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深夜打的,李夢凱被人吵醒,話語中壓著一股子邪火。冷七只是簡單的交代了一下,李夢凱短暫的沉默後,隻說了句,明天到!便急匆匆掛了電話。 冷七沒想到這麽乾脆,可既然答應了,冷七也就回了自己鋪子。
李縣長和黃書記是不想冷七走的,生怕一走就再找不回來,剛剛經歷過的事,讓這兩個一縣父母官對冷七有一種說不上的敬和怕。沒有留住冷七,李縣長和黃書記卻留在了縣政府辦公室裡,連夜又商量到了很晚,這個夜晚許多吃國家的飯碗的人都被半夜喊醒,甚至縣城的大喇叭廣播都開了。
大半夜的,熟睡中的人們,都從喇叭裡知道了一個消息,大意就是縣城可能鬧瘟了,具體情況還不清楚,所以,這幾天各家各戶盡量不要出遠門。
事情突然,可是尋常百姓是不會想這麽多的,再說政府大半夜的通知這個消息,大多數人都是埋怨兩句,然後慌慌張張的摟緊自家孩子,再一次關好門,睡覺去了。
凌晨四點多的時候,王秘書端著兩杯泡好的茶,遞給眼睛熬得通紅的李縣長和王書記。電話突然響了!正揉著眉頭髮愁的兩人忽然精神一震,彼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一絲詫異然後就是正重之色。
在官場也混跡將近二十年了,兩人都明白這個點打來的電話,絕對不會是尋常的小事。
電話剛接通,李縣長還沒說話,電話裡的語氣卻很急:“李正海,我不清楚你們那屁大的地方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但是你給我聽好!明天有位非常特殊的人物要去你們那,無論做什麽事情,盡全力配合!出了一點差錯,給老子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去吧!”
李縣長一臉迷惑,可嘴上卻不斷的應著,電話裡又道:“還有,你那份文件,我看了。那個叫冷七的,別多問!該幹什麽幹什麽,現在的形勢很不好,這些人國家看得非常重!哦對了,還有,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馬上重新寫一份文件給我傳過來!要馬上!”
電話突然掛斷,李縣長看了看一旁的王書記,苦笑道:“是市長,你都聽見了,走吧,今天是睡不著嘍……”
*
冷七是被三爺喊醒的。看看表,已經是中午了。聽著三爺大驚小怪的聲音,冷七急忙穿起衣服,還沒走出裡屋的門,就聽見一個聲音傳過來。
“阿彌陀佛,善了個哉!施主,幾日不見,面向越發的好了!”
果然,大堂裡,一個戴著墨鏡光頭錚亮的大和尚正站在屋裡,左右打量著。
三爺早已經殷勤的不像話,又是端水又是搬椅子:“嘢~師父,尼怎來咧,坐下咧,坐下咧!”
六清和尚有些愣:“師父?施主,你喊誰呢!”
冷七黑著臉把三爺支到一邊,看著一身花花綠綠的六清嘴角抽搐。六清和尚見冷七看他,摸摸嘴邊的胡茬,抬起腳:“看,俺滴皮鞋,嘖嘖,亮不亮?你再看,俺這襯衫,新貨!再瞅瞅,俺這褲子……”
冷七忍著往他光頭上敲兩錘的衝動急忙打斷他:“你來了,那李夢凱呢?不會就你自己吧?”
不是冷七不相信六清和尚的本事,經過上一次,冷七根本不敢小看這和尚,可是河裡的那玩意,冷七想想心裡都有一絲發寒。
聽完了六清和尚的話,冷七才明白過來,六清和尚也是昨晚接到了李夢凱的電話,說讓他在這等著。
六清和尚看著冷七問道:“讓佛爺一大早就飛過來有啥大事?”
“你不知道?”冷七有些意外。
“灑家怎會知道?姓李的那個狗東西!他奶奶的腿兒,把灑家吵醒了,他自個一句話就去睡覺去了!不要臉!咳——呸!”
提起李夢凱,六清和尚一臉惡心的樣子,可是,冷七看著地板上黃不拉幾的一口濃痰——更惡心,掐死這禿子的心都有了。
正說著,門口又進來一個人,梳著馬尾,李夢凱卻到了。
剛進門,李夢凱看著六清和尚突然愣住了,同樣,六清和尚也愣住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站了片刻, 李夢凱突然一把摘下鼻梁上的墨鏡,一臉嫌棄的摔在地上用腳踩得粉碎,似乎還不夠,又踢了兩腳,才如釋重負的長出口氣。
六清和尚咧著嘴,衝李夢凱怒道:“啥意思?啥意思?你個不要臉的給灑家說說,你這啥意思?”
李夢凱甩甩頭髮,滿不在乎的道:“沒意思!”
然後看向冷七:“冷七,你猜我今天看到了什麽?”
“什麽?”冷七不解。
“有頭豬啊,學會戴墨鏡了!嘿,你不知道,還是頭脫了毛的豬啊!你說,我能跟豬戴一樣的東西嗎!”
六清和尚:“……”
六清和尚非要和李夢凱乾一架,李夢凱鄙夷的打量了下六清和尚,撇撇嘴:“野蠻!”
冷七不耐煩的打斷兩人,看向李夢凱:“別跟我說就你們倆?我話先放這,就我們三個,到地方還不夠那東西塞牙縫的!”
“當然不是,我李夢凱堂堂醫字脈傳人,怎麽會來到這幫你打架?”看著已經黑下臉的冷七,李夢凱又補充道:“別急,這事你得好好說一下!我師父他們還在後面,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就到!冷七,我說你這破店,有點磕磣啊!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不過還好,打掃的還算乾淨……”
正說著,李夢凱的目光掃到六清和尚腳底下,黃黃的一灘,到嘴的話僵在口中,鐵清著臉,默默走到角落裡拿起了掃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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