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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世界冒險王》二百八十 教訓
符昊不得不感慨世界太小。所謂你在橋上看風景,而我在橋下看你。指的就是這種。

 當然你非要說,這是你在動物園裡看動物,動物也在籠子裡看你。也未嘗不可。

 那個在樓上低頭看到了符昊的女人,在認出他的瞬間。陡然眼神變得有些冷漠和不屑起來。然後扭過頭去了。再沒往樓下看一眼。

 符昊也沒多看她。甚至認出她之後,就完全不想再理。

 這原本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最少表面上的身份是完全不同世界的。

 而內裡,符昊跟這些人是有恩怨的。

 符昊這一天會請丁光甘他們幾個學生來這裡吃飯,自然是為了掩示自己的身份。

 如果只有符昊一個人。那麽不管他穿什麽樣子的衣服。(除非隱身)一定會給人留下特別的印象。

 一個學生獨人獨桌的在皇朝桂冠吃飯,想不讓人注意是不容易的。

 而如果這一天是符昊一個人來,那門口的皇朝老板的臉色大約會非常好。畢竟一個人也能來這種地方吃飯的,就算是學生,也不是普通學生了。但一群就另當別論了。

 一個人吃的是寂寞是情調。一群人吃的就是實實在在的飯了。

 符昊是那種過去生活得比較老實,故事比較少的人。

 但比較少,畢竟還是有一點點兒。

 鄭夢如是符昊所在的高中時期的美女之一。注意,謹謹只是美女而已。

 長相方面,她並不能算極漂亮。在一些喜歡拍馬屁的男生們幾乎把每個有姿色一點兒的女生都稱為校花的時候。鄭夢如能算校花。

 但在她讀書的高中,在男生中的人氣卻一直比較高。

 連符昊當年都有追求過她的動向。雖然沒有多少實際行動。

 會造這個女人比較受歡迎的關鍵原因。以符昊後來的反思,只是因為大多數的男生,都有一個比較自卑的心理。

 比如符昊自己。在當年的怡都市十五中裡。他自認是個比較普通的男生。長得普通,家庭條件也不怎麽樣。

 所以他覺得自己是沒有資格去追求美麗的有如林曉約這樣的絕世美女的。

 高攀不上,也覺得自己守不住。

 林曉約只是那個時代大部分男生午夜夢回中的一個夢。

 但在現實中找女朋友時。他們會自以為聰明的去找一個他們以為自己守得住的,攀得上的女人。

 這個女人往往是長得不算特別漂亮(但也不醜),又有些居家過日子的小氣質。看起來就能安份過生活的那種女人。

 符昊當年會有看上鄭夢如的情況,就是因為這樣。

 而很不巧的是,在怡都市十五中,跟他有相同想法的男生,似乎是大多數,或者說男生們太多數有點兒自卑情節。

 所以鄭夢如的追求者,居然比那些正牌的校花還多出不少來。

 這是個讓符昊吃驚的現狀。就好像大家都想圖便宜,選擇了一款經濟類商品。結果卻因為買家太多。把便宜貨的價格給炒高起來了。

 符昊當時是真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男人跟他是一樣的。而更讓他吃驚的還有另一件事。

 鄭夢如,這個女人跟她的安份外表頗不相似的是,她居然有一顆極不安分的心。

 高二之後這個女生就常常以公主自居。在高中時期,也一直毫不猶豫的自稱怡都市十五中的第一校花。

 一個女人到底是不安分的還是比較喜歡安分的生活。這一點,光從長相上是真的看不出來。

 一個長得本份的女人,未必就真的本份。

 最少,符昊後來跟林曉約在一起相處的時候,他就幾乎沒覺得林曉約很不好相處。

 倒是符昊有些自卑心作怪。覺得反正配不上別人,所以每次跟她說話上一句下一句的。林曉約倒是常常容忍著他。

 符昊現在覺得林曉約比鄭夢如好的不是一點兩點。這是跟這兩種人交往過一段時間的人,都能簡單得出的結論。

 符昊高中畢業後,經歷過很多事。但他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居然會在這種場面下遇到鄭夢如。而對方居然成了毒販。甚至還是相當高層的那種。

 符昊只能感歎世界真是太小了。但也只是如此而已。

 “那女的,認識你?”丁光甘在一邊眨著眼睛問。

 符昊對於他的洞若觀火的八卦眼相當佩服,“高中同學……”同學這個詞,原本就帶著一點點兒的曖昧感覺。就好像過去的表哥表妹一樣。你說是同學,那就往往比較容易讓人想歪。

 其實丁光甘這樣問,根本就只是看到符昊看那女人的時間長了一點。所以隨意一問。結果符昊說是高中同學。他反而不信了。“去你妹的,看著順眼點兒的,就是你高中同學。這女人看起來,比你年紀要大呀。林曉約是你同學,這個大姐也是你同學?”

 鄭夢如現在的樣子確實看起來很成熟,似乎比符昊要大好多歲的樣子。

 但這不能改變她跟符昊還有林曉約其實是同歲的事實。

 符昊笑了一下吃菜,然後說,“我跟她是同學,有好處嗎?人家現在可不會搭理咱。所以還是莫要大聲說話。免得被認出來了,太丟人。”

 “切。看你那樣兒,牛皮還真就敢吹。”丁光甘這時吃飽了。他正處在慢慢消化,再慢慢接著吃的階段。這時忽然說,“要不,哥去幫你問問。人家念不念你的舊情。”

 符昊臉色一變,“別多事。早就不認識了。”

 符昊跟鄭夢如之間也根本沒有什麽所謂的交情存在。以鄭夢如的心性,在整個怡都市十五中裡,有太多比符昊家庭條件好,長得帥的,怎麽可能看得上他。

 但兩人並不是說,就真的一點兒關聯都沒有。而且這個關聯還是鄭夢如自己弄出來的。

 那一年的高三。鄭夢若這個驕傲的公主曾經放出了豪言說,誰能考上211大學,她就跟誰處朋友。

 這個話。當時誰都沒放在心上。最少符昊沒放在心上。

 符昊在發現鄭夢如並不是個安份的女人後。對她的所謂幻想早就煙消雲散了。

 你怎麽可能去接受一個,長得不如林曉約,卻又折騰起來比誰都狠,完全耐不住普通日子的女人。

 但那一年全校就只有符昊一個人考上了211。所以後來遇到老同學時,還有人曾經調侃過他這件事。

 他後來聽一個高中同學說,鄭夢如考進了湘北科技大。

 不知道後來是怎麽會跟東湖市的這些黑幫扯上關系的。當然這不關符昊的事。

 各人吃飯,符昊沒想太多。不久後,丁光甘就說要上廁所,出去了。

 幾分鍾後,符昊忽然感覺到上面的鄭夢如突然眼色冷利的看樓下。她目光冰冷的在樓下這桌的幾個學生身上掃過。最後看到符昊時,目光有幾分厭惡和不屑的轉過頭去了。

 這一幕讓符昊有點兒莫名其妙。

 丁光甘這一次廁所上得特別久,過了十幾分鍾後才臉色發白的回來了。

 符昊等人正在慢吃慢消化的過程中。看到他出去回來,臉色卻變得極差,就有些吃驚。李文問他,“怎麽去了這麽久??”

 “你害我……”丁光甘低聲跟符昊說道。

 旁邊的幾個人都看著丁光甘那有些冒冷汗的臉。符昊問,“怎麽回事?”

 丁光甘,“你吹牛說那是你高中同學。我看她長得挻安份的一個女人,就想去打個招呼。你的同學就是我的同學。有話題嘛。”

 “結果,我……被一群戴墨鏡穿黑西裝把我抓著……差點就回不來了。”

 符昊心裡也算明白了,剛剛為什麽那個叫鄭夢如的女人往下冷冷的看了一眼。想必是丁光甘過去的事,被他的手下報進去了。

 這個剛剛讓符昊有些莫名其妙的事。現在算明白了。

 所以他白了丁光甘一眼。“我害你?真是好女人,我自己能不打招呼還輪得到你。白癡啊你。”

 丁光甘苦笑說,“這回算我倒霉吧。哥沒想到,還是個有黑道背景的……差點被玩死。”

 ……

 吃完飯後。符昊他們五個人從後門離開的。

 那裡有個停車場。外面就是公交車站。

 中間發生的那點兒小不愉快,也早就被幾個人拋之腦後了。

 因為長期沒有吃得這麽爽過了。所以丁光甘等人幸福的哼哼著。幾個人正高興的往前走。一邊胡亂的吹著各種牛皮。

 水泥的停車場很空很大。皇朝桂冠的老板,把他的前門修得金碧輝煌。但對於後門的這些停車場之類的,卻連一點兒基本裝飾都沒有。

 幾個人從前門進,後門出,都有點兒冷清的落差感。丁光甘正在說這老板夠小氣的。

 卻突然有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陰惻惻的從後面傳過來,“嘿,你們幾個。”這是種帶著居高臨下態度的語氣。

 符昊他們吃了一驚回頭一齊看過去。

 說話的男人在二十步外,約三四十歲年紀,穿著黑色的西裝,戴著墨鏡,脖子上扎著一條極顯眼的鮮紅色的領帶。

 他此時正靠在一輛紅色夏利上,低頭點煙。叫了符昊他們一聲,卻似乎架子很大,並不說到底有什麽事兒。帶著點兒調戲的味道。

 符昊臉色一冷。他不認識這個人。但有些事情,想一下就明白了。這難道是鄭夢如的人。雖然剛剛貌似並沒有發生太多事情。但有時,別人未必這樣想。

 那紅領帶旁邊的夏利裡還坐著最少四個穿黑西裝的男人。這些人身上帶著某種殺氣。就是丁光甘和李文這些普通學生都能感覺得到。

 所以都站住了沒敢動。

 符昊則回頭然後跟丁光甘他們說,“走。站這幹什麽。”

 丁光甘和李文他們回頭看了符昊一眼。有些遲疑,但很快跟著符昊往前走。

 幾個人走出去四五步,到停車場外的轉角旁,那後面就出來兩個戴墨鏡的黑西裝,攔住了去路。

 其中一個離得近的有點兒的黑西裝一臉皮笑肉不笑的說,“小子,膽兒挺大啊。我大哥話沒說完,就敢走。”

 後面車裡的幾個黑衣男子,在車裡陰沉沉的看著沒說話。這些人顯然並沒有把符昊他們放在眼中。只是像貓耍老鼠一樣的耍而已。

 那靠在車邊點煙的中年男子,帶著某種音樂的慢節奏,慢慢的將手中的打火機在空中揮了揮熄了火。再慢慢的把點著的煙從嘴裡拿起來,藍色的煙霧在漫天的飄。

 他們背後樓上的高處有兩個人正在看下面發生的事。

 旁邊的一個黑衣中年男人問道,“大姐,收拾到什麽程度呢?”

 “哼,教訓,讓他們記得深一點。”鄭夢如兩手端在胸前,目光中有幾分厭惡的說。

 樓下,符昊被攔住了,卻根本沒有停步,他往前走,冷冷說,“你大哥算老幾?”

 那說話的墨鏡男和他旁邊的同夥原本正裂嘴笑。聽到這話墨鏡揮手就是一巴掌猛抽上來。

 這明顯是個打慣了人的人。用的是手背,帶著整條胳膊像鞭子一樣帶著勁風抽上來。

 這一巴掌如果抽正了,能把符昊這樣的塊頭抽倒在旁邊牆上。

 所以他揮巴掌的同時,眼中也有獰笑。

 他背後車上的人,以及那靠在車邊的人,也沒有誰有來幫忙的意思。這些人似乎都在看笑話。

 甚至連他旁邊的那個墨鏡也沒有來幫忙的意思。

 而這一巴掌的結果是那墨鏡自己慘嚎了一聲,蹲到了地上。

 符昊並沒有動手, 動的是腳。

 那男子小腹中腳後在撕裂式的痛苦中蹲在那裡,頭上冒著豆大的冷汗。

 符昊一手揣在兜裡,一手伸過去擰著那人的耳朵,然後轉身像扔保齡球一樣,將他猛的往那車上的老大甩出去。

 男人的耳朵被撕得帶著血,甩得在地上,打了好幾個轉兒才停下來。

 他停下來的時候。那跟他一起攔符昊的另一個墨鏡正慘叫著被符昊甩過來。這人的情況跟他差不多。

 兩人幾乎跪在地上就起不來。

 那對面車上的人都被這種情況弄得一愣。而車邊抽煙,原本一臉不把這些人放在眼中的老大,也瞪在了那裡。他嘴上的煙也忘了抽。

 樓上的高處。

 鄭夢如的臉色冷得像鐵。這一天,她原本想到了自己原來許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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