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氏眼眶都紅了。

“前幾年你也是這麽說的。那時候讓你們跟著我去燕京。你死活不去。要是那時候你不堅持，克力哪裡會遇見這種事情。好好的人…就那麽沒了。”

巫氏娘大哭。

“你這個不省心的，就知道了氣我和你爹。你說話來剜我們的心。這是你改說的話嘛！”

巫氏也是生氣。

“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你們兩個老頭老太太不隨者我走。留在這裡做什麽。族裡的人是個什麽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真的等我們一家走了，生吞活剝了你們都行。”

巫氏娘氣得直翻白眼。

巫氏爹拍桌。

“夠了！”

巫氏娘與巫氏都抽抽噎噎的不說話了。

巫氏爹喘著粗氣說。

“你們兩母女怎麽演戲，我都不會去京城的。我就生長在這裡。我臨老了，不想死在外面。族裡的人知道了你們家的勢，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來巫家找茬。你放心的走吧。”

巫氏委屈了。

“我也是怕你們到時候生活不好。那些刁奴你們是沒見過。你們兩個老頭老太太一不行了。就把家裡搬空。到時候要是真出了問題就晚了。”

巫氏爹說一不二。

“你走你的，要是你不放心可以幫我辦兩件事。一件事情就是留下來。等我們兩個老的沒有了，你再回京去。”

巫氏娘拉拉巫氏爹。

“老頭子！”

巫氏爹吹胡子瞪眼。

“我說的是認真的。這件事你肯定辦不到。你畢竟是出嫁女。那就幫我辦另一件事。找你的哥哥們來。找到一個是一個。只要能有人幫我守住這一份家業，我巫家的子嗣不斷。我就對得起巫家的列祖列宗。”

巫氏滿嘴的苦澀。

“爹！你真是太強人所難了。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麽幫你去找。”

巫氏爹不管。

“那你就看著我和你娘老死在這屋子裡。”

巫氏傷心不已。

“我去合計一下。兩個哥哥早年蝗災的時候就沒見過人影子。過了這麽久，也不知道人去了哪裡了。”

巫氏爹放下心來，巫氏娘也舒心了。這件事強人所難，巫氏一個婦道人家，拋頭露面不好就算了。還要去打聽人。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但是巫家的兩個老的別無他法。除了讓巫氏幫忙，他們兩個老的就是睜眼瞎。

都是一家人，有什麽不懂的。巫氏知道巫氏爹娘的意思。但是身為兒女，除了答應下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早年巫氏爹娘和巫氏大哥二哥關系還說得過去。後來兩個兒子娶了媳婦兒就變了。兩個老的也說不上話了。最後兩老人跟著最小的兒子巫克力生活了。

蝗災那年的日子不好過，十室九空了都。

朝廷最後派來了人來收拾殘局，還免了三年賦稅。農戶們這才能活下來。當年日子過得平坦了，巫氏爹娘就去打聽過了。兩個兒子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有的說沒了，有的說北上或者南下了。說什麽都有。就是沒有一個準信。現在小兒子沒了，巫氏爹娘也只有盼著兩個不孝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