞向了房門——”轟“地一聲,房門倒下,走廊的光又照了進來,一團黑影半身露出在眾人的視線裡,那便是暗影形態的諾蘭,似鬼的模樣,漂浮於空中。
“你你你……”木杆半天抖不清楚一句話。
“你什麽你?我是諾蘭,你們剛剛是想殺我們嗎?”化為鬼影形態的小妮子說話有些空靈,但也掩不住話音中的生氣。
“你們為什麽……?”
船長的話還未說完,格林就從另一方黑暗的角落中走了出來,說道:“為什麽沒有暈倒?因為我們沒有吃你們提供的晚餐啊,就是如此簡單。從一開始我就一直在想這個船為什麽叫做飲血號,又很仔細地研究了地圖,並在下棋的時候觀察船運的速度,如果你們真心全速地向著珍寶海域前進,今天一早我們理應進入風暴地域,那時我就在想,你們是不是另有所圖。”
“原來你們是看上我手上的星月戒指,才提議帶領出海,居然想謀財害命,我要把你們統統丟到海裡喂魚!”諾蘭生氣地說。
“哼……看來,你們是已經知道這條船的秘密了。”查克船長後牙咬的“哢哢”響,手中的長槍握得更緊了幾分。
“是的,我查看了最下面一層堆放的那些箱子裡,其中幾個還堆著各種樣式的舊衣物和背包,有男式有女式,想必是你們殺人後的遺留物品吧。我察覺到這一些,必然不會吃你們給的食物,趁你們不注意時,偽裝了床鋪,和諾蘭躲在對面她的房間等著。結果,你們果然來了——你們這個船就是殺人越貨的匪船,飲血殺人,果然切名!”格林冷冷地說。
“算你們聰明!”船長說著向格林舉起了長槍, 猛烈射擊!
格林立刻一個撲跳躲過,在空中向其發射了虛空彈。諾蘭也反應了過來,開始與拿槍射擊的木杆進行搏鬥。這場比試難度雖不大,卻還是耗費時間體力的。一群人從屋子裡打到屋子外,再打到甲板處,快要半個時辰過去,諾蘭將兩個水手丟進了海裡,格林則將剩下幾個人扁至奄奄一息,然後用繩子牢牢捆在了桅杆上。
“我要將他們統統丟到海裡喂鯨魚!居然還叫鯨魚王,我看最後被鯨魚吃掉才對得起你的名字呢!”諾蘭轉換回了正常形態,生氣地叫囂著。
“先別扔,留著他們還有用。”格林安撫一句,轉而對船長魯克一幫人說道,“我給你們一個將功贖罪,保全性命的機會。”
“我知道。”魯克冷笑一聲,“你不就是想要我們帶你們去到彩虹谷地嘛。”
“明白我要什麽,那很好。我們的交易簡單說,你們送我們到達彩虹谷地,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我留你們性命。不然,就像諾蘭說的那樣,直接將你們丟到海裡喂鯨魚。”格林用更冷的口氣回應,視線銳利,直視魯克,直看得他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