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裡的人豁然變色,在他們的眼中楚陽已經瘋了。
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這個中年人已經完全不行了,如果楚陽沒瘋的話,就應該躲得遠遠的,任由這個中年人自然死亡。
這樣的話,中年人的死活就和楚陽一點關系都沒有。
但是楚陽這一掌打出,他就完了,現在有些精神錯亂的中年人女兒絕對會把他父親的死怪罪到楚陽的身上。
這就是為什麽很多人明明有可能有救人的能力,偏偏會看著他人死亡的最主要原因。
中年人的長腿女兒捂著被抽腫的臉,聲嘶力竭:“你這是在謀殺!我不會放過你的!我父親本來可以活著的,就是因為你!你殺了他!你這個殺人凶手!”
楚陽充滿了苦澀,他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不過就算中年人死了,他也做到了無愧於心。
楚陽拍在中年人胸口的手掌,在第一時間變成了青白色,寒冰真氣的寒氣被楚陽強行的剝離出來,依附在胳膊上。
最純粹,最原始的真氣順著手掌緩慢的流進了中年人的心臟之中,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心臟的細胞活躍,當一縷最純粹的真氣被輸入之後,楚陽把中年人扶靠在一個座椅上,而楚陽,則拉著公交車的拉環,大口大口的喘息。
楚陽的臉色蒼白,手腳都有些發抖,胳膊上的寒氣甚至讓胳膊上出現細碎幾乎不可能察覺的冰渣。
這是今天楚陽第二次爆發寒冰真氣,如今他體內空蕩蕩的,連一絲的寒冰真氣都沒有。
中年人的女兒從人堆中爬起,死死的抓楚陽的衣服,如同瘋子一般瘋狂拉扯楚陽的衣服,並且對楚陽拳打腳踢:“都是你!你知道你那一掌拍的是誰?他是我父親,是在臨海舉足輕重的人物!你殺了我父親,你要給我父親陪葬!”
楚陽冷的像冰塊的手指輕輕的按在了這個女孩的脖子上,輕輕的用力,這個長腿的女人如同面條一般的癱軟。
楚陽指著一個座位上的人說道:“讓開!”
被楚陽指著的年輕人有些畏懼楚陽,麻溜的讓開了座位。
楚陽軟綿綿的坐在座位上死死的盯著中年男子,直到中年男子的胸膛開始強有力的起伏,鼻孔附近有氣流進出的時候,他才徹底的松了一口氣。
他賭贏了,不用被誣陷成為殺人犯了。
楚陽不是他的那些已經變得神經兮兮甚至冷血的同夥,他很難像他的那些同夥一樣,冷漠的看這無辜的人死去,甚至親手結束無辜人的生命。
楚陽還保持本性,他三年以來,拒絕殺死無辜人的任務,哪怕是接了任務,如果目標任務不該死,楚陽也不會殺了他,哪怕是任務失敗接受百變堂的處罰。
楚陽吐出一口寒氣,讓拳頭大小的一片空氣出現很難看見的細碎冰渣後,楚陽對公交車司機說道:“趕緊開車去醫院。”
司機連連點頭:“行,這車本來就是去醫院的,不過小夥子,我看你也是一片好心,要不你趁著現在趕緊下車?”
司機也是好意,急性心臟病的人他見得多了,這個中年人很明顯已經沒救了,就算這個中年人死了,也和這個年輕的小夥子沒有關系,如果這個小夥子被誣陷冤枉了,那就會又是一起冤案。
楚陽搖頭:“謝謝司機大哥,不過他被我救回來了。”
“救回來了?”
車廂裡的眾人紛紛疑惑,有人靠近中年男子,看到中年男子欺負的胸膛,用手指放在鼻子上之後,大聲的叫嚷:“真的救回來了!”
他們看向楚陽的目光就如同看上帝,一個已經沒有心跳和呼吸的人,
就是被這個年輕人一巴掌給救回來了!楚陽苦笑:“司機大哥,你也別停下,趕緊去醫院,人我是救回來了,但是最多只能堅持十分鍾,如果十分鍾沒有到醫院,還是會死人的。”
楚陽留在這個中年男子心臟裡面的那一縷真氣,最多只能堅持十分鍾就會徹底的消散,到時候依靠真氣搏動的心臟會再次的停下裡。
乘客紛紛叫嚷:“司機大哥,你先停車,拉著我們這麽多人,也快不了,我們先下車。”
車子停下後,滿滿一公交車的人在停車的時候,飛快的下車,在下車的時候,都留下了祝福:“小夥子,你是好樣的!就算這個中年人死了,我們也會作證和沒關系!”
大部分人都下去的時候一個黃毛被楚陽抓住了,一手刀打在了黃毛的脖子上,把這個黃毛打暈。
楚陽指著這個黃毛說道:“這個就是偷東西的小偷。”
下車的乘客在小偷的口袋裡搜出幾百塊錢、幾張卡、兩隻翡翠手鐲,還有一張剛才那個女士的身份證,這幾樣東西就足以證明這個人是個小偷了。
下車的乘客對一點良心都沒有的小偷拳打腳踢,然後衝著楚陽揮揮手:“小夥子,我們會把他押送到公安局的,我們會控告他故意謀殺。你也要注意,萬一那個男的死了,他女兒再撒潑報警誣陷你的話,你趕緊跑,我們隨後就到,絕對不會讓你受到冤屈的,像你這種好人已經不多了。”
楚陽笑了笑,隨後把被他抽成豬頭的女子扶起靠在座位上,公交車扭來扭曲,如同發狂的野牛,超過了一輛輛汽車。
在三分鍾之後,公交車停在了醫院急診室的門口,楚陽和司機合理把中年男子送進了急診室,隨後被送進了搶救室。
而那個被抽成豬頭的女子在蘇醒後就在醫院亂竄,當他在搶救室外面看到楚陽的時候,勃然大怒,撲上來死死的掐住楚陽的脖子:“你殺了我父親,我跟你拚了。”
“說,你到底是誰派來害我父親的?”
“就算你把我父親送來搶救,也不能讓你擺脫殺人的嫌疑!我要你殺人償命!”
這個女人如同瘋子一般對楚陽拳打腳踢。
跟楚陽坐在一起的司機看不下去了,把這個女的推到一邊:“吵什麽吵?不知道搶救室外邊要保持安靜啊。還有,如果不是這個小夥子仁義,如果他不是硬頂著被你誣陷成殺人凶手的可能出手,你以為你爸爸現在還能在搶救室?如果不是他出手,你爸爸在車上早死的僵硬了。”
女人靠在牆上:“我不管,我爸爸如果死了,就是被他害死的!”
公交車司機眼中充滿了怒氣:“你這個女人怎麽就這麽不講理?我再告訴你一次,你爸爸就是人家救的!而且,全車的人都能作證,我相信那些人大部分的人現在都快到醫院了。我說的話你不相信,那麽多人說的話,你總不能不相信吧?”
司機把這個女人從急診室拖著離開,等到樓下的時候,許多人從醫院大門口湧了進來。
公交車司機一邊拖著中年男子的女兒一邊對那些人說道:“這個女人硬是要誣陷那個小夥子害死了他爸爸,你們來跟她說道說道。那小夥子真倒霉,救人還救出了禍害來了。社會上就是這種不講理的女人太多了,才會導致好人都不敢做好事了。”
“就是!前段時間,我們家小明扶起倒地的老太太,結果那個老太太硬是要訛詐我們家十萬塊錢,我們都是打工的人,能夠有多少錢?如果不是監控視頻還原了小明的清白,我們恐怕要傾家蕩產了!從那以後我就跟小明說,哪怕就是有人死在你面前,你也別伸手!好人都是因為你這樣的壞人根本不敢做好事!”
“就是,做好事的代價太大了!”
“就是你這樣利欲熏黑,死不講理的人,才把社會弄成這個樣子!要我說,像你這樣的人,就應該被抓去重新改造。”
“我怎麽越看這個女人越欠揍?真想揍她!”
……
中年男子的女兒冷冷的掃視周圍義憤洶湧的人群,如同潑婦一般的大聲咆哮:“利欲熏黑?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你們知不知道我父親是誰?”
眾人冷笑:“我管你父親是誰了,想來你父親也不是什麽大人物,要不然,你怎麽可能跟我們一起乘坐公交!”
中年男子的女兒說道:“我叫孫蓉蓉,我父親是孫昌海,是臨海有名的地產商!還有,你以為我們真的喜歡乘坐公交車?如果不是我父親的車在半路壞了,等出租車等著急了,又急趕著要去見一個重要的客戶,就算是倒貼錢,也別想我們和你們這群臭烘烘打工的一起坐公交車!”
“我家有的是錢!我父親本來是可以活的,如果死了,就是他害的,我不訛他錢,但是他必須給我父親陪葬!”
毫不講理的話,讓眾人徹底的憤怒了,有人揮舞著手機:“所有的過程我全都拍下來了!”
這裡圍堵了很多人,讓看到這種情況的醫生心裡一緊——不會是有出了什麽醫療事故,病人家屬來鬧事的吧?
保安也同樣如此。
他們連忙趕來:“各位,各位,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都靜一靜,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
孫蓉蓉一邊哭一邊撒潑:“我不管!我不管,我爸爸如果死了,那個家夥必須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