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鍋底選的日子一般都是農歷三、六、九早上太陽剛泛紅,大吉大利紅紅火火,搬家的時候鋪蓋家具什麽的先搬,鐵鍋最後搬。搬鐵鍋還要烙個大鍋盔饃。這饃在舊鍋上烙一面,蓋嚴實用紅頭繩繞鍋一圈。鞭炮齊放的時候在新家的灶台上,翻一面繼續烙餅。 前來祝賀的鄉親們,一面啃著焦黃的鍋盔饃,一面和著慶賀酒。邊吃邊拉家常。
這才是正宗的燎鍋底。
上次楊清禮他們搬進老房子,那是真沒辦法,一粒米都沒有,請不了客。這次有錢了,巫氏又不在,楊清禮也沒張羅。就當天請了梅一諾幾人搬家的人喝了小酒,吃點小菜,當燎鍋底。
巫氏回來了,一方面算是慶賀巫氏回來,二來嘛就算真正意義上的燎鍋底。
他們一家子來二嘎子村,雖然都認識,到底是沒融入進來。楊清禮一家算是外來戶。請客吃飯,也算是熟悉鄰裡關系,和睦在二嘎子村落戶的意思。
這次燎鍋底請的是二嘎子村專門做菜的劉廚子掌杓。劉廚子好手藝,以前是大酒店的師傅,飯店倒閉了,回到鄉裡,平日裡紅白喜事,都找他掌杓。
楊清禮辦的是二八席,八碟子八碗的席面。燎鍋底請中等的席面也是可以的。以楊家外人看在眼裡的情況,。二八席是頂天了。
楊家莊的人來了幾家相熟,崔奶奶一家還有楊文奇兩母子,另外就經常來老楊家看病的楊三叔。二嘎子村請了臨近的三戶人家。和梅一諾兩姐弟。總共辦六桌席面。
臨近三戶人家,左邊一戶是劉木匠的大哥的房子,右邊是劉木匠三哥的家。後面是一戶和楊清禮一家一樣是外來戶姓余。
八碟八碗的酒席,在農家算得上好的。過了一個苦冬,今天可算是見到了油水,一個個可勁的造。各個都吃的滿嘴流油。之前麥子受了大難,今年的收成肯定不如往年。今年要想要吃好。可能性不大。這一餐可是不可多得的油水。
楊清禮也是笑意滿滿。
此時楊清雪帶著金花銀花還有還在繈褓中的兒子從大門進來。看著這一番熱鬧的景象。有些許吃味。
“大哥這是富起來忘了妹妹我了。還請大哥賞妹妹些吃的。”
巫氏本來笑意盈盈的臉蛋,瞬間垮了下來。她可清楚的記得楊清雪這個禍頭子,給家裡帶來多少事。枝兒的事情還沒找銀花說道,這就又上門來了。
楊清禮放下筷子,到廚子這裡拿了三副碗筷。
“大妹進來吃飯。”
楊清雪本是不屑,看一眼桌上的菜色,冷哼一聲到底是坐了下來。巫氏扯開嘴角笑笑,點點頭。也沒有站起來說話。楊清雪大眼一瞪筷子一撂,不吃了!
巫氏也不搭理,自己低頭吃飯。
楊清雪氣得胸口起伏不定。
“你竟然不理我,你沒長嘴巴!不會喊我啊!你娘沒教好你啊!哼哼,有什麽樣的娘就有什麽樣的賠錢貨。你看看你女兒學你十成十,我進門都不喊我一聲。啞巴啦!”
大壯娘是個爽快性子,見閨蜜被這麽說,一口氣衝上來。一巴掌就把楊清雪扇地上趴著。
“賤人就是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