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的時間已過。馬子和李夢凱依然不見蹤跡。 “說過了不要見風,你還是老實些吧!”
聽到男人的話,冷七轉過頭,下意識的摸摸臉上,十天的適應,這時候倒不覺得臉上這玩意難受了。
“你讓我在這屋子裡呆了整整十天,吃喝拉撒都不讓露一下頭,換個人都會憋得慌!我說有這個必要嗎?我冷七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為何偏偏這麽藏頭露尾的過著!”
那瞎眼老道早已不見了蹤影,到了這裡便被這個叫魏威的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拉了過去。如果不是通報了自己師父和杜大爺的名字,冷七差點廢了這人的手腳。
魏威給冷七的印象是個並不愛說話的男人,冷七已經被憋出了火氣,馬子和李夢凱下落不明,這魏威卻依舊擺弄著他手上極其精巧的刀具和不知名的藥水。
“小莊不比外面,在外面那些人來之前,你是不能露面的!這裡的老怪物很多,知道什麽叫老怪物嗎?”
“像那帶我來的那位瞎眼前輩一樣?”冷七有些不敢肯定的問道。
背對著冷七的魏威突然傳出一聲嗤笑:“即便是道家鼎盛時期,也不會出現太多周師一樣的人物,跟那些老怪物比,周師算是神仙般的人物,即便是劉老,你的師父在周師面前也是要執晚輩禮的!”
“你是說,那些老怪物在找我?可即便如此,他們不認識我……”冷七明白了魏威的意思。
“我同樣不認識你!”魏威突然回過頭,看傻子一樣看著冷七。
冷七突然語結,對於這男人一見面就好像認識自己一般的事,他無從反駁,隻好道:“你怎麽一見面就能認出我?我師父跟你提起過?”
魏威卻又變回了那副冷七欠他錢一般的樣子,半響才答非所問道:“你知道這裡有多少人在等著你露面嗎?或者說,是等著你被外面那些人抓進來!”
冷七感到莫名其妙。從凳子上跳下來:“我就納悶了哈,等我露面做什麽?我一來到此地就聽說有人不惜一切代價找我,通緝犯也是要幹了什麽殺人放火的事才能成為通緝犯?我就開個鋪子賣個棺材,還一口棺材都沒賣出去過,我招誰惹誰了?”
見魏威不搭理自己,冷七討個沒趣,自言自語道:“成,我算明白了,我那師父還真是不靠譜,打小不經我同意,便把我弄到了門下,這人不見了,我這做徒弟的擔心的要死,到頭來你們這些人藏著掖著就是不肯給我透個底,人權呢,我的人權呢?”
冷七也只是發發牢騷,卻不想那魏威卻盯著他很認真的道:“劉老他們自始至終都不曾想把你牽扯進來,想要人權,外面有,這裡沒有!”
或許是感覺到冷七心底或多或少的不滿,魏威又道:“那些人找不到劉老他們,不找你找誰?別問我原因,我也不知道。”
怕冷七不相信,魏威聳聳肩再一次道:“我真不知道!”
跟這種人打交道很累,所以冷七很明智的不再說話,自顧自又走到窗前,蹲在小凳子上。
“要我說多少次,不要見風!”
冷七突然服了這人,不耐煩的從凳子上蹭下來,“知道了知道了,耳朵都出繭子了。你給我整這東西管用嗎?那些人要是都跟你一樣,你給我弄這東西不是白弄了?”
“不一樣,他們認不出來!”
“認不出來你還往我臉上貼這玩意兒,豬皮一樣一股子怪味。”
“不是豬皮!這個你放心。
” “那是啥皮?”
魏威眼中冒著綠光,一臉古怪的打量著冷七:“人皮!藥水泡久了自然有味。”
大腦突然一片空白,見過鬼收過鬼滅過鬼,死相再恐怖的人也見過,可是,這不意味著自己就能接受在自己臉上貼一層死人的臉皮,這跟聊齋裡的畫皮有什麽區別,冷七很想知道,自己長得就那麽像畫皮嗎。
“給我摘下來!”冷七黑著臉衝魏威一字一頓的強調。
“摘下來死得快,不想被抓到就老老實實帶著,放心,這張皮上面沒有任何的因果!當然,想摘掉也可以,你自個想好了告訴我。”魏威看也不看冷七。
“你到底是幹什麽的?如果不是我確定你認識我師父,我很可能會把你當成一個成了精的妖怪來對待!”
“算是接近醫字脈,不過不是,我不是道家人!你到底摘還是不摘?”
雖然沒有因果,可換誰也不能忍受自己帶著一張死人的面皮,冷七更不能忍,所以冷七遲疑的咬了咬牙道:“不摘!”
冷七不明白魏威所說的外面的人進來之後自己才能露面什麽意思,甚至來了十天,不出屋門的冷七連這個房子和外面的院子長的方的都還不清楚。
之所以不摘下來,只因為冷七相信如果沒有必要,沒誰會花如此大的功夫在別人身上做一件毫無意義的事。
聽到冷七的回答,魏威死板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拋過來一瓶藥水道:“什麽時候你覺得自己用不到這張臉皮了,用這瓶藥水洗一洗,自然就會脫落下來。我也只能幫你這麽多,以後出了這間屋子就別再想著聯系我,我的手藝足以讓你支撐到這次的事情了結,所以找我我也沒什麽可以幫你的了!”
冷七接過藥水,正色道:“為什麽幫我?”
“欠下的人情,我說過了,我不是道家人,可畢竟在這個圈子裡,有些事過問不了太多!也摻和不了太多。雖然我不知道劉老的去向,可是他們應該沒有性命之憂,時候到了,該出現的人自然會出現,你也不必過於急躁。”
魏威說完不再看冷七,將桌上的刀具用一個布兜裝起來,頭也不回的打開了破舊的屋門。
“你要離開?不是說外面那些人……”
“不必擔心我,蛇有蛇道鼠有鼠道,這裡的食物夠你吃半個月,為你該做的事情我已經做完了,接下裡該辦自己的事情了。什麽時候該出去應該知道,就此別過!”
說罷,魏威抬起步,剛走出門外,卻又停下,回過頭一臉認真之色的道:“冷七,不要在意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太多,沒人想瞞你什麽,劉老他們也一樣,因為不到最後誰也說不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結果!”
這個叫魏威的男人走後,冷七在屋子裡呆了片刻,面上忽然露出沉思之色——鏡子裡的人,好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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