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七壓著嗓子問老宋:“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們經歷的怪事不比我少嗎?怎麽一個個還緊張成這幅德行!”
離冷七最近的一個小兵面上一紅,拉著冷七的胳膊:“冷大哥,我不緊張……”
這小兵年歲不大,面上青澀的很。
冷七咕的笑了,哪來的傻孩子:“那你去,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
老宋一把抽在了小兵頭上:“混小子!有你說話的份那?滾後面去!”
說完又看著冷七:“那外面的事和這老林子裡能一樣嗎?坑一孩子幹什麽?”
冷七老臉一紅拍了拍那小兵的肩膀:“逗你玩呢!”
不管那小兵,冷七向那背對著他們嚶嚶哭著的白影走去。
民間有傳說,說有人在夜間趕路,常碰到有一女子在路上掩面哭泣。讓人心生惻隱。可這樣的女子,往往是厲鬼所化,你若去拍那女子的肩膀,轉過頭來的或許是一張極為猙獰的鬼臉。人的三團陽火,也會因此撲滅,被這厲鬼奪去性命。
可任憑冷七怎麽往前走,那怪霧中的白影始終與冷七保持著不變的距離。
冷七卻沒發現一般,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
突兀的一雙大手用力的按在冷七的肩膀上,猛的把冷七拖倒在地上。
冷七大驚失色,回過頭,發現是面上陰晴不定的老宋。
見冷七面有怒色,老宋指了指前面:“我他娘外不拉緊你,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小子,厲害啊,這才剛上去就中了障眼法!”
聽出來了,這老宋就是外挖苦自己。
可下一刻,看到離自己不足三米處烏黑的一片的時候,冷七背上除了一層的冷汗!
老宋說的對,前面是懸崖,如果不是他拉住自己,尺厚的大雪跌下去大羅神仙也難救自己的命。
再看前面,那道白影已經不見了。只有周圍如鬼影一樣的樹木。
冷七從地上抓起一把雪在額頭擦了幾把,心有余悸的站起來瞥了眼老宋:“謝了!”
老宋嘿的一聲:“你的命是我的了!”
冷七不理會老宋的玩笑話,走到隊伍裡,看著嗚呀呀的一片又一片的林子。
又有貓頭鷹在叫喚,催命一般。
“大猛!能認出這是哪兒嗎?讓小籬幫你看看!”
冷七在黃標腰間摸了半晌,摸出包煙塞到嘴裡。
煙癮大了,有點動靜就老想在嘴裡塞點東西。
洛籬似乎對“小籬”這個稱呼很受用!
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嚇的!大猛話說的都不利索:“小王八羔子,這哪兒啊這是……都他娘的一片白,怎看著眼熟,仔細看又不熟!”
冷七捂著臉,實在沒話說了!看樣子只能等霧散了!
得找個地方過夜了!
那個小兵卻蹭過來,蹭到冷七跟前,撓著頭,面上竟然有些羞澀。
冷七有些好笑。
“冷大哥,我叫雲楊,今年21歲!你……嘿,你真勇敢!我,我就害怕了!”
冷七看著面前這個自稱雲楊的小兵,相比於老宋,他對雲楊的印象,就好上太多了!盡管,老宋剛才救了自己一命。
冷七很好奇,這樣的隊伍裡怎麽還會有年紀這麽小的人。
老宋卻走了過來,他似乎很不願意冷七和雲楊接觸的太多。
老宋擼起袖子,看著手腕上的表,面色很難看:“現在幾點了?”
冷七不解,看了看自己得手表,一臉的詫異,
表針停了! 冷七的手表算不得太好,可沒道理會停下的。
意識到了不對勁,冷七看著老宋驚疑不定的問:“你的也停了?”
老宋那塊表就不是冷七能比的了,正宗的意大利貨!
老宋急急忙忙的翻看了所有人的手表,結果是全部不走了!
見鬼了!這就真的見鬼了!
巨大的磁場或許會影響羅盤和表針!可是,這兒附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哪怕一小塊磁山!磁山,大多生在光禿禿的大漠裡。
對於這一點,冷七清楚!老宋也清楚!
冷七問大猛:“大猛哥,你仔細想想!平常的時日,走了這麽大半夜,一般能到哪個山頭?”
“這片山,兄弟你知道的!平常日子誰敢往深了去啊?你們忘了,小時後,光頭支書加那小子不就是在這座山被迷住了嗎?哎呀,你們仨熊孩子還摸丟了呢!要按平常的日子,咱這時候差不多過了屯子裡入眼的第二個山頭了!”
“夜間走的慢!又有霧,縮去一半,那就應該是兩座山頭的中間地帶了!”
冷七道。
老宋擺擺手:“不能往前走了!這霧太奇怪,我總覺得,剛才你中了那玩意兒的障眼法就跟這霧有關!”
“你的意思是呆在這兒?”
冷七看著老宋。
老宋一臉的沉重:“冷七,咱們怕是遇見鬼打灣了!”
冷七嘴上的煙頭忽明忽暗:“鬼打牆我倒是知道!鬼打灣是什麽,你甭賣關子,現在不是賣關子的時候!”
“聽好了!不是一回事,鬼打灣和鬼打牆根本不是一回事!從字義來講,鬼打灣其實是泛指那些極易迷路,半天找不到方向的灣子,並不專指某個特定地方。可,我們給他的定義是,介於陰與陽之間的因為某種特定的氣場而獨立於我們通常所說的陰陽之外!當然,這只是我們給的定義,具體怎樣,誰也不知道!冷七,有大麻煩了!可以這麽跟你說,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是科學解釋不了,玄學同樣解釋不了的東西的話!那麽,非鬼打灣莫屬!
我們之前曾接觸過三個類似鬼打灣的例子!第一個,是蘇聯曾幫我們一次空運任務,飛機卻意外的突然消失在雷達上消失了三秒鍾!可僅僅就是這三秒鍾之後,再怎麽也聯系不上蘇聯的飛行員!”
“然後呢?”
“那架運輸機降落之後,我們國家這方面,立刻拍了技術人員過去,可是上了飛機的時候,才發現!飛機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就像突然從世界上蒸發了一樣,除了此外,飛機上所有的一切都完好如初!唯一的線索就是,飛機駕駛艙的時間與指揮部差了三秒!這三秒鍾,誰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更讓人毫無頭緒的是,冷七,那架運輸機,又是誰駕駛者降落的呢?後來,國家派出了我們部門,可是依然毫無頭緒!直到如今,那次事件的卷宗依然作為機密文件躺在我們的檔案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