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這一章寫的會很細,關系到後面。明天沒有事情,所以明天一天都準備用來碼字,也算彌補一下吧。 方家的這所宅子不算小,園子同樣很大。
冷七有些反感這樣的天氣,陰沉的夜空中連雲層都分不出來。回廊上的木板因為歲月的緣故,踩上去咯吱咯吱的令人牙酸。
趁著靈目剛開,冷七緊緊的追向紅裙子飄向的地方。
越過一個亭子,是四間輪廓很精致的房子,有些像北京的老四合院。最後一抹紅便是消失在了這裡。
冷七走到房子跟前,手中的燈籠裡才燃了一半的蠟燭搖曳兩下,吐出最後一縷青煙,便滅了。
冷七心中有些驚疑不定,下意識的退後兩步。若僅僅是一隻鬼物,想憑自身去影響到外界的東西是很難的。因為不管再厲的鬼,只要沒有實體,無非是精神磁場強一些,給人的恐怖感強一些。
一個一念之間可以纏死上百條人命的厲鬼不見得能憑自身的能力端起一碗水。
即使是到此刻,冷七在此處依然感覺不到一絲一毫厲鬼該有的怨氣或者扈氣,所以他有些拿不準。
可是想退已經退不了了,因為屋簷下兩盞紅色的燈籠突然亮起來了,看看手中到處是破洞的燈籠,再看看那亮起的兩盞紅色燈籠,嶄新的如同剛掛上去的一樣。
說不上來的詭異,幾經歲月的老宅,兩盞燃著紅燭的燈籠,冷七忽然有股錯覺,這宅子裡的東西目的不是方夏,也不是那枉死的開發商,這東西一直在等的都是自己。
這股感覺來的很荒謬。
門開了,是自己開的,連陣風都沒有。
上百條紅裙子就那樣鋪在地上,厚厚的一層,像一條紅毯。紅裙子上面若有若無的紅色朦朧人影也不見了。
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
其實冷七這個時候挺想找個人說兩句話的,遇見過變成修羅的念蘿,也見識過旱魃,還有水僵。可是心裡都不及這個時候沒底。
人說看不見的東西才是最讓人害怕的,屋內擺設很簡單,一張圓桌兩張椅,一張青幔繡床之外再不見其它的東西。
走不掉,冷七便硬著頭皮進了屋內,他沒看到的是,他走一步,腳下紅裙鋪成的紅毯便消去一丈,走到桌前的時候,遍地紅裙再不見蹤影。
桌上一盞油燈又自己燃起,照的屋內更加亮了些。
很奇怪,想象中的任何場面都沒有出現。這讓準備好了聽鬼哭鬼笑,看鬼臉鬼影的冷七很意外。緊緊捏著兩張符篆的手也不由松了些。
房間右側的觀景窗突然打開,透過窗,冷七詭異的看到了一彎皎潔的紅月。
屋內亮的有些刺眼,這時冷七才看清,打開的兩扇窗葉上貼著兩張大大的雙喜。
“到底是什麽東西,引小道爺來此,莫裝神弄鬼,平白害人性命,定饒不得你!”冷七丟下手中的破燈籠,衝著四周喊道。
回應他的是另一扇窗打開的聲音。
冷七心裡有些怒,嘩啦掀翻了那張圓桌,油燈中燈油淌了一地,在地上帶起一條火龍。
心中越來越沉,冷七打量了一遍,最終目光落在牆上掛著的一副半開的畫卷上。
從半幅畫中,只能看到一個巾倌束發的半幅畫像,冷七歷史不好,除了該有的朝代以外,其余一切不知,所以他看不出這半幅畫中的人是什麽朝代的打扮。
畫卷突然抖動一下,又往下展開一部分,這次,冷七看清了那幅畫的全貌。
一個青袍背影,負手而立,腳下似乎站在一個斷崖上,一個背影,冷七心中卻起了疑惑,不為其他,隻為這背影讓他感覺很熟悉。
當看到畫的另一邊的時候,冷七眼孔突然一縮,在青袍人的腳下,一隻狐緊偎在地上,九隻尾巴扇一樣展開。畫很簡單,卻偏偏看起來那隻狐活的一樣,尾巴正在無風自動。
冷七突然想起了在龔牛屯做知青的時候,碰見的那隻狐。很像,但不是,那隻狐只有三尾。
九尾天狐是僅存在於傳說中的,對於它的存在的不確定性甚至超過了十殿閻羅。
剩下的畫卷再次展開,下面不是圖,而是潑墨一樣的狼毫寫就的行書。
毛筆字是一個道家人最基本的功夫,冷七自然認得那上面的字,短短不過百十字,佔據的卷幅卻是正畫的兩倍之多。
上面開頭是一行很豪放的大字: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
十個字寫的很長,最後一筆在畫卷上留下一道很粗的墨點,似乎寫字的人寫完這一句有些猶豫。
傳統的典籍冷七在劉老頭的強製下是讀過不少的包括四書五經歌賦雜談,可那都是很久的事了,他隻依稀記得這句話是一女子所寫,出處他已經忘了。
冷七在想畫這幅畫的應該是一女子的時候,看到下面的字便知道自己錯了。
下面寫到:
吾之此生將近,卻嘗夜不能寐,唯杜康相助可會周公。吾之一生,功名俱就,唯一夢一景常現此生夢中。逢醒必悵然,不解其意,奈何大限將至,作畫尋狐為記,每觀此畫,愁緒無可排解。
——慶歷七年,金陵重陽,夜。韓雲朝。
看完整副畫,冷七心下疑惑更重,他從未聽說過作畫這人,而且並不是方家人,這宅子卻是實實在在的方家宅子。
再有就是上面的文字可以看出,這僅僅是一副一個文人興起之時所畫,與這宅子如今鬧出人命的事怎麽也聯系不到一塊,冷七想不明白,卻不能再想下去。
屋外的兩盞紅燈籠不知何時已經滅了,窗外的詭異紅月也不見了, 屋內一瞬間變得漆黑,外面傳來方夏急切的喊聲。
“冷七,冷七兄弟!你在哪啊!”聲音中的不安不加掩飾。
冷七出了門,看到方夏正拿著一根點著的桌子腿在回廊上無頭蒼蠅一般四處尋找。漫天的雨絲打在臉上,微微的冷意。
來不及多問,冷七奪過放下手中的火棍,不顧方夏不解的目光衝進屋內,屋內已經結了密密麻麻的蛛網,翻倒在地上的圓桌蒙了一層灰塵。
地上被打翻的油燈一樣被灰塵覆蓋的辨不出顏色,一灘乾枯的油漬扯出長長的一條不規則圖形。
牆上一副因為歲月加上江南潮濕的氣候已經腐爛的只剩下一個卷軸孤零零的掛在牆上,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牆上有過一副畫。
方夏如釋重負一般跑到冷七跟前,還沒開口就被冷七急匆匆的打斷。
“這牆上以前有沒有一幅畫?”
“什麽畫?”方夏迷茫。
“把關於這座宅子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只要是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冷七心裡感覺很不舒服,沒有原因的,他突然想起了臨走前自己的師父劉元青笑的泛著淚花說:“七娃,我該走了,你也走吧!”
ps:睡一覺,醒來繼續。之後的線可能會很複雜,我會盡力寫得清楚,把心裡準備寫出來的東西原原本本呈獻給大家。當然可能會因為文筆所限,有些東西表達的生硬了的話,大家多見諒,包涵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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