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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者弓勒姆》43章神祗的美好德行
“豪斯.鷹眼大人。便是‘太陽城邦’中的一般高貴門第出身者,也沒有您這般威儀,”走出‘傲陽宮廷’後,跟隨在豪斯.鷹眼身畔的一名長著細小眼睛的所屬仆從,望著一旁四周許多見到豪斯鷹眼衣著,匆忙閃躲的民眾,恭維的低聲說道:“能夠跟隨在您身畔侍奉,真是我...”
聽到細長眼睛仆從的阿諛,心有隱秘的豪斯.鷹眼並未如往常一樣,微笑著不予置否,而是沉聲說道:“鹿草,我等在‘太陽城邦’都為奴從籍貫,怎可與貴族大人們相互比較,你以後如是再這樣胡亂言語,我便將你重新送回‘清掃室’去。”
受到豪斯.鷹眼的斥責,仆從鹿草心中一驚,慌忙結巴的連聲說道:“豪斯.鷹眼大人,我這樣講只是出自心中敬仰之意,實在未多想其余,請您息怒,請您息怒。我以前必然不敢胡言,不敢胡言了。”
責罵了鹿草一句後,豪斯.鷹眼也不在意鹿草的慌然解釋,只是加快了步伐,不一會便走進了一條人潮湧動的奴隸街市中…
在這道遠比‘余陽之輝奴隸街市’繁華十倍的奴隸市集裡隨意行走一會,豪斯.鷹眼來到一個用十幾個巨大‘木囚籠’,囚禁許多‘生奴’的攤販前。
望著一名滿面橫肉,身軀胖大的奴商,豪斯.鷹眼開口問道:“這位奴商大人,我乃是光.烈日王宮廷中的奴從管事,想要在您這裡購買幾名通曉文字、能夠計算的‘生奴’,不知您能否幫忙挑選幾名?”
豪斯.鷹眼雖然乃是奴隸身份,言辭也並不盛氣凌人,但隻憑他腰間雕刻著炫目陽光的黃金憑依,與話語中‘光.烈日王宮廷中的奴從管事’,便已使的那肥胖奴商心中猛然揪緊。
只見肥胖奴隸商人滿臉堆笑的說道:“管事大人,怎麽敢讓您這樣侍奉光.烈日王的貴人,稱呼我為大人,就請您叫我鐵刺就好,鐵刺就好…”
不過奴商鐵刺的恭敬言辭,並未換的光.烈日王宮廷奴從管事的歡心,豪斯.鷹眼微微皺眉說道:“鐵刺大人,請您不必如此客氣,我時光緊迫無暇與您多談,還是請您將通曉文字的生奴給我挑選出幾名,我好帶回‘傲陽宮廷’中擇優選為從屬。”
察覺出豪斯.鷹眼的不奈之意,鐵刺急忙說道:“管事大人。並非我延誤您的時光,實在是這一年多以來,我們‘太陽城邦’大軍並未攻陷一座城邦。
現在‘光華永在奴隸街市’裡的生奴,大都是‘家生奴從’或是偶然逮到的叢林旅人,不要說通曉文字能夠算術,就是握過‘樹枝筆’的也都極少,我實在是難以挑選出使您滿意的奴隸。
不如請您等到下次大軍圍滅敵手城邦之時,再請您前來這裡,我必然將那些識字會算的‘生奴’都給您特意留存著。”
“鐵刺奴商,我奉偉大的光.烈日王之名,編撰‘太陽歷法’,現時缺少幾名幫助演算的奴從,前來找你購買,”豪斯.鷹眼沉聲說道:“你有著這樣多的生奴,卻推說挑選不出適宜的,那麽若是我無法完成光.烈陽王命令,
就用你所講的‘一年多以來,我們‘太陽城邦’大軍並未攻陷一座城邦’,因此無法尋覓到精通術數的奴從幫組推算天象,做為借口回答,你覺得怎樣。”
聽到豪斯.鷹眼這樣講。奴商鐵刺吞了一口唾沫,胖臉一下滲出冷汗的哀求著胡亂說道:“管事大人,管事大人,您是光.烈日陛下近前之人,我一名卑賤奴商,怎麽敢推脫不給您挑選合適的從屬,實在是,實在是沒有啊,您看看,您看看…”
說著鐵刺手指著身旁幾個巨大‘木囚籠’數百奴隸講到:“我這裡‘生奴’雖然不少,但哪一個像是有學識,會推、推算天象的,管事大人請您…”咳嗽一聲打斷鐵刺話語,豪斯.鷹眼注視著木籠中一個奴從說道:“鐵刺奴商,你不要貿然就講挑選不出適宜我所屬的奴隸,我看這個‘生奴’氣質、樣貌就有些像是略有學識之人。”
隨著豪斯.鷹眼手指的方向望去,鐵刺就看到一名身軀肥胖、衣衫襤褸、面貌平凡的奴從站立在木籠中,手中拿著一塊黑面餅,正向外張望著。
有些疑惑的揉了揉眼睛,鐵刺心中驚異的想到:“何時在這群快要餓死的廋排骨生奴中,冒出一個比我還要肥胖的奴隸來,這樣的身軀就算是每天吃一千塊黑面餅,只怕也不會覺得肚飽。
不過肥胖是夠肥胖,這奴隸那麽平凡的長相、樣貌,真不知這位光.烈陽王的管事,又是從哪裡看出他有學識來了。”
腦中這樣思索著,鐵刺疾步跑到肥胖奴隸面前,隔著木欄問道:“低賤奴從,你可認識文字?”
深深鞠躬。肥胖奴隸柔聲答道:“尊敬的大人,鄙人還算是通曉一些文字,尤其對古典文法有些粗淺研究。”
微微一愣,鐵刺又問道:“那,那麽你可會算術,加加減減能夠計數清楚嗎?”
“大人,鄙人的術數學識倒是比文法學的好了許多,”肥胖奴隸站立在‘木囚籠’中,恭敬的答道:“無論是素數計算,還是推演軌跡形圖的各種法則,都是盡皆知曉的。”
聽到肥胖奴從這樣回答,鐵刺心中震驚無比的想到:“眼前這個‘生奴’講話我雖然聽不全懂,但能這樣說話使人聽不懂的,就一定是位有真實學識的了。
那位光.烈日王管事眼光真是獨到,隨意指出的一名奴從,雖然貌不驚人,竟就真的是一名淵博學者…”
這樣想著,鐵刺手腳慌亂的打開木籠,將肥胖奴從拉出,帶到豪斯.鷹眼面前,諂媚的說道:“管事大人,您的目光真是如夜晚火炬般明亮,挑選的這名‘生奴’的確識文認字並精通演算學識。這真是,這真是…”
面無表情的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豪斯.鷹眼上下打量了幾眼面前肥胖奴仆,插言說道:“奴商大人,這名奴從既然合乎我的要求,我便將他買下了,只是不知價值多少?”
“管事大人,您購買‘生奴’乃是為光.烈日陛下效力,能在我這裡看中奴從,就已經是我的榮幸,”鐵刺連連擺手。咬的牙齒吱吱作響卻還是嘴硬的說道:“我怎麽可以收取您的錢幣,只要您滿意,不管今日在我這裡挑選多少奴隸,我都一概奉送。”
從錢袋中取出一枚黃羊幣,遞到鐵刺手中,豪斯.鷹眼搖頭說道:“奴商大人,買賣之間收取錢幣是公道之事,我身為光.烈日王宮廷奴從管事,更要維護光.烈日王權威,即使您有心意,我卻也絕不會強要您的‘生奴’。
我記得一枚黃羊幣換取一名強健奴從,乃是‘太陽城邦’公道價格,您既然不說這名奴隸價值,我就付給您一枚黃羊幣好了。”
其實一枚黃羊幣換取一名強健奴隸,那是兩年前‘太陽城邦’接連攻破敵手國度,得以俘虜大量平民為‘生奴’,以致奴隸價格貶低到最低時的的價格。
自從城邦聯盟形成,戰局陷入僵持之後,‘太陽城邦’奴從價格,已經早已上升至一名強健奴隸,價值二枚多黃羊錢幣的局面。
只是這時鐵刺能夠從豪斯.鷹眼手中拿到哪怕一枚鐵幣,就已是意外之喜了,因此摩挲著手中金幣黃羊頭顱雕刻,鐵刺有些驚喜的向豪斯.鷹眼連聲道謝。
又在其他奴商處,費盡心思挑選出了三名身軀乾廋,也是略通數學的奴隸,豪斯.鷹眼吩咐兩名所屬仆從牽著購買到的四名‘生奴’,緩步離開了‘光華永在奴隸街市’。
望著豪斯.鷹眼遠去的背影,鐵刺將一口吐沫狠狠吐在地上,低聲咒罵道:“死奴種,你這世有學問能得到光.烈日陛下賞識, 對我耀武揚威。
但你子孫後代永遠都是低賤奴隸,有朝一日也許便會落到我的手中,到時,”
想到這裡也許是有些激動,鐵刺突然覺得心跳有些猛烈,便深深呼吸幾口。想要平複一下心情,卻想不到越是呼吸,他的心跳便越是快速。
不過兩三息時光,鐵刺已覺得自身心跳之聲,已是如同在耳畔打鼓一般響亮。
“怎麽了,我是怎麽了,我從來沒有心疾,怎麽會突然這樣,”使盡全力緊緊按住胸口,鐵刺撲倒在硬泥地上,驚恐的想到:“真是難受,我,我是要,是要,”
最後的思緒在腦海中一頓,鐵刺覺得心臟猛烈一跳隨即停止,眼前已是變得一片黑暗,意識也緩緩消散而去,竟就此在這熙攘的‘光華永在奴隸街市’中莫名死去了...
與此同時,被繩索捆綁著雙手跟隨在豪斯.鷹眼身後,化身肥胖奴隸的弓勒姆心中淡然想到:“雖然被察覺的機會只是億萬之一,但即使身為神祗,行事小心、周全一些也是美好德行與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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