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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迎著戴承宗的堅定面容,開口問道:“閣下都還沒有證實我的真實身份,就這麽逐客於千裡之外,是不是有失禮節?”
“第一,你不是什麽貴客,我戴承宗沒有從嚴峻等元嬰老祖的嘴裡聽到過你這個名字。 ”
戴承宗豎起兩根手指頭,一板一眼地說道:“第二,我也沒有必要證實你的身份。”
他揚手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背後道:“這次深入礦洞,都是由幾位元嬰老祖親自商定要帶哪些人去,就算你是那兩位來自雲澤的元嬰老祖的隨從弟子,你也不在名單之列!當然過去不得!”
“好!好!”
林辰怒極反笑,他雙手高舉道:“你以為,就憑你的幾句話,就可以讓我退去?”
戴承宗輕輕搖了搖頭。
林辰一伸手,握住了背後的無影劍劍柄,“戴承宗是吧,我就問你一句,你可敢接下我三招?”
此言一出,登時讓這邊的天烏國修士紛紛側目。
“三招?”
戴承宗剛想嘲諷一下林辰的不自量力,區區一個金丹初期的修士,就敢隨隨便便地挑戰他這個半隻腳踏入金丹中期的天山派青年高手?
但嚴峻的那番話,卻如同敲響黃鍾大呂後的聲音,響徹他的腦海。
“一定要保持住克制,千萬不要和皓首國的一切修士發生衝突,以免發生不必要的流血。”
在臨行前的這道傳音入密,嚴峻是特意在一切修士四個字眼上面,做了著重強調。
戴承宗看著林辰飛揚跋扈的樣子,心中不爽,但他還是相信嚴峻這些位元嬰老祖的決斷。
林辰這幅裝扮和臉上密密麻麻的血色咒文,讓他的心中,立刻將其劃到了皓首國修士的行列裡面。
不及戴承宗回話,他的背後冒出一個清脆的聲音。
“戴師兄,豈可容忍這一鼠輩在你面前挑釁!呂某去去就來,定當斬其頭顱!”
戴承宗順著背後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一位濃眉大眼,身形瘦小的青袍修士,正雙手抱拳朝著自己請戰。
這口稱戴承宗為戴師兄的修士,這一套裝扮著實讓人覺得忍俊不禁。
看他頭戴著的,是一尊足足有四尺多高的白色尖頂帽子,帽子的兩邊,還搭著一簇簇黑色的紗布作為點綴。
也不知道此人是什麽出身,反正他的裝束,倒是讓林辰想起了一個僅在神話傳說之中才聽到的存在——黑白無常。
戴承宗皺了皺眉頭道:“呂雙,對面此人可是……”
“我知道!”
呂雙揚了揚眉毛,豪氣萬丈地回答道:“戴師兄,小弟比你先來天烏國,可之後的風頭都被你給出盡了,今天也讓我斬殺一個勁敵,好揚名立萬!”
聽得這句話,戴承宗就知道,自己是阻攔不了呂雙了。
他在心裡搖了搖頭,這個呂師弟,和自己同出天山派一門,但他聰慧過人,修煉方面比他戴承宗要快上一步,所以早了兩年下山。
他平日裡喜好功名,在天烏國的這些年裡面,和天烏國王室走得頗近,當了好幾個供奉之類的虛頭銜。
既然他有心,那就讓他去吧,免得以後呂雙說自己這個當師兄的不給師弟出人頭地的機會。
戴承宗微微頷首,關切地囑咐道:“師弟你且去鬥上幾招,為兄在一旁給你掠陣!”
呂雙一派腰間的儲物袋,飛出一根五尺長短的短棒。
這短棒的兩頭,都有著一顆小兒頭顱大小的骷髏頭,近在咫尺的林辰瞧得真切。
這呂雙拿出來的,就是一件鬼修常用的哭喪棒。
但這件哭喪棒,
上面所纏繞的陰森鬼氣,明顯要比一般的哭喪棒要厲害上三分。而且當呂雙右手接住哭喪棒之後,兩頭的骷髏頭登時冒出了兩縷深綠色的鬼火,骷髏頭那黑漆漆的眼眶裡面,也冒出了兩點為不可查的亮光,見到了的人,都無不從心底升起幾股寒氣。
呂雙舞了幾下哭喪棒,大步上前,林辰也隨之退了好幾步。
戴承宗給身邊的天烏國修士使了個眼色,他們立刻散開,將林辰和呂雙團團圍住,中間留了方圓二十丈左右的鬥法場地。
呂雙傲氣喝道:“兀那修士,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我的這件哭喪棒,是奪自一個鬼王城的金丹鬼修,到時候挨到了,皮開肉綻可別怪我手下無情!”
林辰輕輕一笑,這呂雙的言語,自然不是和他說的,而是說給在場的所有的修士聽的。
天烏國再怎麽偏遠,刨根問底那也是屬於正道修士的地盤,一個正道修士,在使用鬼道修士的法器之前,說明一下,免得事後落人口實,也是好的。
林辰原本還以為這呂雙是個小心翼翼的人,可接下來此人的動作,卻是讓他推翻了自己心中的看法。
那呂雙見林辰只是拔出了無影劍,當即不給林辰機會,他左手一拍哭喪棒的一頭,從另一頭立刻一連飛出了七個栲栳大小的鬼頭。
這七個鬼頭一躍而出,口中淒厲地喊著飛到了呂雙的背後,擺出了一個輪盤樣的陣勢,在他的背後緩緩轉動。
“吃我一棒!”
呂雙手上的動作極快,林辰隻覺得眼前一花,他手中的哭喪棒已經舞成一團,場中陰風陣陣,他背後鬼頭淒厲地喊聲讓人心神動搖。
林辰守住心神,他當然不會認為,呂雙的實力,就只有這麽一點,鬼頭所發出的類似於精神攻擊的方式,絲毫不能撼動他半點。
這點威勢,連他紫府期施展出來的鎮魂音波都有所不如,更別提他在不久前被永靖真人所傷的精神攻擊了。
這些天烏國的修士所放出的場地,也不過二十丈大小,林辰心中計較,這定然是不讓自己釋放出大規模的殺傷性法術。
林辰所幸將無影劍揮舞了幾下,左手單手結印,將劍元劍盾喚出。
半透明的劍盾在自己身前緩緩流動,呂雙卻不管這三七二十一,他長嘯一聲,哭喪棒猛然浮到了他的頭頂。
“嗖!”
一大團黑漆漆的鬼氣噴射而出,那七個鬼頭也隨之張嘴,噴出了小一號的鬼氣。
這八團鬼氣在半空中連成一片,形成了一大塊的“烏雲”,這足以催魂奪魄的鬼氣朝著林辰站立的方向壓了下去,不一會兒便已經到了林辰頭頂兩丈的位置。
呂雙眼瞧著呆立在原地不動的林辰,心中暗喜,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個“皓首國修士”,原來也只是繡花枕頭一包草。
看著被烏雲猛然當頭罩住的林辰,呂雙心中的石頭終於定下來了,他扭頭看著戴承宗,嘴角含笑地輕施一禮,口中說道:“戴師兄,你看,這小子就是廢物一個而已,我後面還有幾手都沒有施展出來,他就倒下了!”
隨後他將哭喪棒從頭頂摘下,伸手正欲指著林辰嘲笑一番,但接下來的一幕,讓他下巴差點都掉了下來。
呂雙只見得這個在他眼中已經是必死之人的皓首國修士,突然站了起來,原本籠罩在他身上的烏雲,只是浮在他的身邊,寸步不得侵入。
“怎麽……怎麽可能!”
呂雙得到了這根哭喪棒已經不下三年了,這三年來,他日夜琢磨這件鬼修的下品靈器的用法,雖然沒有和其中的器靈溝通上,他自己也不是鬼修,但他自認為,在經過了這三年的磨練之後,驅使它對敵,應該不成問題。
而哭喪棒所放出的鬼氣,他更是明了,那種強烈的腐蝕性,足以汙染比自己高上一個境界修為的修士功力。
怎麽會被林辰如此輕松地擋在外面?
“呂雙,你要知道,種族戰爭的時候,死在我手中的鬼道修士,兩隻手都不一定能夠數得過來。”
林辰輕輕松松地聳了聳肩道:“鬼王城的金丹修士,見了我十有六七都跑得無影無蹤!”
“叮!”
林辰輕歎一口氣,看著呂雙一臉的難以置信,他當即彈了彈右手小拇指的指甲,一聲脆響在劍元劍盾上發出。
面朝著呂雙的方向,劍元劍盾陡然破裂,大團大團的細密劍氣不待林辰命令便噴射而出,其中裹挾著的元磁罡氣在前面開道,徑直將哭喪棒噴射出的鬼氣一掃而空。
呂雙的鬼氣,根本不是林辰所面對過的那些鬼修們的純粹鬼氣。
他是將自己的一身功力,注入到哭喪棒之中,然後轉化而來的鬼氣。
這種鬼氣,根本就不夠純粹,呂雙一心想要一招將自己擊敗,求勝心切的他,在施法的時候,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鬼氣之中,還摻雜了不少自身的木行功力。
既然是五行之列,那林辰的元磁罡氣自然可以輕松面對。
本來呂雙若是老老實實地催動哭喪棒,說不定能用轉化完全的鬼氣困住自己一二,可惜,一切都源自於他的急躁、驕橫的心理。
林辰心中沒由頭地冒出一句話,“他橫任他橫!”
不管呂雙如何驕橫,林辰只是一招製服!
呼嘯而來的劍元劍氣眨眼的功夫便來到了呂雙的面前,可他還傻傻地站在原地,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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