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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二郎心軟,整日裡都聽著史三娘哭泣,眼睛都哭成了一條縫,完全睜不開了。這次史三娘是真的傷心了。
“大哥,我們要不就去燕京找找老周家。三娘年紀真的大了。這事情拖不得了。我們是男子,治國修身齊家平天下。我們還沒進朝堂,齊家的事還不用著急考慮…”
“混帳!”
史大郎臉色超級難看,斜眼看一眼屋子裡哭泣不停的史三娘不屑的說道。
“三娘是我們史家的姑娘,生是我們史家的人,死是我們史家的鬼。從小爹娘是怎麽教你的!”
“但是我們這和三娘的婚事有什麽妨礙!三娘為我們兩犧牲夠多了。本是官家小姐沒有享過一天的福氣,反而每日拘在家裡紡織。我們已經欠了妹妹許多。”
二郎想想史三娘一件合適的樣式的首飾都沒有,也舍不得做新衣。但是將他們兩兄弟搭理得好好的。在外人面前從來沒有窘迫過。心理的愧疚越發的重了。
大郎冷哼。
“朽木不可雕。才給你說了,她的使命就是養好我們兩,還委屈了她不成。她早晚要嫁出去。以後指望我們兩給她撐腰。你以為她就是這麽無私奉獻了。真是我的傻弟弟。”
二郎嘴唇囁嚅想要再說,大郎已經拂袖而去。
三娘在房裡的哭聲間歇,二郎糾結了老半天,心裡實在過意不去,進屋去安慰三娘。
“你別緊著哭泣。你想想大哥也是為了你好。那個什麽劉大壯就是個木匠出身,能給你什麽幸福。我為了我們兩兄弟吃了那麽多的苦頭。現在就要苦盡甘來,馬上就能過上好日子了。你卻掉鏈子,這是何苦。”
三娘側身淒然道。
“我是那種為了榮華富貴才與哥哥們同甘共苦的人?我是為了榮華富貴才沒日沒夜的磋磨我自己的眼睛。二哥又認為我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
二郎氣結。
“我好心來勸你,你真是不是好人心。你要如何都不管你了。大哥是不會去老周家退親的。你…你好自為之。”
史三娘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落不停。
史二郎心塞,轉身要走。
史三娘沙啞的嗓音帶著無力卻又堅定的味道問史二郎。
“大哥為何不去退親?”
史二郎手放在門上, 腳步頓住。良久,低下頭,用兩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說道。
“史家已經敗落,就算我和大哥進入了官場也是艱難。要錢沒錢,要人脈沒人脈,要後台沒後台。我與大哥是走不遠的。你若是嫁進了老周家就不一樣了。老周家有的是錢。”
史三娘全身無力暈倒過去。
史二郎慌忙的去找大郎。家裡大郎管著錢,要去請大夫還要大郎拿錢才成。
史大郎冷哼,不情願的拿出幾十文錢,讓二郎買點紅棗就成。史三娘不吃喝又不去紡織,早就身體無力。暈倒是自然的事情。等會醒了灌點吃的,就有力氣了。
史二郎兜裡麽錢也只能聽史大郎這麽說了。
史三娘醒來,淚已經濕了整個枕巾。二郎到底是個成年男子,不便於照顧史三娘隻把買的紅棗和一碗稀粥放在三娘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