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有事啊?”雲朵看到薛飛接完電話後看時間,覺得他可能是有什麽事要去辦。
“歐陽錦繡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機場接她。”薛飛沒有瞞著雲朵,如實地說道。
“她來冰城了?”雲朵驚訝道。
“嗯,她說她現在在機場。”薛飛不知道歐陽錦繡來冰城是談生意,還是專門為了折騰他而來的。
薛飛很奇怪,歐陽錦繡知道她在冰城啊,來冰城為什麽不給她打電話,而是讓薛飛去接呢?薛飛和歐陽錦繡到底是什麽關系啊?
“我和你一起去吧,歐陽董事長平時是不坐出租車的,正好我開車了。”
“好吧,那咱們走吧。”
兩個人離開咖啡廳就趕奔了機場,雲朵知道歐陽錦繡的脾氣,就一路開的飛快。
薛飛從沒見過一個女孩把車開到一百邁以上還十分淡定從容的,雲朵雖然駕駛技術嫻熟,但為了安全起見,薛飛還是把安全帶給系上了。
快到機場的時候,薛飛給歐陽錦繡打了一個電話,問了她一下所在的具體地點,然後告訴她十分鍾以後出來。
到了機場,離著老遠就看到歐陽錦繡肩上挎著包,臉上戴著墨鏡,身穿一件卡其色的風衣,一條淺藍色的修身牛仔褲,和一雙白色的休閑鞋,正抱著胳膊優雅的站在路邊,身旁立著一個行李箱。
車停在歐陽錦繡的身邊,薛飛和雲朵全都推開車門下了車,歐陽錦繡看到雲朵也來了,當即就皺起了眉頭,不過由於有墨鏡擋著,薛飛和雲朵並沒有看見。
雲朵剛要開口和歐陽錦繡打電話,歐陽錦繡便語氣冰冷地問道:“你怎麽來了?”
“您給薛飛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和薛飛在咖啡廳喝咖啡,聽說您來冰城了,正好我開車了,就一起和薛飛過來接您了。”雲朵笑著說道。
歐陽錦繡聽了雲朵的話,狠狠地瞪了薛飛一眼,可惜有墨鏡擋著,薛飛還是沒看見。
歐陽錦繡上了車也不說話,就在後面靜靜的坐著。薛飛坐在副駕駛上也不吱聲,他不敢沒話找話,怕惹禍上身。
雲朵見氣氛有些詭異,便笑著問道:“董事長,您這次來冰城有什麽事嗎?”
“我有沒有事需要向你匯報嗎?”歐陽錦繡說話很衝。
薛飛聽了很不悅耳,心說乾嗎非得這麽說話啊?就不能好好說嗎?怎麽跟誰都像是一副有仇的樣子呢?
雲朵臉色一紅,有些尷尬,忙解釋道:“您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您盡管說。”
“我用不著你,你不夠級別。”
“那您這是要去哪兒啊?”雲朵微微皺了皺眉問道。
“我上次住的深藍酒店。”歐陽錦繡說完後,一路上車裡再沒有人說過話。
到了深藍酒店,薛飛下車將後車門拉開,歐陽錦繡從車上下來說道:“你跟我走,我有事找你。”
“什麽事啊?”薛飛問道。
“進酒店再說。”
“我現在不能跟你走,我得去雲朵家。”
“去她家幹什麽?”
薛飛把歐陽錦繡拉到一邊小聲說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在假扮雲朵的男朋友,今天特別不巧,我碰到雲朵她媽了,已經答應她媽晚上去家裡吃飯了,我要是不去不就是言而無信了嗎。”
歐陽錦繡聽了薛飛的話臉色就是一變,她瞥了雲朵一眼,沒說什麽,拉著行李箱就朝酒店走了過去。
薛飛快步追上去,從錢包裡拿出潘齊給的他那張至尊金卡說道:“憑借這張卡可以免費住最好的房間,你拿著吧。”
歐陽錦繡就像沒聽到薛飛的話一樣,也沒看薛飛,繼續往前走。
薛飛見她不拿,也就沒有再跟著,就停下了腳步。轉身剛要走,就聽背後傳來了歐陽錦繡的聲音:“把卡給我!”
聽到歐陽錦繡又要了,薛飛就把卡遞了過去。
“不用白不用!”歐陽錦繡一把從薛飛的手裡拿過卡就進了酒店。
薛飛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是個怪人。
在去雲朵家的路上,雲朵好幾次都想問薛飛和歐陽錦繡到底是什麽關系,但每次都忍住了,始終沒有問出口。
進門的時候茹芸正在做菜,薛飛在客廳與關鍵閑聊了一會兒後,見茹芸還在廚房忙活,就去了廚房,看到茹芸正準備要做魚,薛飛已經有段時間沒做飯了,一時技癢,就擼起袖子說他來做。
茹芸怕薛飛做不好,說不用了,她來做就好了,讓薛飛出去等,一會兒就吃飯了。但薛飛堅持要做,茹芸又不好說什麽,隻好就把身上的圍裙交給了薛飛。
薛飛做魚的時候,雲朵一家三口全都站在門口,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就好像不是在看做魚,而是在看一件很稀奇的事一樣。其實主要是他們不知道薛飛會做魚,當看到薛飛做的有模有樣的時候,他們都感到很吃驚。
所有菜都上了桌兒以後,雲朵一家三口也不禮讓薛飛,全都拿起筷子先嘗薛飛做的魚,吃過後,三個人讚不絕口,直說薛飛做的好吃。
“真沒想到你還會做飯,文武雙全啊。”關鍵打趣道。
“呵呵,我就是瞎做,肯定沒阿姨做的好吃。”薛飛謙虛道。
“誰說的,你做的可比我做的好吃多了。當然,要是拿我的跟朵朵比,我還是比朵朵要強一點的。”茹芸笑著說道。
“您跟我比什麽呀,您都做多少年飯了,我只是偶爾做一次,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好吧。”雲朵不滿地反駁道。
“怎麽沒有可比性,我跟你說,我之前一直很擔心你的廚藝不好,會找不到好婆家,因為男人絕大多數都是不會做飯的。不過現在看到薛飛會做飯我就放心了。”茹芸一副很欣慰的樣子說道。
“說到做飯,你們倆也都老大不小了,是不是應該把結婚的事提上日程了。”關鍵看了看薛飛和雲朵說道。
雲朵看薛飛,沒有吱聲。薛飛很慶幸他之前跟雲朵說了分手的事情,因為他早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天了。
雲朵不說話,薛飛要是再不說話就不合適了。放下筷子,薛飛笑著說道:“叔叔阿姨,不瞞你們說,我和雲朵還真是談論過結婚的事情,就像叔叔說的,畢竟我們都老大不下了,也該談婚論嫁了。但實現中有些問題現在是很難解決的,如果解決不了,結婚的話就會很麻煩。譬如我和雲朵現在不在一個城市工作,一旦要是結婚了,兩地分居肯定不是長久之計,你們說是不是?”
雲朵沒想到薛飛能說出這麽一番話來,心裡不禁驚歎薛飛的反應真快。
“這個問題我早就想過了,你們倆要是結婚,肯定是要以你為主的,到時讓朵朵辭掉現在的工作。”關鍵說道。
薛飛看向雲朵,示意你該說話了。
“爸,您知道我得到現在這份工作多不容易嗎,怎麽可能說辭就辭呢。”雲朵說的是心裡話。
“是工作重要還是結婚重要?薛飛是國家幹部,難道你不辭職,還讓他辭職嗎?你要是真有能力,到哪兒找不到一份工作啊。”關鍵嚴肅地說道。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這件事就這麽定了。”關鍵不容雲朵分說,看向薛飛問道:“薛飛,還有什麽困難,你全都說出來,咱們一起想辦法解決。”
薛飛瞧這架勢這麽嚇人,他要是不出個難題,搞不好關鍵今天都有可能把結婚的事情定下來。
“要是結婚的話,房子也是個問題。我們家三個孩子,我上面有一個姐一個哥,我哥結婚的時候,買房子的錢就是我爸媽出的,他們都是普通工人,現在又都退休了,讓他們再給我買房子是很不現實的事情,我現在自己又買不起,所以……”薛飛的言下之意是,買不起房子就沒法結婚。
茹芸聽完薛飛的話笑了:“這個問題我和你叔叔也早就想過了。我們家的情況你應該也有一定的了解,我和你叔叔就朵朵這一個孩子,這麽多年雖然積蓄不多,但也多少有一點存款。朵朵工作也這麽多年了,她的收入也很可觀,我們的錢加在一起買一套普通的房子肯定是不成問題的,所以房子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
“這怎麽能行呢,結婚買房子本來就是男方應該做的事,怎麽能讓女方買呢,這不合適。”薛飛緊忙說道。
“我們家沒那麽多講究,只要你們在一起過的幸福,就比什麽都強。你還有什麽困難嗎?”關鍵一副你還能再說出困難嗎?你要是能,我們就還會說“我們早就想過了”。
“沒有了,不過結婚是大事,我得回去跟我爸媽商量一下。”薛飛實在是想不出其他困難了。
“這話說的對,結婚是大事,父母那關是必須過的。朵朵,有時間你去一趟七河,去看看薛飛的爸媽有沒有什麽要求,只要咱們家能滿足的,咱們全都答應。”關鍵看著雲朵說道。
“嗯,我知道了。”雲朵看了薛飛一眼說道。
這頓飯吃到尾聲的時候,外面下起了雨,雨點打在窗戶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這是入秋以來的第一場雨。
吃完飯,薛飛和雲朵一起收拾了碗筷,沒有讓茹芸動手。
收拾完,薛飛就想走人,無奈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關鍵和茹芸又叫他去客廳,薛飛就來到客廳坐了下來,心想雨一停就走,可不能在這兒留宿。
然而雨沒有任何要停的跡象,關鍵和茹芸也沒有讓薛飛走的想法。
“今晚就留在家裡住吧。”關鍵說道。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薛飛剛要說他晚上不留宿,茹芸隨即又說道:“以後再來冰城,無論來家裡還是辦事,要是晚上走不了就在家裡住吧,也不是外人,出去住賓館還挺貴的,犯不上。”
薛飛和雲朵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眼神中都充滿了無奈。
茹芸這麽一說,薛飛就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他上回都住過一次了,這回都談及他和雲朵結婚的事了,他要是說不住走人,無疑容易引起關鍵和茹芸的懷疑。一咬牙,住就住吧,最後一晚,以後再也不來了。
心裡剛決定住下,歐陽錦繡就打來了電話,薛飛拿著手機走到一邊接聽了電話。
“你在哪兒呢?”歐陽錦繡問道。
“我在雲朵家呢。”薛飛說道。
“你什麽時候走啊?”
“我不走了,晚上就從這兒住了,你有事兒啊?”
電話那頭瞬間就沒聲音了,薛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喂?喂?你還在嗎?”
話音未落,電話裡就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
又發什麽神經啊?薛飛沒太放在心上。
房間裡,薛飛和雲朵像上次一樣各躺在床的一邊,黑暗中,兩個人瞪著眼睛,安靜的傾聽著窗外雨水敲擊玻璃的聲音。
漸漸地,兩個人都點困了,但兩個人都不太敢睡,因為房門的鎖自從上次壞了以後,就一直沒有修上,他們很擔心關鍵和茹芸故技重施,半夜開門再進來。
不過擔心歸擔心,困勁兒一旦洶湧起來,真的是銳不可當。最終,他們實在是扛不住了,眼皮一沉,就雙雙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是雲朵先醒的,睜開眼睛她先是看到薛飛的手在摟著她的腰,隨後就感覺有什麽東西在頂著她的後腰。 什麽呀?驀然,雲朵像是想到了什麽,頓時臉上紅霞飛,嚇得她一動也不敢動。
半晌,見身後的薛飛一直沒有動,雲朵就輕輕拿起薛飛的手,想起身下床。結果就在她已經半坐起身子的時候,被薛飛又一把給拉躺在了床上,薛飛閉著眼在她的嘴巴上親了一下,然後就把她緊緊地摟在了懷裡。
整個過程非常快,雲朵一點反應都沒有,尤其是被薛飛親的那一刻,她的腦子完全是空白的。不過被薛飛親完以後,她的心跳就像在打鼓一樣,越來越快,臉上也是愈發的漲紅,滾燙。
艱難的從薛飛和自己的身體中間把右臂抽出來,雲朵猶豫了一下,最後輕輕摟住了薛飛的腰。
薛飛一直處在睡夢中,他對雲朵所做的一切完全是一種本能的反應,所以醒來後他在面對雲朵的時候沒有絲毫的尷尬。雲朵顯然是不會說發生過什麽的,她的表情一如往常,心裡的滋味卻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吃過早飯,薛飛就離開了雲朵家去了深藍酒店,他可不敢不告而別,昨天歐陽錦繡說找他有事,他想問問是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