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馨誓,如果她知道林楓言還天眷會鬧出那樣的事來,她絕對不會要林楓言還!她就想加強一下血脈審判的效果而已啊!血脈是否留存倒不是很在意的。
但顯然,哪怕是天眷者,也是人生不如意事三四。
為什麽加強效果能把聖儒召喚出來?
而且天眷者能在天道上留下烙印的嗎?
嗷嗚!小白趴在水馨的床邊,雖然覺得女主人的狀況不大好,但在猶豫了一會兒之後,小白還是提出了抗議——你明明說過不養其他靈寵!
這也不是我想的。要是按照我的意願,我肯定將他留給那些大儒好嗎?畢竟曾經和國運扯上關聯,也是在臥龍山脈出身的。水馨有氣無力的解釋道。
但血脈審判出現的聖儒留影,完全沒有聽取她意見的意思啊!
嗚?小白知道女主人是不會撒謊的人,心氣稍平。但是被動的養也是養啊!它還是不滿!
我能怎麽辦?水馨糾結,這玩這娃娃貌似成了我這空間的器靈。我都養了幾輪靈植了。也是給先前的植物承諾過的。難道還能將空間送人?
器靈?
小白圓溜溜的眼睛裡是完全的不可思議——但如果是器靈的話,倒是可以接受。揚眉也有器靈啊!萬年合歡花也有的。雖然這個器靈有形象,但形象一點也不漂亮。
這時候,警戒陣法禮貌的響了下。
水馨揉了揉眉心。
單以召喚聖儒留影這個成就來說,她付出的代價已經算是小的了。也就是一段時間的虛弱期而已。在這虛弱期間,她的感知都被大大削弱了。
隔著一個警戒陣法,她甚至不知道是誰。
不過水馨還是有自信的。
經過了之前那一遭,才不信有不知情的人,能將林冬連和林水馨視作一個人。寧朔手上的隱藏秘法也很好用。
然後,林冬連可比林水馨容易立足太多了。
能力有用,而且殺傷力遠不能和天眷相比。
蘇夫人來訪。寧朔進來報告。
水馨怨念的看了一眼田園空間。她就知道,她回來能瞞住,但這畸形嬰兒被甩進來,卻肯定瞞不住——因為聖儒虛影根本就沒想到要瞞啊!
那是什麽?寧朔也挺好奇。
他布下的陣法可是從墨鴉那邊拿來的顧真君手筆。就算他不是陣修,不能靈活變通。這陣法的厲害也可想而知。就這樣,那道光芒卻也是完全無視了他布下的陣法,進入了陣法之中。
當時嚇了他一跳!
現在他也能察覺到對方應該在靈茶樹上,可那株靈茶樹長得枝繁葉茂的,完全擋住了。
水馨很認真的想了下,一個倒霉孩子。然後,請蘇夫人進來唄。
如果她沒回來也就算了。
既然回來了,難道能把蘇夫人擋在門外。
寧朔有心再問下,但蘇夫人就在外面,而寧朔在很多人看來,他是林楓言的隨從。和林冬連其實並沒有太深的交情。
所以他只能先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出去請蘇夫人了。
不多時,蘇夫人就一個人灑脫自如的走了進來。和當下的女子相比,蘇夫人走路的姿態更接近劍修,卻又更為端莊。
看到水馨顯露的山水空間,很快就盯住了靈茶樹樹冠上的一點異常,挑了下一邊的眉,林姑娘你的意思,是讓我出手,將那小東西抓出來?
她倒是不問水馨的狀態。畢竟之前大規模獻祭了明都能控制的差不多四分之一的植物,讓明都很多地方都光禿禿的了。哪怕是晉升狀態,力竭也是很正常的事。
不是。是想讓蘇夫人您感受下,它現在已經不再是皇室造物了。
水馨一頭黑線。
雖然被爛攤子兜頭砸了一臉,她也很絕望。但她能怎麽辦?不還是得處理麽!
有句話叫做削肉還父,削骨還母
等下。蘇傾一臉驚詫的打斷,南方的孝道這麽殘酷的嗎?
不是。我就順口一說。水馨沒想到這話也和北方不兼容,我的意思是,它提前出生,育未全,又已經身體殘缺,現在好像已經完全斬斷了和母體以及創造者的羈絆。
和父體的羈絆,是那隻黑龍自己斬斷的。
水馨說這娃倒霉也正是如此。
父體那邊自顧不暇,在母體肚子裡,喂養者還走了。本來就營養不良的情況下,又被秘法催生。而且,作為黑龍苦心創造的後路寄托,它本身並無所謂善惡。但一般人確實也沒法養
水馨都覺得自己沒法養。
但被拋過來的時候,這娃好像已經被聖儒留影施展了什麽手段,不再是甄婉秋肚子裡的時候,那種饑渴的狀態了。而是和李遙知的靈種類似,陷入了沉睡。
既然是老師選擇了你,我個人覺得你是可信的。蘇傾沒受視覺上空間折疊的影響,準確的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不過我受人之托,還是來問一聲——林冬連姑娘,你本人的一切身份證明,都在明國。雖然是林氏旁支,但也只是旁支,有沒有興趣留在明國展?
啊咧?不是來索要臥龍山脈實錘的嗎?
水馨一臉懵逼。
我又不傻。事實上,這家夥從那邊飛走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感應不到這家夥身上的林氏血脈和龍血了。蘇傾到底是天目,水馨的表情又很明顯。
和華國交涉也不缺這一件兩件事——況且,你要是留在明國,那就是自己人了啊!
水馨繼續一臉懵逼。
好半晌才說,我以前,沒想過這些事。展,什麽的。
一來是不知道這個身份什麽時候會完蛋。當初真沒想過用這樣的身份混到宗室裡。二來林冬連其實並沒有資格去思考這種問題!
哪怕是在臥龍山脈之後,其實都沒資格。
直到有了修仙資質。
但這不是才得到修仙資質沒多久麽,很容易就會延續之前林冬連的想法。原本的林冬連不是寄人籬下只能聽從宗室或者皇室的安排?
所以,水馨這會兒的懵逼是真實的。
我很理解。蘇傾這麽說,她坐姿灑然,自己往自己嘴巴裡扔了一顆丹藥——看來她也還在處理混亂後的恢復期,但你現在可以考慮也應該考慮這些了,小姑娘。
蘇傾雖然說要招攬水馨。但其實並不真的指望將人招攬到明國。畢竟不知道是什麽修仙資質。而且,不管是明國華國,能給予天目與兵魂之外的修士的職位,都很有限。
華國明國大部分靈絡玲瓏心,都歸屬一些小宗門或者獨自修行。而且就算是門派,都會去參加散修聯盟,形成了一個松散的聯盟。
她的真正意思,是要對這個林氏旁支女指出——你已經足夠強大,至少已經有了自主的資格,不需要一切都等著林氏來幫你做決定!
水馨收起懵逼,也收起了之前被打開的空間,陷入了沉思之中。好一會兒之後
剛才的事情,和華國皇室有多少關聯?水馨問道。
林冬連不會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而林水馨問這句話是一種試探,想要知道明國的態度。
蘇傾認真想了想,被利用徹底的蠢蛋?
說完了又連忙補了一句,這話可不是對老師不敬啊!虎父也難免有犬子呢。宗室旁支的出色子弟也是姓林的麽。
看來聖儒虛影出現,對大儒也是有影響的。
但蘇傾回答得如此乾脆,反而叫水馨疑惑了——這是不是太篤定了一點?就不懷疑華國有個主觀能動性什麽的?
它被送過來的時候,我就知道它本來有林氏血脈了。而且當初臥龍山脈的事情水馨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臥龍山脈的事情是肯定要計較的。但你問的是‘剛才的事情’吧。連著前幾天晚上的事,從頭到尾,針對的是我明國的‘國運’。
水馨之前的思維已經被扯偏了。
覺得就是要挑動華明兩國的內戰。
但現在想想,損害明國國運,和挑動華明兩國內戰這兩樁事,在組織的謀劃裡,孰重孰輕?
應該是前者吧。
做到了前者,保不定後者就自然而然的生了。而且,比起前者,對那些大儒來說,後者應該更好處理。只要他們不想打,就算民意如此,總能拖延
我之前借助植物的力量,有聽到說是華國那邊的謀害
快要冬祭日了。蘇傾打斷道。
水馨一怔。
就算要和華國開戰,整頓軍備,征召兵員調動軍隊儲備兵糧哪樣不需要時間?總不能讓政事堂那些家夥主動打上門去吧?戰爭主要是軍隊的事,打到大儒出手的程度,那就是滅國戰了。當我們明國有壓倒性的實力不成?普通人也沒那麽傻。
水馨眨巴眨巴眼睛——她之前完全沒考慮這麽多!
嗯,照這種說法,在整頓軍備這一大堆事的期間,隨便弄點小動作,就足以讓普通人重新渴望和平了吧。
然後是國運——小姑娘,你要知道,在我們華明兩國建國之前,是沒有‘國運’這種概念的。就是我們,都是在建國許久之後,才慢慢意識到了這種東西。國運的來源,是紅塵念火的特殊形態,換句話說,和凡人息息相關。是凡人有了一定的地位之後,才會出現的東西。
水馨若有所思。
要這麽說,別說靈氣逐漸衰減之後,被修士當做各種原料的時代了。就是更早的時候,靈氣豐盈,修士以修仙世家為基礎單位治理凡人的時代,也不會有國運這種東西。
因為凡人被割裂成了一個個部落,被修仙世家和宗門視作了資產。從事低端的工作,野蠻生長。唯一擺脫階層的方式是老天爺賜予修仙資質。哪怕有那麽一個犄角旮旯裡的凡人群落沒有修仙世家管理,能擁有的氣運也可想而知。
所以小姑娘你要明白,所有針對國運這種東西的秘術,只能是在有了‘國家’這個概念以後才能開出來的。同時,又必然以各種‘氣運秘術’為基礎。
蘇傾靠在椅背上,隨意的比劃著。
意氣飛揚,指點江山,篤定自信。
水馨再次不由自主的在心中感慨——這才是女儒修的正確打開方式啊!
一群有了先天天目卻想著挑個好老公的是什麽鬼!
沒有什麽法術研究,是能一次性的,在不造成破壞的情況下成功的。所以華國皇室想要研究個龍氣,估計都沒膽子在華國研究。他們的權力很大程度上源自對國運的把控和感知。一旦有個失誤,就是他們難以承受的損失。所以你覺得,能開出針對國運的秘術來,這種秘術能是哪裡開的?
水馨脫口而出,南方的國家!
她想起了南方修仙界一個甲子一次的排位賽!
足足七十二個國家啊!
雖然和北方三國相比,國土都小得可憐。但終究有著完整的國家概念。修士隱於暗處,哪怕是操控也只能曲折操控。這樣的國家,應該是會有國運這種東西的。
不同的宗門,不同的教派,不同的治國方略,會帶來不同的影響,引不同的變化。
南方修仙界甚至可以在不動聲色之間,完成研究!
所以了。蘇傾攤手,這是最簡單也最無法改變的事實,不會被表象遮掩。
雖然幕後操縱者想要栽贓。
但甄婉秋因為營養不良而出現異化,又主動投入虎口,這其實是一連串的巧合造成的。畢竟讓營養師被帶走的萱安城事件,源自於少年李遙知的不謹慎。而之前提前被撞破的鍾倚遲真君的轉生也早就深深的出賣了南方修仙界。
栽贓本來就不徹底。
就算再徹底一點,估計也頂多就是蒙蔽民眾吧。大儒們的立場也許有分歧,但他們肯定都不蠢——就算說遠交近攻,南方修仙界也從來都不是可交的那種遠鄰!
水馨聽出明國目前的打算來了。
出了那麽多事,好處要是要從華國那裡拿的。但不會徹底撕破臉。
立場決定,利益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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