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的男人都六神無主。大家都聚在村長家裡商量事情。今天出門賣菜的男人也都回來了。菜倒是賣完了,但是累得不行。雙腳都不聽使喚,身上也是一股股冷氣不停侵襲。
“這是怎麽辦?村長你要拿個主意啊!以前是沒錢,現在是有錢了沒法賺。我們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男人都起哄。
村長臉都黑了。
“我倒是能找到出路,就是價格沒有我們單賣那麽多。大家的菜收好了,誰要賣的就先給定錢。他派人來村裡載走。等賣了錢再把尾款給我們。”
陶四爺皺眉。
“少多少?”
村長嬉笑著臉。
“少多少看菜色。菜好的就多。稍微差一點的,價格肯定就要差一些。具體的要那個老爺來看看。你們要是願意,我就叫大老爺來看看。要是不願意,我也就推了。”
陶四爺抽抽旱煙。
“這事我想想。”
如陶四爺穩重的人太少。基本當即就確定要賣掉。收了定錢,村長就拿出契約讓蓋手印。
“四爺也賣點?”
陶四爺抽口旱煙。
“不了。你們賣,我等我三哥。我們兩兄弟商量好了再說。”
村長也不多話,放過了陶四爺。
陶四爺散會就去找陶三爺,陶三爺的氣性還沒消,在床上自己生悶氣。陶四爺來了也要死要活的不起來。
“三哥你說說怎辦?我們一起把菜賣了不?”
陶三爺全身散在床上,很不願意。
“我忙了好幾天了。暫時不忙了。菜在地裡一時半會也壞不了。自己吃一點就好了。剩下的也都鮮嫩。壞不了。”
陶四爺伸伸胳膊腿,坐到炕上。手在床底下左右一搖晃。拿出一壇子酒。
陶三爺吹胡子瞪眼起來。
“你又要偷喝我的酒!”
陶四爺把炕桌擺上。抓一把乾果出來。
“我這是光明正大。快起來我們哥兒兩個喝一盅。我家裡的婆娘以前就管著我。現在她一個娘們能掙大錢了。我氣都不敢大喘了。來你這裡喘口氣。快起來碰杯。”
陶三爺也被勾起了饞蟲。
“端點下酒菜來。我和四弟喝一盅。”
火盆邊上打絡子的陶木氏啐一口。
“喝喝喝!一說喝酒就不生氣了。什麽脾氣!”
嘴裡說著,到底還是去準備下酒菜去了。
陶三爺與陶四爺喝著酒相互訴苦起來。
“以前沒錢的時候,你看看那些老娘們。整天都圍著鍋碗瓢盆轉。回來熱水開水的都準備好。現在好了,回家了冷鍋冷灶,沒準還要我去做飯。我活到這麽大,竟然越活越窩囊了!”
陶三爺苦著臉。
陶四爺也不甘落後苦手一嘴的往外倒。
“我才哭啊!你至少以前還能當家作主不是。我從成親到現在,我就沒做過我們家的主。現在更慘了,那婆娘會賺錢了。沒日沒夜的編絡子做木偶。眼睛都不瞟我一眼。我簡直跟守活寡一樣。”
外面偷聽的陶木氏與陶李氏差點笑彎了腰。兩婆媳偷笑著把陶四爺家的婆媳兩都接過來。一起聽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