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與米樂都興致勃勃的拿出瓜子一邊聽一邊嗑瓜子。
米樂笑著努嘴。
“我在家也愛聽牆角,我家仆人的,還有我爹娘的。我都聽。”
柳兒簡直是找到了組織。
“我也聽。噓…聽。”
大壯娘哭得歇氣,巫氏遞過一杯茶,安慰道。
“這事情不是沒成嗎?你急死什麽。不要急,你越急讓那個妮子越得意。你也不要和你們家木匠吵架。吵架傷了你們兩個的和氣。你要是看不順眼,把他們母女都賣出去得了。省的眼不見心不煩。”
大壯娘吸吸鼻涕,巫氏將自己的手絹給大壯娘。大壯娘擤鼻涕,沙啞得道。
“我倒是想。那女人就會裝可憐。說什麽離了我們家他們兩母女活不了。我真是吃了蒼蠅一樣惡心。早知道就聽你的話,買什麽奴才。我就該自己親手親力的去做。”
巫氏扁扁嘴,還是安慰道。
“現在說這些遲了。弄走她才是真的。你說這些都只是苗頭,你別讓苗頭都長成果實,你才後悔。”
大壯娘可憐巴巴的看著巫氏道。
“我能做什麽。我在家裡大聲說話。木匠都說我不好。我…”
巫氏歎口氣。
“拿出你平日裡的爽朗。木匠在外面也是累,回來看你苦瓜臉。有什麽心都偏向了那妮子。你這是把木匠往那妮子面前推。”
大壯娘擰著帕子。
“可不是,每次和我吵架,都要去找那狐狸精。我更生氣了。我揪著木匠打。木匠…還打我了。”
巫氏…
女人碰見這些問題,腦子都是不存在的。大壯娘平日裡再火爆,遇到這種事情也陽痿了。
大壯娘拉住巫氏的手。
“你說我該怎麽辦?我們木匠現在都懶得看我了。”
巫氏抱著大壯娘,拍拍大壯娘的後背。
“你去把他們母女兩都放了。去銷了奴籍。給她們母女點錢。打發得遠遠的。”
大壯娘不幹了。
“還要我給錢給她們?想得美!我不折磨她們不成人樣。我就不是淑芬。給錢?哼!”
巫氏為大壯娘拍背。
“你好好聽我說,急什麽。”
大壯娘有些哽噎。
巫氏繼續道。
“我相信你們木匠是沒有別的心思的。你不多想。還有你自己每天看著三娘難受。你就把她送走。你把奴籍給銷了。再給點錢放她走。她要是選離開。你和木匠之間的感情,就不會因為她有變故。她要是不走…”
大壯娘拍手。
“我怎沒想到。她要是不走。我們木匠也不是榆木疙瘩。她什麽心思,我木匠會不知道。哎呀,我這死腦經。幸好有你,不然我真跟這賤-人硬杠上。她那麽會裝可憐,裝善良。把我襯得那麽不堪。”
巫氏見大壯娘想開了,笑笑。
大壯娘輕松的抖落兩下,笑自己。
“這兩天被那賤-人都惹得找不到東西南北了。等會回家我就做醬肘子。好好和我們家木匠喝一杯。這兩天是我不淡定了。無事一身輕。我要強這麽些年。第一回遇見這種人,讓我真是有力氣撒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