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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扔了你,你爹變成了瘋子,山裡人逼我給你爹衝喜,就又懷了妍兒,你爹瘋癲的病倒是好了,就是不再行醫了。 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重新嫁給了方雷,順便帶走了妍兒。至於再後來,我也不知道。”
楚陽剛走出來就對律師團隊說道:“我不管你們用什麽方法,讓她坐牢坐到死!至於楚妍,我會每年都來看她,等她什麽時候知道錯了,我會通知你們把她給撈出來的!”
楚陽深深的出了一口氣,一拳打穿了一面牆壁之後,在一群人震驚的目光,走出了公安局。
靠在賓利車上,楚陽咳嗽了兩聲,再次抽了一根香煙,這是他今天抽的第九十九根,差一根就到一百根了。
楚陽不是濫煙鬼,他平時沒事的時候基本不抽煙,只有在思考或者煩躁的時候才會抽煙,像今天抽這麽多煙的,絕無僅有。
這些煙在楚陽強橫的身體素質下,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身體自動排除體外,根本不像普通人一樣會積累在肺裡。
以楚陽現在的身體,就算抽大麻,估計也不會對身體產生傷害。
抽完第九十九根香煙,再把第一百根香煙叼在嘴裡後,楚陽啟動了賓利車,他要去一個叫做百山凹的地方。
百山凹很窮,窮到了什麽程度?
這個可以用一句話來解釋——百山凹沒有出來的路。
在華夏很多地方,有錢沒錢,就看路。
路好了,交通發達了,流通度快了,不管是出去打工,還是做生意做買賣,都能夠賺錢。
路不好了,流通的度慢了,做生意的人少了,東西賣的少了,自然就窮。
楚陽在經過一條泥濘的土路後,把車停在土路盡頭的一個大院子裡,大院子名字就叫百山凹大雜院。
百山凹的大雜院看院的一個老頭看到楚陽笑了笑:“小夥子,從外邊打工回來了?”
楚陽反問:“你怎麽知道我從外邊打工回來的?”
“因為從來沒有百山凹之外的人,來到過我們百山凹。”
老頭的話讓楚陽的心裡一酸,楚陽用力的點頭:“沒錯,我從外邊打工回來了。”
老頭圍著楚陽的車看了看,嘖嘖兩聲:“這輛車真不錯,比大王三前段時間開回來的那個四不像好多了,怕是要值不少錢。”
“這輛車不是值不少錢,而是很值錢,價值一千多萬!”
“一千多萬是多少?我孫子上次回來說他一年賺了兩萬塊錢,一千多萬,等等,我算算……”看大雜院的老頭算來算去愣是沒算明白到底是多少錢,只知道很多很多錢。
老頭看向楚陽的目光發亮,用手指著那條崎嶇向上的碎石山路,用不確定的口氣問道:“娃娃,有錢了,能不能把這條山路給修修,這條路如果修好了,我們百山凹的東西能出來了,我們百山凹也不至於那麽窮。”
老頭一年總能遇到不少打工的百山凹的人,每次他都會問這麽一句,他也沒指望會有人要修路,只是習慣性的問了一句。
然而出乎他預料的是,這個據說開了一千多萬汽車的年輕人毫不猶豫的點頭:“修,一定要修,不光要修,而且要修一條寬敞的路,直接修到附近的鄉裡。”
老頭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小夥子,有夢想總是好的,努力加油,我們總有一天能夠修一條出山的路。”
“大爺,這不是夢想,今年等我的事情忙完了,我就會來修這條路,就算我事情沒忙完,我也會讓人來修這條路!”
老頭盯著楚陽看了許久,鄭重的說道:“娃娃,這條路不好修,想出百山凹,就必須打通眼前的這座山弄一個隧道,隧道是按米來算的,我們找過專業的施工隊,說打通一米最少要十萬!打通這座山至少有兩裡!聽說花費要上億!”
“修,就算上億也要修!”
楚陽說道斬釘截鐵,他不為別的,就為他父親當年能夠在百山凹免費行醫,他楚陽就能夠免費為鄉親們修一條路!
老頭聽到楚陽斬釘截鐵的話之後,笑了:“娃娃,只要你修了這條路,我們百山凹六十九個村子,所有從這條路出去的貨,你都可以拿半成!這是百山凹所有村長答應過的事情!”
“行。”
對這半成楚陽並不在意,不過他修了這條路,百山凹的人願意拿出半成,楚陽也樂意收,他也不願意讓別人認為欠他的。
背著巨闕,背著大背包,楚陽如同猿猴一般的在崎嶇的山路上前進,很快就到了這山的山頂。
到了這山頂,楚陽才知道為什麽百山凹非要一定打通隧道才有可能把山裡面的貨物運出去了——其他地方比這座山更加的崎嶇不平,更加的險要。
老頭所說的六十九個村子,楚陽也見識過了,這些村子全都建在山坳之,每個村子多的有二十來戶人家,少的有十來戶,甚至只有幾戶的村子。
楚陽大體的估算了一下,這個百山凹六十九個村子加起來大概有幾百戶,幾千人,相當於外界一個比較大的村子。
和外界村子不同的是,百山凹裡面的村子分散的很廣,沿著一個方向走,大概幾裡就能夠遇到一個在凹陷裡的村子。
村子周圍除了開墾出作為田地的梯田之外,剩下的就是各種各樣的樹木,楚陽甚至在這些樹木之看到了碗口粗的小葉紫檀樹,而且數量不菲。
“百山凹不說別的,就說這些至少碗口粗的小葉紫檀木,其價值也不可估量。百山凹這些年一直都沒打通,恐怕和村民們不認識這些小葉紫檀木也有很大的關系,否則只要以小葉紫檀木吸引外界的那些商人,隧道早就打通了。”
楚陽拿出了黑玫瑰的手機,看看還有一格信號後,就給黑玫瑰打了一個電話,把百山凹大體的情況跟黑玫瑰說了之後,楚陽就掛了電話,繼續穿過一個個村子。
只要在村子裡遇到兒童,楚陽就會把自己背包裡的糖果和玩具拿給小孩子,然後在村裡上了年紀的人欲言又止的目光,朝深山走去。
楚陽知道為什麽那些上了年紀的人欲言又止,因為他們早在二十多年前,都受過他父親的恩惠,記得他父親的那張臉,雖然楚陽的父親可能有二十多年沒行醫了,記憶有可能模糊。
但是在看到楚陽後,他們多多少少能夠看到楚陽父親的影子。
當楚陽走到百山凹最大的一個大概有百裡戶人家,並且間還有一條土路集市的村子的時候,楚陽站在集市的這一頭沉默了良久——他的父親就在集市的另一頭。
“外邊最新的手電筒!外邊最新的電池!保證一節可以亮好幾天!”
“發電機,外邊千辛萬苦弄進來的發電機和柴油!”
“收音機,收音機!”
……
這條集市上賣的最多的不是家用產品,在百山凹,幾乎每個村子,都後製作家用品的能手,他們不缺這個。在現在還沒有通電的百山凹,真正稀缺的還是各種電子設備和發電機——不管大小。
當楚陽踏入這個集市的時候,叫賣的人在看到他之後,都慢慢的停住了叫賣,都在用眼睛看著他,甚至想看清楚他臉上有幾個毛孔。
楚陽走的很慢,每走一步,他都強忍著眼的淚水不讓他滑落,他是楚陽,不是愛哭鬼。
在集市的最底部,有一個掛滿藥草的大院子,大院子間還有一個旗杆,上面寫了一個大大的楚字。
在這個大院的裡面有一個三十多歲臉色雖然有點黑,但是很樂觀也很陽光的女人在處理藥材,在院子央的大槐樹下,有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在搖頭晃腦的在讀書。
楚陽背著背包,沒有打招呼,直接走進了這個大院。在楚陽的身後還跟著幾個神色有些激動的長者。
那很陽光的女人看到楚陽後,連忙問道:“你是來抓藥還是來看病的?抓藥的話,你把藥方給我,看病的話,你得等一會,我男人在給別人看病。”
“我不抓藥,也不看病,我找人。”
“你找人啊,你一定是病人的家屬吧?那你進去吧,不過要小心一點,可千萬別打擾我男人給別人看病。”
看這這個滿是自豪的左一句我男人,右一句我男人的女人,楚陽眼的淚水差點再次忍不住的狂湧。
林二燕當年如果也像這個女人一樣,以他的父親為豪的話,自己也不至於剛一生下來,就被扔了。
楚陽搖了搖頭,把背包拿下遞給了在樹下看書的少年:“這裡面的糖果和玩具都送你了。”
楚陽阻止了那個女人說話:“我給出的東西從來不收回,你不要就扔了。我叫楚陽,我不看病,不找病人,不抓藥,我找楚天。”
一臉陽光的女人,反應稍微有點遲鈍,她到現在也沒發現楚陽的臉和他男人的臉有九分相似,只是說道:“那你等等,我這就去叫我男人,恐怕你要等幾分鍾。”
“沒事,我等。”
陽光的女人走進房間後,跟在楚陽身後的一些長者,喃喃自語:“像,太像了,太像了。”
過了兩分鍾後,從房間裡走出一個身穿白衣服的醫生,這個醫生一邊走一邊抬頭問:“誰找我,找我有什麽事情?”
當他看到楚陽那張和他年輕時候一模一樣的臉後他愣住了。
這一刻,楚陽眼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楚陽的膝蓋一軟,山石地面上跪出了兩個窩窩,沒容楚天出聲,楚陽吭吭吭的一連磕了九個頭,把石頭地面磕的碎石四濺。
楚陽起來之後, 對楚天說道:“我叫楚陽,今年二十五歲,我活著找回來了。”
楚天盯著楚陽的臉,眼淚瞬間流出,連連點頭:“活著回來好,活著回來好。”
楚天隨後抱著楚陽的肩膀放聲大哭:“活著回來好。”
楚陽和楚天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嚎啕大哭,一點形象都沒有。
在讀書的少年拉著陽光女人的衣袖問道:“媽,爹為什麽會哭?你的眼睛為什麽紅了?你也哭了,為什麽?”
陽光的女人看到楚天和楚陽兩張非常相似的臉蛋後,擦了擦眼淚對少年說道:“爹之所以哭,那是因為他的兒子,你的哥哥回來了。是的,他是你的哥哥。你的哥哥回來了。”
少年異常高興:“我有哥哥?你們以前不都是說我有個姐姐嗎?我還有哥哥?”
“是的,你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剛生下來就被扔掉的哥哥。”手機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