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懷好說歹說讓楊萍先回家。東子駕著馬車送兩人到家。走時，東子拿一疊銀票給楊清懷。

　“楊舉人點點數。”

　楊清懷顧忌到楊萍的情緒，還沒明目張膽的數錢。

　“不用點數，我自然是相信戚老爺。你先走吧。”

　東子背過身，嗤笑離去。

　楊清懷氣得渾身發抖。

　“狗眼看人低！”

　楊清懷暗罵。

　楊萍回到房間蒙頭大哭。楊琦看一眼，也不安慰，自己做自己的繡品。有些鄙視的看一眼楊萍。

　朱氏昨晚等楊清懷和楊萍一夜。早上做了早飯才又去睡個回籠覺。李氏今天又去串門。巫氏和柳兒隻呆在房間，也不亂走。楊清懷回來啥事沒有，也沒有人詢問昨晚的事情。大大松一口氣。畢竟還是自己的女兒。做出這種事負擔很大。不像楊清梅那樣，說送就送。

　巫氏和柳兒也不是不知道昨晚的異常。

　柳兒從窗戶口已經看見了楊清懷攙扶楊萍回來的樣子。柳兒這樣的職業，一眼就看出了昨晚楊萍肯定又春風一晚。之前隱隱聽見馬車夫說讓楊清懷點錢。一個想法突進柳兒的腦子。

　“娘…我們要不住出去吧。”

　巫氏笑笑，頭也不抬的納鞋底子。

　“你個熊孩子想啥。住得好好的，還想出去住。你也沒個定性。這麽大了還這麽活潑。幸好你生在農家，要是生在富貴人家，裹了小腳，看你還跑。”

　巫氏的話嚇得柳兒腦袋縮進脖子。

　“娘可別嚇我！你發了大財，不會讓我裹小腳吧。我不乾！我不要。你放過我吧。你看看楊琦，也是裹腳，差點把命丟了。還裹腳沒成功。你不是讓我多受一份罪嗎?”

　柳兒苦哈哈的樣子逗樂巫氏。

　“不裹腳就是。看你嚇的。雖然我們家現在得了大錢。但是別讓別人知道。肉要埋在碗底吃，才香！才吃得久。不會給你裹腳。你放一百個心。”

　“不裹腳一切好說。不過…我們真的要考慮搬出去。或者趕緊回家。”柳兒小聲的附在巫氏耳邊說悄悄話。

　“昨晚萍姐一夜未歸，剛剛是二伯扶著回來的。腳步虛浮無力，頸脖還有青青紫紫的痕跡。還有啊…”

　“還有你個大頭鬼。女孩子家家，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不！嘴無遮攔！你這樣出去被人看見要說我們做爹娘的沒教好你。下次別亂看，學壞了唯你是問。”

　巫氏嘴裡直說柳兒。 愁著柳兒哪天準禍從口出。

　“…你真沒看錯?”巫氏將信不信。

　“我不止沒看錯，我還聽見送他們回來的車夫說什麽讓二伯點錢。你沒聽見嗎?剛剛院子門可是開著。奶出門沒關門。”

　巫氏當然信。

　李氏出門沒關門，柳兒窩在床上也沒去關門。時不時瞅著門口，不知道看什麽。原來是看楊萍的消息。

　“你昨晚怎麽不給我說楊萍沒回家?”

　上次沒回家出了這事，這次又沒回家。二房的事情也太多。巫氏愁得不行。

　“暫時忍耐些時間。反正累不著咱。他們不禍害咱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別瞎湊熱鬧。京城這麽大，把你送去賣了我也找不到…想想還真是。從明天起你就和我一起。別離開我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