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卿在雍都皇城外大大咧咧的衝擊金丹期,不管是什麽結果,水馨已經在皇城裡待了小小一段時間了。
她不傻,當然也察覺到了不對。
陣法關閉的時候,她當然沒有直接感覺到。但是,在那一刻,她卻看到了那個給她領路的修士以難以掩飾的驚訝,回頭看了一眼。
然後水馨就注意到,她看不見陣法外面的情況了。
蘇羽卿的靈舟被擋在了陣法外。甚至連原本黑沉沉的天空,這會兒都被白霧遮擋。
雖說這會兒還沒感受到什麽殺意,但水馨又不是傻瓜。
要真是想要給她一個指正的機會,就絕沒有將蘇羽卿擋在外面的必要。蘇羽卿的身份,水馨才不信,雍國那些人會不知道。
而且,蘇羽卿看到陣法關閉,肯定會不管不顧的往裡面闖。他要偷偷進來是不容易,但想要仗著武力直闖,卻不是一件難事。而且,就算暫時闖不進來,陣法總該有些波動吧?除非,他在第一時間被實力相當或者不好動手的人給攔住了。
——有問題!
水馨的步子立刻就緩了下來,溝通鍛劍台上的小樹苗,用了一片葉子換取了短暫的靈視。
四面八方不同顏色的靈氣勾勒的線條簡直密密麻麻。而在好些地方,都有極為密集的靈氣聚集——那是作為陣眼或者陣法節點的靈石、法器、陣旗那一類的東西。
哦,還有主持陣法的人,不過,以她現在的靈視范圍能看見的只有一個。
水馨當機立斷的停下了腳步。
發現陣法秒封的那個引路修士也正有些忐忑不安,見水馨停下腳步。頓時也有些慌了,“準聖女閣下?”
“我的同伴被擋在外面了。”
“……這是雍國皇宮。”一個飄渺的聲音傳來,“哪怕不是凡塵中人,在此處也該有應有的尊敬,豈能從天空進入皇城?”
水馨冷笑,“我也是跳進來的。而且,你特意用法術把語氣中的感情徹底收斂……雖然這麽做確實是聽不出什麽感情來了。但會需要針對劍修將感情收斂到這個地步。本來就是最大的問題吧?”
那聲音就這麽沉寂下去。
領路的修士卻顯得異常恍然。
水馨四下打量了一下。
其實,若是不用靈視,那麽。雖然陣法外的情況看不清,這皇城內的建築,倒是依然十分清楚。花木、道路,和花費了大量人力物力的堂皇宮殿。
周葒葶曾對她說過。任何護山陣法,那都是兼具迷陣與殺陣的特點的。而且往往可以隨時轉換狀態。凡間皇宮的陣法威力上當然會有差別,但功能上多半都是這麽回事。
所以……
現在這座護宮的陣法,應該就是處於迷陣功能基本隻用到了外圍的狀態,剩余的力量。都成了殺陣的一部分,蓄勢待發。
但這樣的陣法,籠罩的終究是皇宮外圍。
若是她就這麽走下去。走到更靠近的地方,情況就會變得很不一樣。朝堂正殿那樣的地方。當然也會有陣法守護,還肯定會是更厲害的陣法。
可那兒現在都有些什麽人?
從大量的宮女、太監,雍國的文武百官,再到皇室宗親。水馨真不相信,有人敢在那邊動用殺陣。而且周葒葶同樣說過,那種地方的陣法,都會與皇帝的玉璽相連。
水馨相信自己能突破過去,但她沒有這麽做。
她知道自己得判斷出局勢,才好進行下一步。
最關鍵的一點是,想要對她下手的人,是那座大殿裡的全部,還是一部分?
鑒於陣法的突然關閉和蘇羽卿被阻攔的事實,水馨可以肯定,不管是一部分人還是全部人想要對她不利,這其中一定有星神教的參與。雍國皇室參與到什麽程度那就不好說了。
而且,只要她稍微停留一下,水馨就能肯定,那個給她個機會去指證的說辭,到底是真有其事,還是托辭。
哦,看那個領路小修士的驚訝,應該確實是有那麽個命令的。至於命令背後的東西,至少不是人人皆知……
水馨的腦袋飛速的運轉著。
雖然想了一大堆,但事實上,距離她指出那個事實,也不過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而已。
水馨覺得自己還能略等一等,那個操控雍國皇宮護宮陣法的人卻等不了了。
“動手!”
伴隨一聲厲喝,原本準備的一場伏殺,到底變成了一場明鬥!
水馨周圍的幾個節點忽然明亮起來,罡風四起,化作道道利刃,向水馨卷來。那個為水馨領路的小修士,也立刻被卷入殺場。
水馨熟練的閃開了幾道襲來的罡風,但那個小修士,卻是立刻就罡風加身,連防禦法器都因為震驚而忘記取出,被割了上十道傷口,倒地殞命。
就在水馨想要從罡風風刃的空隙中衝向皇宮正殿時,卻又有四道身影,幾乎融入了罡風的風陣中,四道劍光組成了另一種陣法,封住了水馨四面的退路。
雖說劍意呆板,卻顯然是精研了某種極為高明的劍陣,哪怕只是照貓畫虎,風住劍勢,劍意依然凌厲無比。
可惜……
本命靈劍出現在水馨的手中,似乎僅僅是簡單的向前一刺,看似四面八方,風雨不透的殺陣,就被一種無可阻擋的鋒銳劍氣刺出了一條生路。
甚至,連劍意外景都沒有出現。
“這樣就想解決我?”水馨還猶有余裕的開口嘲諷,“如果研究過本姑娘的實力……”
說到一半,水馨忽然把後面的話給吞了回去。
身形急退,一聲驚呼出口,“這是什麽玩意!?”
原本正準備繼續攻擊過來的那四個刺客幾乎面面相窺,目瞪口呆。
他們其實壓根兒就不知道水馨的實力,不過奉命而來。但水馨明明已經衝出包圍圈了,卻又直接退回來……這實在是太令人不解了一點。
她前進的路上,除了一具七零八落的屍體,什麽也沒有啊!
可水馨的驚訝毫無遮掩,她似乎真看到了什麽詭異的東西,半點虛假感也沒有。倒退回包圍圈之後,她似乎是在忌憚著什麽一樣,再沒了之前的驚豔一劍,反而有些左支右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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