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鄉不靠山,大龍鄉也沒山,楚陽在公交車上從縣城一路看過來,看的最多的就是各種各樣的建築工地。【無彈窗小說網】
這些建築工地有的建在了河邊,有的建造在了農田裡,有的乾脆直接建在了村中央和馬路邊,這些建築除了破壞農田和生態之外,都有一個相同的地方——這些正在蓋的建築上面都掛著“仁義集團歡迎你!”的條幅。
每當看到仁義這兩個字的時候,楚陽就有種想要吐的感覺,如果林步仁這種人能用仁義來形容的話,那麽仁義的反義詞一定是一個匯集了世間所有美好的詞語。
林步仁從裡到外都是肮髒邪惡的,他的集團也是充滿了肮髒和罪惡,仁義這兩個字用在他們的身上,就是對社會最大的羞辱。
林步仁和他所有的小弟,隻配被徹底的毀滅!
楚陽在一個土路的路口下了車,土路路口有一條橫幅掛綁在兩邊光禿禿沒有任何樹葉的楊樹高處,上面寫著:“朱氏豪豬養殖基地歡迎你!”
在捆綁橫幅的楊樹旁邊,還有兩個大鐵牌子,一個牌子上有對豪豬養殖基地的大體介紹:“朱氏豪豬養殖基地是本省最大的豪豬養殖基地之一,每年銷售數千萬,省xx領導曾經蒞臨養殖場並且為養殖基地題字。本養殖基地采用企業的6s管理,正在不斷的做大做強,走出華夏,邁向世界。”
這個牌子上面通篇都是吹牛,這個養殖基地絕對不是最大的,銷售額也絕對沒有數千萬,題字可能更是無稽之談,用企業管理的6s模式更是扯淡。
但是就是這吹牛的介紹牌每年至少給養殖基地帶來至少幾十上百萬的營業額。
在這個介紹牌子的對面另一棵楊樹旁邊鐵牌子上面則是寫著:“本著誠信為本共同富裕的原則,本養殖基地教授豪豬養殖技術,並提供豪豬幼崽,歡迎有志於進行特種養殖的人聯系洽談。”
看完這兩個牌子,楚陽就順著土路往裡面看,大概在兩裡之外的田地中央,有一片建築,在伸縮門旁邊有一個大概七八米高的水泥柱子,水泥柱子的頂端,用鋼筋螺母固定了一面大型廣告牌,上面寫著——朱氏豪豬養殖基地歡迎你!
順著土路前進,楚陽很快就能夠聞到空氣中有絲絲淡淡的臭味。
豪豬實際上是一種很好養殖的物種,只要挖了一個糞坑,豪豬就會自己在糞坑裡解決衛生問題,不算太過肮髒,但是就算再乾淨,畢竟是大規模養殖,有些臭味也很正常。
當楚陽順著土路走到養殖基地伸縮門前,隨意的掃了一眼門衛室之後,楚陽就知道養殖基地裡出事了。
這不是猜測,也不是直覺,而是實實在在的證據——如果養殖基地沒出事的話,看守養殖基地大門的老頭身上絕對不會有血,更不會被用毛巾塞住嘴巴捆在床上。
從伸縮門上翻過去之後,楚陽掃了一眼養殖基地的布局。
養殖基地的西面是一排活動板房,有二十間,每間不大,窗戶上好像是被煙熏一樣,滿是油漬,在房間外面的不鏽鋼晾衣架上面,還掛著許多沒有曬乾的衣服,在晾衣架旁邊還有一些放著衣服的盆。
從這幾個地方楚陽就可以判斷出這二十多間活動板房裡面住的都是養殖基地的工人。
除了這二十多個板房之外,剩下絕大部人的地方,都是一排排覆蓋著彩鋼和玻璃的低矮豪豬養殖棚,楚陽一連掃視了好幾圈,才在豪豬養殖棚的中央看到了一排活動板房。
這排活動板房,楚陽不用猜測,也知道就是養殖基地真正的辦公室。
楚陽還沒靠近辦公室,超過一般人數倍的靈敏耳朵,就聽到有個猙獰的聲音在威脅:“小子,我再跟你說一次,把你們現在能夠拿出來的現金統統給我拿出來。我的耐心漸漸的失去,如果你再給我幾千像是打發猴子一樣,我會先玩你老婆,然後再玩你妹妹,最後再用刀子捅死你們!”
楚陽眼睛一眯,快步的靠近了養殖基地辦公室,掏出了一根香煙點上,直接推開了有聲音的辦公室。
在這個辦公室裡,朱赤雲和蘭花被困成了粽子扔在了沙發上,朱赤雲衣領被撕開,露出了一抹白皙,事業線也露了出來,雖然不深,但也絕對不是飛機場。事業線兩旁的顏色和朱赤雲的手和臉的顏色完全不一樣,異常的白皙。蘭花衣領雖然沒有被撕開,但是她腿上的打底褲被撕裂,白皙但是有很多童年時候留下的疤痕的修長小腿全都暴露了出來。
在辦公桌電腦後面的辦公椅子上,朱赤峰被捆綁了一道又一道,脖子上頂著一把匕首,旁邊站著一臉錯愕的匪徒。
這個匪徒長得很有特色,他的頭髮是紅色的,而且只有中央一道,活脫脫的如同公的冠,他的衣服也是紅色的,只不過不是紅色的西裝,而是寬大蓬松如同小醜的服裝一樣,他的腳上穿著女士的紅色皮鞋。
楚陽見過這個匪徒,這個匪徒是在慈恩寺後面的混混之一,因為太有特色,所以楚陽記得很清楚。
這個匪徒也認識楚陽,楚陽這張臉,他記得清清楚楚,哪怕是在睡夢中也記得非常的清楚,因為他昨天晚上就被楚陽這張恐怖的臉驚醒了數十次。
所以,當他看到楚陽這張臉之後,頂在朱赤峰脖子上的匕首的一聲掉落在地上,他有些發白的臉變得更白,雙腿在不停的打哆嗦,褲子更是被濕了。
他是昨天的那群人之中一個,他不知道僵屍會不會一直追殺下去,更不知道林步仁會不會因為他臨陣逃脫而想辦法弄死他,所以,他思考了一個晚上,就決定盡可能的找有錢人下手,只要弄了一些錢,他就遠走高飛,甚至通過偷渡的方式漂洋過海,到其他國家生活。
他就不相信僵屍還能追殺他追殺到國外,而且就算林步仁活著,也絕對沒可能找到自己。
但是他沒想到他在剛選定目標,還沒得手的時候,就再次看到了楚陽這張恐怖的臉。
“我……我……我不是有意的!”冠頭混混哆嗦的說道:“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一切都是林步仁指使的,求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冠頭混混兩條腿仿佛沒有骨頭一樣,異常沒有骨氣的跪了下來,哭的鼻子不是鼻子眼淚不是眼淚,他甚至連逃跑的心思都沒有,因為他知道他既然和楚陽面對面了,那麽他根本就不可能從楚陽這個恐怖的僵屍手中逃走,他隻想一門心思的求饒。
當他看到楚陽把沙發上的兩個女人扶起來的時候,他的眼睛快速的眨巴了兩下,用手擦了擦眼淚,當他看到楚陽幫朱赤雲和蘭花解開繩子的時候,他愕然的問道:“你不是僵屍?”
“你不是僵屍!”
冠頭第一句話是疑問,第二句話是肯定,他冠頭怕林步仁,怕僵屍,但是絕對不會怕其他人,哪怕這個人長著和僵屍楚陽一模一樣的臉。
冠頭從地上拿起匕首,裂開嘴猙獰的笑道:“小子,把這兩個女人再給我捆起來,再把她們的嘴給我堵上,否則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楚陽剛把蘭花和朱赤雲嘴裡的布拿出來,蘭花就淚眼婆娑的對楚陽大喊:“楚陽哥,我那天晚上打電話給你,打了好多遍,都沒打通,我還以為你不認我了。你能來找我,我高興的要死。但是,現在這裡危險,你趕快走!快點走!冠頭殺過好幾個人,你不能死在這裡,你快走!”
朱赤雲起身拉著楚陽就要朝外跑:“楚陽,你快走,我們的事情不要連累你!你快走!”
朱赤雲雖然是養殖基地的總負責人,甚至經常和工人們一起勞作,力氣不算小,但是她想要拉動楚陽,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她甚至連讓楚陽的胳膊抬起一下都做不到。
拿著匕首朝楚陽*近的冠頭在聽到楚陽這個名字後,瞳孔驟然放大,身體一陣哆嗦,用匕首指著楚陽,艱澀的吞了吞口水:“她們剛才叫你什麽?”
楚陽擺開朱赤雲的手,雙手抓住朱赤雲的肩膀按在了沙發上,刮了一下蘭花的鼻子,起身說道:“你們不要怕,這件事情我來處理。”
朱赤雲木然:“他殺了好幾個人,你……”
蘭花擦了擦眼淚,用力的點了點頭:“楚陽哥,我相信你。”
冠頭看著楚陽目中無人的安慰女人,再加上看到楚陽背著他並且毫無防備,惡向膽邊生,拿起匕首凶殘的捅了過去:“我不管你叫什麽,你都給我去死!”
他捅的是楚陽左邊後心的地方,意圖一次性就把楚陽置於死地,不過讓他覺得膽顫心驚的是,他的匕首被楚陽反手用兩根手指夾住了,哪怕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無法讓匕首挪動分毫。
楚陽慢慢的轉身,伸出右手抓住冠頭的手腕,用左手把冠頭的匕首抽出,用匕首拍打僵直的冠頭的臉,一邊拍一邊說道:“剛才我忘記自我介紹了,真是失禮,我叫楚陽,林步仁蓋別墅的那片山地是我的,他潑汽油燒的也是我,他們想要用槍殺的也是我,那天在山裡的也是我。我見過你不少次,我這麽說,你應該能想起來我是誰吧?”
楚陽的每一句話,都讓冠的瞳孔放大,當楚陽說完了後,他的雙腿哆嗦到了極限,抖動的雙腿都畫出了一道道弧線,嘴唇不受控制的上下抖動:“你……你不是僵……你不是僵……”
楚陽用匕首在他的喉嚨上比劃了一下:“我不是僵什麽?”
冠頭呵呵如同傻叉一樣笑著:“沒……沒……什麽……”
楚陽用匕首拍了拍冠頭的臉, 輕聲說道:“乖,這裡好像有紙和筆,乖乖的把你做過什麽壞事全都寫下來,你一定要記住,要全都寫下來,少一件,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你知道?”
朱赤雲對蘭花悄悄的說道:“你這個楚陽哥,他真的不像是一個大老板,而是像一個混混,一個很厲害的混混,一個讓冠頭都害怕的混混,不過他就算再厲害,再恐怖,冠頭也一定不會把自己做過的惡事寫下來,這些如果被交給警察,他冠頭死定了。他不是笨蛋,他一定不會寫的。”
然而讓她們驚訝的不敢置信的是,本來似乎打算應付差事的冠頭,在聽到朱赤雲的低語後,連滾帶爬的抓過了一張紙和圓珠筆,飛快的寫著他做過的壞事和證據,邊寫邊說:“我寫,我什麽都寫,我把我所做過的惡事和證據全都寫出來,你一定要把我送到公安局判死刑啊,你可千萬別客氣!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