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讓胡子加入我們,並不是讓他和我們住在一起,所以你不用擔心太多,我會加倍小心的。”李雪知道簡卉怕自己的空間暴露了,所以耐心地跟她解釋和保證。
簡卉也知道如今情況緊急,再聽李雪這麽一說,也只能點頭答應下來。
小葉一看簡卉答應了,樂得蹦起來。浩浩一看小葉的樣子,也跟著傻樂。
商量好了這事,幾人就各自回房間睡覺去了。
半夜時分,熟睡的李雪,臉上一片痛苦。她知道自己是做噩夢了,可是卻怎麽也醒不過來。
夢裡,她看到高芸依偎在劉明的懷裡,抬著下巴,一臉蔑視地看著她:“雪兒,你別怪我,要怪就怪這個世道吧!我也不過是為了自己更好的活下去而已,人不為已,天誅地滅,呵呵!”她想要拉住劉明,想讓她回心轉意,劉明一臉不耐煩地一腳踢開她的手,摟著高芸的腰走了。任憑她如何聲淚俱下地哀求,他也不曾回頭看一眼,耳邊傳來高芸張狂又譏諷的笑聲。
畫面一轉,她和浩浩經過一天的勞苦,領到一塊小小的麵包,母子倆小心翼翼地揣著那塊麵包回到那個用破布和木板搭起來的“家”。
剛進門,就看到高芸一臉喜色地站在門,口對著打獵回來的劉明小意奉承著。母子倆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縮在角落,生怕惹劉明不高興,高芸眼珠一轉,對著劉明嬌嗲道:“明,我想吃麵包。”劉明壞笑地在高芸高聳的捏一把,然後走到母子跟前,冷聲說道:“把今天領的麵包拿出來。”
“浩浩一天都沒吃東西了,能給他留點嗎?”李雪手裡捧著那塊麵包哀求劉明,浩浩眼巴巴地望著她手裡的麵包。
“拿過來,那麽多費話幹嘛!再說當心我揍你!”劉明一把奪過麵包,嘴裡威脅道。
李雪想要討回一點來。死死地拉著劉明有褲腿不放,劉明狠狠地瞪著李雪,抬起腿做勢要踢她,嚇得她趕緊松開手。
浩浩看著麵包被搶走。眼淚不停地往下掉,卻只能用手捂著嘴,生怕哭聲讓劉明心煩,再招來一頓打。
劉明拿著那塊麵包,笑著遞到高芸的手上。手又開始不老實地高芸身上亂摸著。高芸斜眼看看坐在地上的李雪,吃吃地笑起來,咬了一口麵包,然後又一口吐出來:“呸,難吃死了。”一臉不開心地將麵包塞到劉明手裡。劉明一把將麵包扔到地上,討好地對著高芸說:“寶貝兒,不好吃就扔了,走,哥哥有好東西給你,等會讓哥哥好好疼你。嘿嘿。”“死相……”兩人就這麽旁若無人地調笑著。去了篷子裡面,不一會兒,裡面就傳來一陣。
李雪撿起那塊在地上滾了一圈,沾滿了泥土的麵包,小心地拍了拍,眼淚不停在打在手背上,浸入麵包裡。浩浩走過來抱著她的頭,母子倆摟成一團,無聲地哭泣著……
場景又突然變了,高芸柳眉倒豎地看著李雪:“沒想到你居然敢偷家裡的食物!好大的膽子。不知道這些東西是明冒險弄回來的嗎?平時他都舍不得吃,你怎麽就這麽大膽,是想要餓死我們嗎?……”
李雪一臉茫然地看著高芸,她和浩浩剛剛收工回來。又累又餓,喉嚨乾得發疼,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好不容易到了家,就被高芸堵在門口上頓臭罵。到底是什麽事?食物不見了?可是她沒有拿啊!
“不是我,我沒拿。”李雪啞著嗓子說。感覺喉嚨就要冒煙了。
“不是你?難道那些東西還能長腿跑了不成?”高芸看著李雪那副無辜的樣子就來氣。
“真的不是我,我都不知道你把東西藏在哪兒?”
“哼,不是你就是你那小兔崽子偷的!小小年紀不學好,居然偷自己家的東西。”
“我沒有!”已經六歲的浩浩早就明白,自己和媽媽之所以活的痛苦艱難,就是因為這個壞女人。他狠狠地瞪著高芸,狠不得能從她身上咬下來一塊肉。活該她東西不見,最好能真的餓死她。
“好呀!還敢瞪我,我看一定是你們母子倆串通好了的,趁劉明不在欺負我,等著吧,看他回來了,有你們的好日子過!哼!”高芸扔下這句話,扭著腰走了。
李雪擔心極了,浩浩卻拍拍她的手,讓她放心,可她怎麽會放得下心?她早就看明白了,劉明根本就在乎她們母子的死活,丟了食物這麽大的事,只怕這次她和浩浩有苦頭吃了。
果然,半夜的時候,劉明回來了。李雪被他回來的動靜給驚醒了,她抱著熟睡的浩浩縮在牆角裡,豎著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只聽得高芸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似乎在說關於丟了食物的事。
沒一會兒,劉明怒氣衝衝地走出來,李雪趕緊將浩浩藏到身後。她想為自己和浩浩申辯,還沒開口,一個耳光就甩到了她臉上,耳朵裡嗡嗡作響。緊接著,劉明又拽著她的頭髮,將她從牆角拖出來,她伸手想要掰開劉明的手, 卻被劉明一腳踹在肚子上。疼得她身子縮成一團,淚水糊了一臉,卻是一點聲音都不敢了出來。劉明是個愛面子的男人,如果半夜打老婆的事傳了出去,就算沒人會說什麽,可他還是會很介意,介意的結果就是她和浩浩又會被打一頓,原因就是他們的哭聲讓人聽到了。在吃過一次教訓後,她和浩浩再也沒敢哭出聲過。
劉明也不出聲,只是一腳一拳地往李雪身上招呼著。
高芸站在門口,雙手環胸地看著地上蜷縮成一團,雙手護頭的李雪,嘴角扯著一抹冷笑。
浩浩突然醒過來,看清了眼前的情況,趕緊撲上去護著李雪。劉明一把將浩浩掀開,又一腳踢在李雪的背上。浩浩又撲上去抱住劉明的腿,無聲地哀求他。
高芸低聲說了句:“真是母子情深啊,說不準那些東西就是你們一起偷的呢?明,你可不能再慣著浩浩了,不然這孩子可就毀了。”
“閉嘴,你這個壞女人,我們沒拿。”浩浩氣得大吼。
高芸一副委屈的樣子:“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