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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者詭道》第一十八章 另有其人
  從鄭江河的辦公室裡出來,薛飛腦袋暈乎乎的,他有點不敢相信鄭江河說的話是真的,直到走出市委辦公樓,一陣冷風拍打在他的臉上,他才意識到現實的殘酷。

  抬頭看著天空中還在飄舞的雪花,薛飛重重的歎了口氣,看來這入冬的第一場雪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麽好運氣,表面上看他確實升官了,從科員變成了副科級,而實際上乃是明升暗貶。作為林江人,他很清楚安嶺是個什麽地方,讓他去做下面一個縣的旅遊局副局長,發配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

  薛飛無奈地搖搖頭,心想葉良辰為了整他也真是煞費苦心了。

  然而事情並非薛飛想的那樣,葉良辰得知他被調走的消息大吃一驚。

  “消息屬實嗎?”葉良辰看著錢焱,他也不敢相信是真的。

  “屬實,薛飛剛離開鄭江河的辦公室不久,估計這會兒還在回平城區委的路上呢。”錢焱得知薛飛被調走的消息也很驚詫,完全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奇怪了,這是誰乾的呀?”葉良辰很納悶。

  謝長順是冰城市委常委,他的工作調動是需要省裡批準的,為了把謝長順調離冰城,昨晚葉良辰才和葉向輝說了這件事情。而薛飛的調動他還沒來得及辦呢,竟然有人先他一步把薛飛給弄走了,還弄到安嶺那麽偏遠的地方,葉良辰實在是想到誰會這麽做。

  錢焱想了想說道:“安嶺那地方不說鳥不拉屎,也是個窮地方,下邊的縣城就更別提了,薛飛過去肯定不是他自己的意願,除非他腦子壞了,也不會是謝長順所為,我猜應該是個非常恨他的人,不然不會這麽做。”

  葉良辰認可錢焱的說法,他就夠恨薛飛了,他都沒想過要把薛飛弄到安嶺去,這個人能把薛飛發配到安嶺,足見對薛飛的憎恨程度是要超過他的,看來薛飛的仇人還不止他一個。

  雖然猜不到是誰乾的,但薛飛被調走對葉良辰來說無疑是件大好事,也省著他再去找人辦了。

  薛飛回到辦公室,就被謝長順叫了過去。

  謝長順還不知道薛飛被調到安嶺的事情,他叫薛飛是因為齊滿意把市委組織部叫薛飛過去談話的事情告訴了他,他對此很奇怪,想問問薛飛是什麽事。

  當薛飛把事情告訴謝長順後,謝長順首先想到的也是葉良辰所為,他拿起辦公桌上的一部座機打了個電話,又確認了一下薛飛被調走的事情,得到的回復跟薛飛說的一模一樣。

  這個事情太突然了,一時間謝長順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他讓薛飛先回去,有事隨時通電話。

  一整天,謝長順都在琢磨薛飛的事情。

  市委組織部找薛飛謝長順並不驚奇,畢竟是跨市的幹部交流,不是平城區內的事情,由市委組織部出面無可厚非。但由鄭江河親自跟薛飛談話就不一樣了,謝長順認為這表明了葉良辰想把薛飛調走的態度和決心。

  謝長順雖為市委常委,排名卻幾乎墊底,使得他在市委的發言權有限,對市委組織部的人事安排就更難產生什麽影響了,可薛飛的事情他又不能坐視不管,雖然他清楚活動的空間已經非常有限了,但隻要有空間他就得去爭取,他決定晚上去找周國為。

  傍晚給周國為打電話,周國為說他也正好想找謝長順呢,謝長順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晚上,謝長順盯著手表,十點鍾一過,他穿上衣服拿著車鑰匙就出了家門。

  開車來到省委二號院,謝長順按響門鈴後,保姆打開門衝謝長順微笑點頭,謝長順用手指了指樓上,保姆點了點頭,謝長順換了鞋就上了樓。

  來到書房門口,謝長順敲了敲門,聽到裡面說了聲“進來”,謝長順便推門走了進去。

  周國為身材高大魁梧,長了一張國字臉,雖然年近六十,頭髮卻烏黑鋥亮,一根白頭髮都沒有。而且身板筆直,精氣十足,看得出他是一個平常生活很有規律的人。當然,這也和他是軍人出身有很大的關系。

  “周部長。”謝長順恭敬地打了聲招呼。

  “坐吧。”周國為摘下眼鏡從寫字台裡走了出來,他一向不苟言笑,謝長順從他的臉上也沒看出什麽來。

  謝長順想給周國為倒茶水,周國為擺擺手說道:“不喝,喝了晚上睡不著覺,你要喝你自己倒吧。事情你都聽說了吧。”

  謝長順剛想給自己倒一杯,聽到周國為的話他又把茶壺放下了,心裡納悶,聽說什麽了?難道周國為也知道薛飛的事情了?

  周國為看出了謝長順的不解,他說道:“有人想把你調走,我認為是好事,也就沒攔著。”

  謝長順聽了呆若木雞,他是為薛飛被調走的事情而來的,沒成想周國為卻告訴他也要被調走了,這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事情,怪不得之前打電話周國為說也要找他呢,原來是想跟他說這件事。

  回過神,謝長順心裡說不好是個什麽滋味:“打算把我調到哪兒去呀?”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讓你到如春去做市委書記。眼下你在冰城想要再升一步是比較難的,一是沒有合適的位置,二來真要提副省,你還缺乏主政一方的經歷,所以我說這是好事。出去鍛煉個兩年三年的,到時經驗有了,履歷也好看了,再往上走一步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周國為看著若有所思的謝長順,問道:“你知道是誰想把你調走吧?”

  謝長順腦子轉了轉,點頭表示知道,然後把薛飛的事情告訴了周國為。

  周國為得知葉向輝要把謝長順調走的消息時很詫異,不知所為何事,據他所知謝長順應該不會得罪到葉向輝,一個是區裡一把手,一個是省裡一把手,完全沒有交集,現在聽了謝長順的話,他才明白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周國為說謝長順調走是好事,謝長順自然也就沒法再請求周國為為薛飛的事情出力了。從周國為家裡出來,謝長順面色凝重,他長歎了一口氣,這麽多年他第一次有種無力感,在車裡坐了好半天才開車回家。

  第二天,謝長順把薛飛又叫到了辦公室。

  “薛飛,恐怕你隻能去安嶺了。”謝長順看著薛飛,語氣裡透著無奈,眼神中滿是內疚。

  其實謝長順對於自己被調走不是很意外,他知道遲早會有這麽一天的,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會和薛飛一起外調。他原來的設想是,在冰城的這段時間,他會盡可能的培養薛飛,在他走之前無論如何也要給薛飛弄一個正科級,等他走的時候,再把薛飛一起帶走。

  無奈人算不如天算,現如今的情況是謝長順不僅沒有保護好薛飛,他自己也要被調走了,雖然他清楚這對他來說不是壞事,隻怕消息傳出去,在外人眼裡就不會這麽看了。尤其是薛飛,他擔心薛飛會對他有看法。

  薛飛很平靜,他嘴角掛著笑意說道:“嗯,我知道了。”

  謝長順以為薛飛會很難接受這個現實,見薛飛欣然的樣子,謝長順不知道薛飛是真的接受了,還是在故意演給他看,“你真的願意去安嶺?”

  “說實話,如果有別的選擇,我肯定不願意去,安嶺那地方怎麽樣誰都知道,去那兒當一個縣的旅遊局副局長顯然不是什麽美差。不過換個角度想,似乎也不完全是一件壞事。”

  “哦,為什麽這麽說?”

  “我在冰城待下去,一定會繼續遭到葉良辰的打壓,他作為省委書記的兒子,不把我徹底的打敗了,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一旦離開冰城,他的打壓也就到此為止了。安嶺的條件雖然差了一點,但是對我而言也是一種鍛煉,我也可以把心踏實下來好好做一點事情,您說是不是?”

  薛飛的內心並不像他說的這麽輕松,他昨晚失眠了,快到亮天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他之所以這麽想這麽說,實際上也是一種無奈之舉,同時也是不想給謝長順任何的壓力。

  再有,薛飛根本沒想過要讓謝長順幫他活動被調走的事情,他知道謝長順省裡肯定有人,可是能大的過葉向輝嗎?葉良辰鐵了心要把他弄走,謝長順隻怕也是無能為力。就算有活動的余地,謝長順上面的人會不會為了他一個小科員出力也得兩說,更何況還涉及到可能會得罪葉向輝的嚴重後果。最重要的是鄭江河已經找他談過話了,已經決定的事情,要是隨意就能更改,那市委組織部的權威性又何在呀?所以他隻能接受這個現實。

  謝長順聽了薛飛的話感到一絲欣慰,但同時也更加內疚了,“謝叔叔沒能把你保護好,你不會怪謝叔叔吧?”

  薛飛一聽,緊忙擺手道:“當然不會了,謝叔叔您千萬別多想,禍是我自己惹的,我被整也是咎由自取,跟您一點關系都沒有。說真的,我還怕因為我的事連累到您呢。”

  謝長順原本是想把他即將被調走的事情告訴薛飛的,聽薛飛這麽一說,他臨時改了主意,打算找時間再說。

  幾天后當薛飛得知謝長順被調到如春的消息後,他心裡感到很不安,他就怕自己會連累到謝長順,沒想到謝長順還是沒能幸免。

  “謝叔叔對不起……”薛飛剛一開口,謝長順就伸手示意他不要往下說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被調走的事情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這是早就定下來的事情,隻不過碰巧了是在這段時間而已,你別瞎想。你要知道,我去如春可不是去受苦的,我是過去做市委書記的,那裡可比冰城舒服多了。”謝長順不想讓薛飛心裡有任何負擔,更何況他也不認為自己被薛飛連累了。

  謝長順在冰城雖為正廳級的區委書記,但冰城畢竟是副省級的省會城市,正廳級的幹部不說是多如牛毛,也算不上位高權重,因為在他的上面還有市裡和省裡,做任何事情都得小心謹慎。到了如春就不一樣了,他主政一方,沒有了那麽多約束,從仕途發展的角度來看,他的舞台無疑更大了,能夠自由發揮的空間也更廣闊了,確實要比在平城區舒服的多。薛飛這麽一想,心裡稍微舒服了一點。

  “你去安嶺不用有任何的擔心,有事情就去找孟德勝,他是安嶺的常務副市長,是我的大學同學,我已經跟他打過招呼了,跟他不用見外。另外過去以後好好表現,我會想辦法早一點給你調回冰城的。”謝長順和孟德勝的關系極少有人知道,為了薛飛到安嶺的工作能夠順利,謝長順主動的和孟德勝打了招呼,可見謝長順對薛飛的愛護是不遺余力的。

  謝長順以為他的工作正式調動會在元旦以後,沒想到在元旦之前省委組織部的調令就下來了,於是他就趕奔了如春上任。

  謝長順一走,接下來就輪到薛飛了。

  離開總是避免不了告別,除了要跟同事告別,還要和朋友告別。去安嶺的事情薛飛第一個告訴的是路濤,路濤很震驚,但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得罪葉良辰哪裡會有好果子吃。可惜的是他和薛飛在冰城相處的時間太短了,才半年薛飛就要離開,薛飛這一走,以後再想見面恐怕就得等過年過節了。

  “媛媛知道了嗎?”路濤問道。

  “不知道,我還沒想好怎麽跟她說。”薛飛這幾天就在為這件事情煩惱。

  其實薛飛是想第一個和曲媛媛說的,無奈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因為他現在挺害怕看到曲媛媛流眼淚的,雖然他知道這是無法避免的,但他又不能不告訴曲媛媛。如果放在以前,他也許可以做到不告而別,而現在他真的做不到那麽灑脫,因為他已經變得跟過去不一樣了。

  “對了,我再提醒你一次,葉良辰的事情你絕對不能跟她說,你要說咱們倆就絕交!”薛飛指著路濤提醒道,他不想讓曲媛媛知道他是因為她才有此遭遇,事情已經這樣了,他就一個人承受好了,沒必要再讓更多的人因此煩亂。

  “你放心吧,我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路濤覺得曲媛媛要是知道了薛飛被調走的消息一定會難過的要死。

  當程爵知道薛飛即將要離開冰城時,程爵表示他可以幫助薛飛留在冰城,薛飛婉拒了他的好意,他不是不相信程爵的能力,正是因為相信,才不想勞煩。為了他這麽一個小人物動用家族勢力實在不值當,另外程爵要是真幫他,隻怕程前很快就會知道他的下落,如果程前來找他,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程爵沒有勉強,隻是薛飛一走他心裡感覺空落落的,本來他這個外地人在冰城就沒什麽熟人,好不容易遇到了薛飛,有了一個能說心裡話的人,結果薛飛現在又要走了,看來他又得繼續當孤家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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