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傍晚，丁光甘又一次給符昊打來了電話，“你到底想好了沒有?”

　“想好什麽?”符昊一邊吃桌子上的桔子一邊問。

　丁光甘悶了一會兒後才出聲說，“湯榮智的公開課，你到時是逃還是來上課?”

　從丁光甘的角度上來講，符昊肯定是逃課更好。因為他去上湯榮智院士的課，就意味著他要出大醜。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覺得你還是先暫避鋒芒比較好。”丁光甘十分認真的分析說，“事後，再想法子跟湯院士私下聊一下，承認自己是學術不精就行了。多捧他兩句，人家總不能在你說自己是白癡的情況下，還抓住你要討論研究學術問題吧。”

　“這種結果，總比當著所有人的面兒，被證明是白癡要強啊。”他苦口婆心的勸。

　而符昊看著面前那一摞資料書。現在的他能提出的問題，用來考考湯榮智院士也沒問題。

　從每天翻看的資料內容，他已經十分精確的推斷出，湯院士最近這些年面臨的難題是什麽。

　他可以這樣說，他要在課堂上提出的問題，會讓湯院士震驚的發瘋。對於每個對科學癡狂的人來說，每一次的科技進步，都是讓人瘋狂的。

　所以符昊說，“沒事。你知道哥這個人的網文叫‘風中一匹狼’，就是說跟狼一樣的勇敢，絕對不退縮的意思。”

　丁光甘，“狼……也懂得夾著尾巴過活哪。咱們都快畢業了，不用再那麽天真了好不好……”

　符昊覺得說不清楚，就索性不多說了，“我懂了。”

　丁光甘對於符昊的聽勸，非常滿意。他感慨了一句，“作人難，作白癡更難。”他頓了一下接著說，“一個白癡，最大的痛苦是什麽?你知道嗎——就是，就算自己是白癡。也不能被人當著所有人的面兒證明這一點。太傷面子了。”

　符昊，“這是深刻的人生感悟，我懂了。”

　……

　特警總部。

　“我們收到的情報，這個販毒集團的重要洗錢人，申森已經死了。”

　老許此時正拿著資料十分費解。這是莫鵬死亡的這一天下午。中間隻隔了不到十八個小時。

　簡單點兒說，這個人隻隔了半天，就又再次行動了。而且這次殺的是另一個更讓他們覺得不可思議的人。

　“這個人是國內重要的洗錢專家。也是本地第一大黑幫集團的重要智囊。販毒得到的錢大部分都是經由他手洗乾淨的。”

　“但問題是這個人深居簡出，幾乎不太可能被人殺死。”

　“最少在這些特警的行動表上，這個人就從來沒有被排進去過。”

　對於最近一段時間的毒販被殺事件。特警組也十分不能理解。但對方的行動節奏和方式。真的已經超出了特警組能思考的方式范圍。

　“以申森被擊中的角度，要想用狙擊步打中他。最好的地點，是在十三裡外的一座外環山上。”

　“但是這個距離，用現在最好的狙擊步也是無法作到的。這成了一個無頭的事……”

　老許和特警組的幾個重要乾員，都坐在會議廳的木椅子上，根本說不出什麽話來。

　老許最後說的是，“以這個人的行事。最近一段時間，這個地區的毒販恐怕得提心吊膽了……”這是個讓人有些苦笑的事實。以這種一殺一個準的手段。不可能有毒販不害怕的。

　林曉約這一天也在坐。坦白的說，她是準備明天早上就回學校去的。但結果又收到了新消息，

　老許將手裡的煙往面前的煙灰缸裡慢慢的按了按，“後面我們要注意監視毒販的動向。最近一段時間，上層對於東湖市地區的清網行動，看得很重……所以壓力不輕。”其實對於特別重要的案子，作為念頭人。壓力從來都是輕不了的。

　他忽然有些若有所思的說，“如果能讓那個家夥加入我們特警隊就好了……以他的身手，特警隊絕對如虎添翼……”

　對於尋找符昊的事情，特警隊可以說，從第一天開始就一直在進行中。只是找到的線索通常都少得可憐。

　“不管加不加入我們。最少。這個人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林曉約坐在不遠處這樣說道。她是一個對於社會安全想法更多的人。

　所以想問題的時候，更多的是從一個大的范圍來看的，“如果這個人的行為，並不危及到平民。又能消除掉社會上的有害群體，那又有什麽不可以呢。”

　老許則未置可否的沉默了幾分鍾，然後說，“殺毒販，不是個太壞的事。但這個人的肆意行動，還是會有太多不適合的影響。而且從法律的角度上來講，也觸犯了太多禁忌……”

　林曉約，“也許這個人是比較喜歡自由行動的類型。”

　老許搖了搖頭，似乎同意又不意。最後若有所思的感慨說，“一直無法查到這個人到底是誰。如果能收進特警隊就好了……”這是他第二次提起這件事。對他的話，其它警察也只能不說話。

　……

　符昊晚上的時候，仍然在房間裡坐著看書。

　紅後忽然提示說，“你的帳戶上，有人給你打了三百萬。”

　符昊抬頭看了一下。某種意義上來說，喬佳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而且價格上也一樣溢出了一百萬。

　符昊這樣想的時候，窗上的玻璃反映著屋子裡，明亮安靜的樣子。

　他對於這些加了碼的獎勵的最大猜測是， 對方對於他的工作非常滿意。

　“看來，這小妮給我作的事情相當的滿意。”符昊坐在椅子上看書的時候，心裡在想這個問題。

　大約半個小時後，紅後跟符昊說，“對方向你的郵箱發了短信。”

　符昊低頭看表面，那上面顯示的是，“一百八十八樓上的人，真的是你殺的嗎?”

　這是喬佳第一次作了疑問句。

　而符昊並沒有回復。這種時候聯系太多總是不太安全的。

　理論上，喬佳自己也是明白這一點的。符昊不明白的是喬佳此時對於符昊的能力有多好奇。

　在不到十分鍾後，對方又發來了信息，“真的是你作的嗎?怎麽作到的?”

　符昊最終給她回了兩個字，“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