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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聽到這個消息,吳德心中大喜,這林師弟還真是有一手啊,自己還想著在搖光長老這兒撈點好處,沒想到林師弟居然自己一個人麻溜地找到了內府。
只是吳德是何許人也,他自然沒有忘記自己現在身處在九曜門的勢力范圍之內,這時候他自然要扮演好一個“孝子賢孫”的形象,臉上卻做出一副痛心的表情道:“枉我對林辰如此信任,可那林辰卻搶了宗門的寶藏,請長老給我個機會,讓我出手,必定馬到成功!”
搖光長老一聽到這話,老臉頓時一緊,“吳德,我當初收你為弟子,是看在你是個機靈的人份上,可沒有想到,你居然這般的不識趣,那也好……”
“嗖!”
半空之中一道火光飛來,一張紅色的傳音符狠狠地扎在別院之中,將搖光長老接下來要講的話語打斷。
搖光長老一示意,在場的弟子中跑出兩名修為較高的,他倆一人從背後拔出一根短棍,略一發功,兩道細若遊絲的星光從短棍中冒出,然後注入到地上的傳音符內。
這傳音符在接收到了兩道星光之後,好似打開了一道閥門一般,一個個輕煙般的柔絮緩緩飄到半空中,隨後組成了一句話。
“別院正東……左三門……速援……”
傳音符的動靜驚動了還在廂房裡面請罪的徐鑄機,他走出房門就看到了半空中的那些字句,然後讀了出來。
搖光長老橫了他一眼,道:“現在好了,你大師兄帶的一隊人馬也被困在了左三門……”
不待搖光長老說完,徐鑄機立刻躬身道:“弟子願意帶隊前去增援大師兄。”
搖光長老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你大師兄是半隻腳就跨入元嬰期的存在,他都你覺得你可以出手解了他的危難?”
“還是我帶人去吧,你帶上這個吳德,去右一門看著,只要林辰一出來格殺勿論!”
搖光長老扔出一枚令牌道:“這是我的搖光令,裡面封印有我的三次靈紋攻擊,縱然是元嬰初期的高手,被我的靈紋擊中也會重傷。”
徐鑄機上前一步,雙手接過令牌小心翼翼地收起來,然後抬起頭問道:“那我那堂弟?”
搖光長老歎了口氣,道:“如果你堂弟這次也能活著出來,必然能夠得到內府之中的好處。如果他願意識趣,交出所得珍寶,可以考慮押解回來重新發落。如果他還不識時務……”
徐鑄機連忙接上道:“那我一定會讓他體會到宗門律法的森嚴!”
“哼”
搖光長老從鼻子裡輕哼一聲,轉臉對還被幾個九曜門的弟子押著的吳德說道:“以區區紫府期的修為,你以為你能翻得了天?相信到時候你那林師弟,一定會很珍惜你的生命的!”
原來是想用自己的命來威脅林辰,這老匹夫好狠的心!
雖然吳德知道以林辰的性格,一定會救下他,但是他也不願意這樣被搖光長老所威脅。
如果是搖光長老親自押著他去找林辰的晦氣,他還真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但是現在徐鑄機帶隊,那好好配合的情況下,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搖光長老揮了揮手,那幾名押著吳德弟子紛紛收起手中的法器。
吳德活動了下筋骨,躬身道:“多謝長老不殺之恩,我一定會不負眾望,親手擒下那吃裡扒外的家夥!”
“哼,就你這三腳貓功夫。”
搖光長老冷哼一聲,然後朝兩邊的弟子使了個眼色,吩咐道:“把那星光囚龍鎖拿來,給吳德帶上,免得到時候又耍什麽心眼。”
兩名弟子應聲哪來一副小巧的鎖鏈,拷在吳德手上。
徐鑄機大手一揮,帶著十幾名九曜門的弟子押解著吳德向小山方向飛去。
……
右一門中。
剛剛被右一門的大門攝進來之後,林辰隻覺得自己的腦袋被狠狠地撞了一下,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直到他感覺自己的手上濕漉漉的,然後才恢復了意識,睜開眼一看,原來是黑坨正在舔著自己的手,這才將自己喚醒。
林辰搖了搖昏昏漲漲的頭,緩緩站了起來。
三足鎮魂鼎也不知為何,早已飛回了他的體內,而原本就重傷的徐鑄乾根本經受不住右一門的巨大吸引力的折磨,此刻更是昏迷不醒。
林辰還沒來得及打量四周的環境,他深吸了一口氣,便就聞到一股木頭燒焦了的焦味。
黑坨見林辰醒了過來,連忙跳來跳去地撒歡,似乎在向林辰乞求那美味的鮮血。
“不對勁啊,徐道友,你快醒醒!”
林辰見徐鑄乾對自己的呼應一點都沒有反應,他隻好抱歉地對躺在地上的徐鑄乾說道:“只是還需要徐道友你來帶路,所以就抱歉了!”
說完他勾動三足鎮魂鼎的器靈,放出一道稍微柔和一點的精神波紋。
徐鑄乾痛苦地扶著自己的額頭,緩緩睜開了眼睛:“這是什麽?林道友,我的頭怎麽突然疼得厲害。”
“這就對了。”
林辰笑著說道:“徐道友還請將手中的地圖拿出來與我一觀,看此處的風景地貌,我們似乎被那右一門傳送到這奇怪的地方了!”
“奇怪?哪裡奇怪了?”
徐鑄乾環視四周,疑惑地問道:“此處風景秀麗,樹木蔥鬱,正是這地圖上所指的葬花林啊!”
說完他還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張泛黃的地圖,指著地圖上的一角給林辰看。
林辰掃了一眼,的確,如果按照地圖上所標示的來說,他們在穿過右一門以後,到達的應該就是地圖左上角的葬花林。
但林辰更加相信自己的感覺,他半蹲下來,從地上撮了把泥土,放到鼻子下面聞了下。
突然,林辰臉色大變,他將泥土遞到徐鑄乾面前,沉聲說道:“徐道友,你不妨聞聞這泥土的氣味。”
徐鑄乾鼻子一靠近泥土,立刻也臉色大變,“這,這泥土裡面怎麽會有……”
“對,血腥味。”
林辰將手中的泥土丟掉,拍打了下手掌道,幽幽地說道:“我之前一醒來就問到了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燒焦的木頭的氣味,但是這氣味很快就消失了,所以我也不敢斷定,我們身處的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葬花林。”
徐鑄乾收起手中的地圖,認真地說道:“根據地圖上的判斷,右一門沒有理由將我們傳送到別的地方,所以……”
“沒有什麽所以。”
林辰擺手地打斷了徐鑄乾的話語,他冷著臉提醒道:“你也別忘記了,你所有的前提,都是在這份地圖是沒有作偽的前提之下,如果說這地圖本身就是假的呢?”
“不可能!”
徐鑄乾幾乎咆哮了起來,問道:“林辰你不要妄自推測,你的證據呢?”
林辰輕輕一笑,他現在能理解徐鑄乾的感受——
這個紫府後期的修士,在一眾金丹期的師兄弟中間想著出人頭地,所以不惜一切陰謀詭計,從自己的堂兄那裡偷來了內府的部分地圖,然後又從宗門之中偷拿了兩張珍貴無比的天聾地啞符,最後來篡改了搖光長老的命令。
家族、宗門、師門,徐鑄乾為了一個看似存在的光明的前途,得罪了自己過去幾十年來所有的關系。
而現在林辰又告訴他,地圖是假的,所謂光明的前途似乎也是不存在的。
但這就是現實,林辰一拍儲物袋,拿出了那份從任重手裡得到的一小份地圖。
“事到如今,我們所有人,包括九曜門和雲龍派的修士,都穿過了五行幻境,到達了別院。所以可以證明,我手中的這份參與這件事的宗門弟子都有的地圖應是真的。”
林辰揮了揮手中的地圖,面色凝重地解釋道:“但是你也不要忘記了,很多事物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用一顆看似美味的魚餌來吸引你們這些魚兒上鉤,這也不失為一個高明的計策。”
“可是,這些地圖就是宗門之中的長老發給我們的。”
徐鑄乾強行辯解道:“照你這麽說, 那些元嬰期的強橫長老,還有那些比元嬰期還要厲害的太上長老也是被戲耍了?”
“不然,這終南洞府裡面,應該有能夠真正吸引他們的東西。”
林辰看著快要暴走的徐鑄乾耐心地說道:“只是想要得到這些東西,除了打開每一道關卡上的阻礙,還要滿足一些危險的條件,而滿足這些條件,很有可能就是要我們這些低階的弟子來冒險。”
聽到林辰大膽而又不失情理的分析,徐鑄乾漸漸冷靜下來。
林辰接著說道:“你好好想想,為什麽這次探險,兩派除了金丹中後期的得力弟子以外,還帶來了不少的金丹初期甚至是紫府後期的弟子。難道這世上還有什麽好處是可以讓這麽多人都可以一致享受?難道這個弱肉強食的修真界,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和善了?”
其實林辰還有最為可疑的一點還沒有說出來,那就是為什麽強大的九曜門沒有一次性將侵犯了他們宗門的利益的吳德和林辰擊殺,反而一個認作徒弟,一個還給予探路的權利,要知道,他們可是比大部分帶過來的弟子還要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