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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者弓勒姆》46章王子殿下的疑問
心中想到這裡,弓勒姆身軀中的神紋。閃過一道極為微弱的亮光,巨石.恐虎身軀莫名停頓一下,那瘦小‘生奴’竟趁著這樣機會,鑽到了近處一張桌幾之下。
“也許在億萬年前,‘泰勒格塔城邦’鬥氣產生的雛形,便是這樣的形態,”弓勒姆若無其事的繼續想到:“不過,如是讓巨石.恐虎這樣輕易將這‘生奴’擊殺,吾便可能還需要再尋找時機,才能和光.藤木殿下相識了,因此只能委屈這位巨石.恐虎武者了。”
在弓勒姆這樣思索之時,站立在‘太陽歷地室’中間的那名紅袍中年男子,凝望遠處,突然開口說道:“落雷.紅獅,那名‘三羽紫雀武士’適才在進攻中,動作莫名僵硬,可是又不像‘原力’竄亂的征兆,眼前情形有些古怪,你跟隨我去看看。”
雖然心知自身從小服侍的主人,性格的固執如同他那卓越之智慧一般無二,但身軀雄壯的‘四羽紅隼武士’落雷.紅獅。還是勸說道:“殿下,既然您也看出這件事情古怪異常,那麽最好...”
早就已經知曉落雷.紅獅必然勸阻自己,那紅袍中年男子無聲笑笑,便一如既往的不理會落雷.紅獅言辭,漫步向著弓勒姆與瘦小奴從等人所處方向走去。
而眼見紅袍男子前行,落雷.紅獅也隻得無奈的與幾名‘三羽紫雀武士’,緊緊跟隨在他身後保護...
察覺到紅袍中年男子帶領著侍衛向自己走來,第二擊失手之後,已是心神不寧的巨石.恐虎面色一下變的通紅,不由慌亂想到:“光.藤木殿下是何時刻來到‘太陽歷地室’的,我適才怎會沒有察覺,不知他是否看到了我對付一名毫無武力的賤奴,竟然兩擊未中這件羞愧之事。
看到了,一定看到了,否則光.藤木殿下,現時也不會朝我走來,這個瘦小奴隸,竟然使我在王子面前丟失臉面,實在,實在...”
原來那紅袍中年男子亦然便是光.烈日王第四子,身任‘太陽城邦’民政總官,同時統籌編撰‘太陽歷法’的光.藤木殿下。
要知曉光.藤木雖然身無武力,絕不資格蒙太陽神恩典繼承‘太陽城邦’王位,但身為民政總官,他也是光氏一族權柄最貴重的王子之一。
此時在光.藤木面前丟醜,使得出身高貴武者門廳的巨石.恐虎。心中已是氣憤欲狂,只見他眼珠血紅的望著躲在桌幾下的瘦小奴從,將‘原力’運行全身,就想要飛撲過去,將瘦小奴從撕裂成碎片。
但一想到自身只是‘三羽紫雀武士’,無法精確控制‘原力’,而瘦小奴從頭頂上的桌幾滿是寫滿演算數符的‘樹皮紙張’,巨石.恐虎心忌損壞重要文字,延誤‘太陽歷法’推演,一時之間便只能發急,不敢再貿然攻擊。
正在巨石.恐虎猶豫之間,紅袍中年男子已經走到了豪斯.鷹眼幾人近前,淡然開口說道:“此地發生了何事,怎麽會這樣喧嘩,難道不知曉在‘太陽歷地室’中,講話必須輕聲低語嗎?”
聽到紅袍中男子的責備之言,身為武者,口舌呆笨的巨石.恐虎不由張口結舌無法回答,豪斯.鷹眼也只是深深鞠躬,沒有做聲。
幾息之後,眼見無人回答。弓勒姆緩緩上前一步,匍匐在地上,恭敬的說道:“尊貴的大人,眼前之事的起因是...”
就這樣,將整件事件講述一遍,弓勒姆最後又說道:“鄙人感覺應是巨石.恐虎大人在‘太陽歷地室’中,顧忌損壞典籍以及寫滿演算步驟的樹皮紙張,因此...”
面無表情的望著弓勒姆,在其訴說事由之時一言不發的光.藤木,突然冷冷插言道:“你只是一名‘生奴’,怎麽敢貿然回答我的問題。
你可知曉,我乃是‘同樣城邦’政務總官光.藤木,依照你的身份,在我面前胡言亂語,可是死罪?”
隨著光.藤木講出這樣冷酷的話語,‘太陽歷地室’中便湧現出一陣陰冷氣息,刹那間,就是巨石.恐虎這樣的‘三羽紫雀武士’心知也泛起了一陣寒意。
細細體味著這絲冷酷之意,弓勒姆心中喜悅的想到:“這樣的冷酷,使人心生畏懼的氣勢,便是天生高貴而又有巨大才能者,手握巨大權柄後,經過無數淬煉,才能夠擁有的威壓之力了。
而這位光.藤木首先隻說自身是‘太陽城邦’政務總官,並不講他是光.烈日王嫡系王子身份,這便表明,他是極為自我之人,心底極深處以為光.烈日王之子身份,並不如自身光.藤木身份重要。
而這種巨大才能而又極為自負者。最不可能缺少的品質就是野心了,這樣看來這位尊貴的光.藤木殿下,是一顆比我想象中,還要精美些的棋子了...”
心知這樣想著,弓勒姆俯在地上面龐閃過一絲笑意,隨後他從容說道:“尊貴的光.藤木殿下,面對您這樣身份高貴者提出的疑問加以解釋,是您身畔如鄙人一般身份低賤者的榮幸與應作之事。
這就如同高貴者會賞識思緒清晰而有才能,又能夠懂得進退之道的低賤之人,乃是一般的淺顯道理,至於其余鄙人並未多想。”
聽到弓勒姆這樣看似謙遜,實則為反駁的答話,除光.藤木外,其他人都是不由倒吸一口冷氣,而落雷.紅獅則已將‘原力’激發,隻待光.藤木開口,就將弓勒姆脖頸割斷。
“你一名‘生奴’是如何知曉我是‘同樣城邦’王子的?”光.藤木卻並未追究弓勒姆狂妄言辭,語調反倒柔和起來的說道:“還有,你覺得尊貴者與低賤之人間,那些淺顯道理還有哪些?”
似乎因匍匐在地上,並未發覺光.藤木雖然話語柔和,但目光已漸漸變為一片毫無掩飾的冰冷之意,弓勒姆輕聲說道:“尊貴的光.藤木殿下。您面貌看起來不過是三、四十歲年紀,卻已經身為統馭‘同樣城邦’億萬普羅大眾的民政總官。
在加以鄙人在‘木囚籠’中從其他‘生奴’口中知曉,‘同樣城邦’是由光氏一族主宰,如是再猜測不出您的身份,那便是呆傻之人了。
至於,您詢問的上位者與下位者相處中的淺顯道理,”
說到這裡,弓勒姆話語微一停頓,聲音慢慢轉為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誘惑之意道:“核心其實只是利益之交換而已。
‘下位者奉獻,上位者恩賞’,此乃高貴者與其從屬相處之基石,在我等‘泰勒格塔城邦’人看來。便是普羅大眾與君王或神靈與乞丐之間也應是如此。
至於其他彼此間和睦態度、溫情聯姻等等事物,都是在‘下位者奉獻,上位者恩賞’這一基石上的衍生,或者根本就是包含在基石之中的。”
聞聽弓勒姆這番直白、**的交換道理,落雷.紅獅與巨石.恐虎這樣以生命捍衛主君榮光的武者,心知便是一陣不適,但在光.藤木面前,卻是不敢隨意出口斥責。
細致品味弓勒姆話語中的意味,光.藤木沉聲說道:“那依照你的言辭,你現時被豪斯.鷹眼管事收為從屬,為‘太陽城邦’編撰‘太陽歷法’,我也要給你恩賜,你才會安心演算了,那麽你心中想要何種賞賜呢?”
此刻‘太陽歷地室’中許多被瘦小奴仆驚擾的學者,見到光.藤木正與一名匍匐在地上的‘奴從’爭論,都站起身軀,悄然向著兩人望去。
在眾人圍觀之下,弓勒姆身軀伏在地上,抬頭苦笑著說道:“尊敬的光.藤木殿下,這‘下位者奉獻,上位者恩賞’雖是上位者與下位者相處之基石,但兩者付出絕非對等,往往地位、能力相差越是懸殊, 交換差距就越是巨大。
比如光.藤木殿下您身為‘太陽城邦’政務總官,隨意在街市上將一件玩賞之物,送給一名普通民眾,那民眾心裡便可能情願為您身死無憾,
至於對鄙人的賞賜,我尊貴的殿下,您只要能留下鄙人性命,每日給幾塊黑面餅,三、兩杯清水。
鄙人就會用心竭力的為您推演星象軌跡,協助諸位管事,努力將‘太陽歷法’早日編制出來。”
想不到一直顯得從容不迫,言辭犀利的弓勒姆突然之間,面上流露出苦澀之意,竟說為幾塊黑面餅與清水。就為人所用,‘太陽歷地室’中諸人,都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其中更有幾人竟笑出聲來。
光.藤木微微一愣過後,也是輕笑著說道:“貝瓦納你先站起身軀吧,坦白講,你講話實在太過荒謬。
難道神靈不降神恩予信徒,我們便都要背信;難道君王不將恩惠賞賜,我們便要失去忠誠之心。
我聽聞你出身的‘泰勒格塔城邦’信奉之神祗弓勒姆,一心要信徒經歷艱辛處境,信徒都要歷經磨難才能顯現出虔誠之意,這可是和你適才所講全然不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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