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滿臉爆紅。

　“我們打個商量。要不我繡得漂亮了，我再送你。這條我繡失敗了。等我成功了，我再給你。我保證。”

　柳兒雙指指天。

　顧子魚反問道。

　“你有繡成功的時候嗎?”

　柳兒竟無言以對。

　烤雞收拾完，柳兒去燈下看書。火光襯得柳兒臉滿是光輝。眼簾在燈光的照射下，細長密集的睫毛撲閃撲閃，在眼瞼下形成一個扇子形的剪影。

　顧子魚很是自覺的躺到床榻之上。一隻手撐著臉，看著柳兒。

　柳兒毫無察覺似的認真看書。

　顧子魚嘴角勾唇，眼睛一閉。竟是又睡著了。

　柳兒看完幾頁書，抬起頭。

　顧子魚的鼻翼微微動，已經睡著了。

　從櫃子裡那一床被子，給顧子魚披上。

　顧子魚嘟囔一聲，把被子抱得死緊。

　“冷還不回去睡?嘁。”

　昨晚柳兒全程都點著火爐。這天氣要沒火爐，人半夜就得凍死。要顧子魚上炕上睡，柳兒也不是傻的。她與顧子魚的身份，完全沒可能。何必把自己放在危險的境地。看著顧子魚睡得香甜的側顏。柳兒微微思量。

　顧子魚全身放松，完全看不出精神崩潰的現象。和正常人差不錯。

　“我該拿你怎麽辦?”

　柳兒是不願意再次問顧子魚說出心中的陰影。被拒絕一次，不想再傷一次。

　把火爐架上炭火，柳兒也上床睡覺。

　一夜無話，柳兒睜眼時顧子魚已經離開。床榻上的被子疊的整齊。柳兒抱進櫃子裡。看不出昨晚有人睡過。

　吃過早飯，外面就敲鑼打鼓。

　楊清禮一家人已經淡定了。燕京敲鑼打鼓的時候太多了。已經不想去打聽了，反正等會有個百事通要來八卦。還不如就在暖和的家裡等著。

　果真，沒一會兒慶掌櫃過來。邊走邊說。

　“楊兄弟後天我們一起去看熱鬧。大皇子抓到的叛賊，後天要在菜市場口處斬。那犯人說不準五百年前和你們一家，都姓楊，叫楊清懷。嘿，別說，沒準真是。你們都是清字輩的。”

　楊清禮一口氣梗在心口。

　“楊清懷要被處斬?”

　巫氏緊了緊手帕。

　“二寶去外面看看。”

　柳兒裹緊衣服，去看榜。

　利索的跑回來，慶掌櫃的已經走了。

　“是不是真的?”巫氏連忙拉住柳兒。

　柳兒點頭。

　“是真的。上面說二伯...楊清懷勾結蠻子，對今上圖謀不軌。後天處斬。你放心，沒說我們啥。應該沒牽連我們家。”

　巫氏低眉。

　“這麽久沒見過公婆與公爹。 他們去哪裡了?”

　楊清禮囁嚅嘴唇。

　“菊芬...要是爹找到了，我們買個院子讓他們自己住。我們再也不管了。”

　巫氏嗤笑。

　“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你是當家的。你說的話，我還能反駁?”

　柳兒趕緊滅火。

　“能不能找到都兩說。沒準爺爺奶奶不想爹養。”

　楊清禮面色尷尬。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要扎你眼窩子。我這是為了小三。小三要是以後回來，還要考科舉。被人參一本不敬老，我們小三前途就沒了。我要為著小三考慮。我知道爹娘不對。這些年你和孩字受的委屈。可是一個孝字壓頂，讓我們能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