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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者與少女》第20節:不安寧的夜(1)
“啊!嘶——”凍僵的手指接觸到熱水的一瞬間,尖銳的刺痛感從指尖像電流一樣傳到了身體的各個部分。

盡管有鯨魚油製成的護膚霜,但在嚴苛的冬天寒風呼嘯之下,沒有被裹得嚴嚴實實的部位皮膚還是出現了乾裂的跡象。這些地方與熱水一接觸,火辣辣的刺痛感就一陣一陣地傳來。

“啊嘶——”在沒有其他人的地方就不需要再擺出堅強的模樣,米拉在試了試水溫過後一臉懶散地整個人坐在了木製的浴桶之中。

“嗚——”乾裂的皮膚刺痛感與整個人都暖和起來的舒適感混雜在一起,令人感覺五味雜陳,而在疼痛被適應過後,唯獨剩下的溫暖舒適變得更加令人難以抗拒,甚至有些催人入睡。

“太奢侈太奢侈。”洛安少女嘟噥著這樣的話語,整個人都沉浸在了熱水之中。

她記不清楚上一次能好好洗個澡是什麽時候了。

在船上的時候因為水和燃料的缺乏,能做的只有擦拭身體。而在下了船以後,因為夷族定居點已經被完全搬空的緣故,光是收集保命的物資就已經足夠費勁,這種需求也只能排到更後面。

麗莎因為沒得洗澡——和其它一些瑣事——發脾氣鬧事的原因,其實不光是那些學者,其他人也都多多少少可以理解。

但問題就是這並不是隻限定於她一個人的委屈,而是團隊當中所有人都在共同體會著的不便。而其他人都在默默忍受的情況下,只有她帶頭開始抱怨,甚至開始拉幫結派讓其他的學者也一起開始鬧事,這點才是真正讓人受不了的原因。

並且若是深入追究的話,物資之所以會顯得十分緊張,原因又是他們這些學者總是對於要做的事情視而不見,吃乾飯。將一大堆要做的事情放在那兒,就連走路的時候路中央有一塊木柴也選擇跨過去而不是撿去放在柴堆上。永遠都在假裝自己忙活著“更重要的事情”,一旦亨利他們四人在的時候,他們就總是行色匆匆地開始裝作翻書還有和同伴討論,而把那些生活方面的事情就那樣放置在那兒,碰都不碰。

這種態度歸根結底顯然是因為事情都有別人能夠去解決,既然即便放在那兒等下亨利他們四個也會收拾,那又何必去做呢?

不做事情→別人會搞定→既然如此就更加不需要自己去動手——如是的思考方式造成了惡性循環,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亨利他們太過於能幹才造成了這些學者的懶惰。

但他們又不能不做,因為假如他們選擇不做事了,那麽事情就會堆積在那兒不動彈。

這是相當令人無奈的處境。

養尊處優如同麗莎他們這樣的人,說實話對於冒險者而言是最為惡劣的旅伴。

尊貴的學者小姐所渴求的沐浴甚至是更好的飲食,其實若是佔據絕大多數的學者團體成員全部動起來開始做事,他們有了冗余的物資自然就可以將這種改善士氣的享受列入日程。

可這種大家齊心協力共同努力的美好願景顯然不可能實現——因為這些公子哥們的心態沒有轉正過來,他們改變了計劃沒有直接前往繁華都城而是進入野外,但內心卻仍舊是在人類城市的那一套。擺著上流社會的架子,認為自己就算不是該被服務的階級,也最少不是每天都需要乾活的階級。只要事情有別人能夠解決,那麽他們就拒絕挽起袖子開始乾活。而且一旦有了冗余的物資,不考慮之後的日程安排,就會想要盡快地消費在眼下有些奢侈的享受上面。

即便沒有學者導師洛蘭的心懷鬼胎,光是這些人的不配合與裝模作樣的架勢,

之後他們也是必然會出現矛盾的。所以賢者在發展成這樣的局勢之前,利用衝突作為契機成功地演了一把有氣節對金錢不感冒因為被侮辱而選擇決裂的傭兵角色。

事實上我們的亨利·梅爾對於金錢的態度,洛安少女當初就——有些目瞪口呆地——見識過了。只要有能賺的機會,你是決計見不到賢者扮清高的。

畢竟錢的用處很多。但在這種傳教士本身有帶錢而且弗朗西斯科船長也付了他們不少錢的情況下,能夠利用這個機會脫身也算是值當了。

之所以要演這麽一出,一來是避免被洛蘭知道亨利已經看穿了他計謀的事情。當著學者導師的面把他打的小算盤全部講出來或許一時間會很爽,但不要忘記,拉曼人已經在月之國發展了一百多年的光陰。

雖說發起的叛亂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被鎮壓了,但他們能夠在這個4000年和平統一歷史的國家內部掀起叛亂這一點,就成為了月之國永遠抹消不掉的汙點。

他們具有相當的勢力,不論是與本地人的勾結還是建立的教會,考慮到之後可能會相遇而洛蘭又是具有一定話語權的上流社會出身,在這裡把東西講出來令他惱羞成怒從而得罪他,不如禍水東引,讓可憐的學者小姐遭受她導師的指責。

亨利演的這一出戲碼不會讓洛蘭懷疑得太多或者記恨,之後即便可能會再遇到,他也多半會覺得“這是很有氣節的傭兵,要好好誠懇以待而不是用錢收買”之類的,改變對他們的態度,而不是針對迫害。

走一步的時候要想之後三步的情況,以賢者為例的話,也許是十步。

但讓我們話歸原處——其實以亨利等人的能力,要滿足麗莎和那些年青學者們的要求,努力一下是可以做到的。但他不會去做,米拉也不會,甚至就連咖萊瓦都明白——就好像任性的小孩一樣,你越是對這些人讓步,他們就越是得寸進尺。

“但事情本可以不變成這樣的。”把自己的半張臉都浸泡在了熱騰騰的水中,米拉迷迷糊糊地這樣想著,抱著膝蓋蹲在浴桶裡頭,隨著泡澡的時間一張小臉越來越紅。

“吱呀——”的一聲,浴室的木板門被拉了開來,咻咻的寒風刮進來使得昏昏欲睡的米拉瞬間驚醒了過來。璐璐在頭上纏著毛巾抱著一個小木桶也走了進來,不過她在看到了米拉的一瞬間卻小小地皺起了眉毛。

“不可以,直接泡的。”原住民的女孩這樣說著,她說的這句話是所屬夷人部族的語言而非月之國的語言,只有兩個人獨處的時候璐璐偶爾會這樣,也許是因為和洛安語接近而她可以感覺到親近的緣故。

“噠?”米拉歪了歪頭,她不太清楚緣由。

“先衝洗乾淨,再泡澡,可以多人泡,節省燃料。”璐璐開口這樣解釋,由於語法的問題她必須得這樣分開表達,而洛安少女點了點頭,接著和她聊了起來。

顯然即便同樣是泡澡,新月洲原住民的洗浴方式也與裡加爾有很大的區別。

裡加爾人的泡澡就是直接泡,在浴池或者浴盆當中洗乾淨身體並且將髒水倒掉。而新月洲尤其從月之國傳播影響到各地的洗浴方式,則是像璐璐一邊聊天在做的這樣,先用小木盆和毛巾將自己清洗乾淨,之後再進去泡澡。

這種方式的區別正如璐璐所言在於燃料和淡水的節省,先衝洗乾淨再泡澡的話浴盆當中的水就不會一下子髒掉,一個家庭當中的其他人可以重複享受熱水泡澡的過程。

盡管對於來自裡加爾大陸的洛安少女而言有些無法接受他人泡過的洗澡水,但比起否定這種迥異的風俗習慣,她反而開始思考起原因,並且為了練習本地的語言而與璐璐開始用月之國的語言討論。

按照兩人的所知,她們很快得出了一個結論。

新月洲之所以會形成這樣的洗浴習慣,是與洗澡這種行為的普及性關系匪淺。

對裡加爾大陸的人而言,洗澡是一種享受的行為。盡管帕德羅西和蘇奧米爾還有南境城邦聯盟的富裕地區也確實有每天都洗澡的習慣存在,但這種習慣基本上是屬於市民階級等生活良好的人才能夠享受的。

對於大部分人來說,十天半個月才洗一次澡才是應有的例子。

而在這種前提條件之下,直接一個人洗一次用掉一整個浴盆的水和大量的柴火,也就顯得理所應當。

相較之下,新月洲的每日洗浴是普及到了所有平民階級的。從農民到上流社會都有每天晚上燒水洗澡的習慣,因為成為了一種日常行為,時間長了自然也就養成了節儉的沐浴習慣。

光是這樣一個細枝末節,新月洲和裡加爾的差距就如此明顯。

不過討論歸討論,不懂得這種習俗的米拉一個人用掉了一桶水的事情確實有些鋪張浪費。為了盡可能地再利用,兩人於是在清洗完之後將它們倒到了旁邊的另一個長條形的桶之中,並且找到了洗滌用的粉劑,然後將換下來的髒衣物也丟到了其中。

因為所有替換衣物都已經髒掉的緣故,她們借用了這間屋子主人的服飾。這一切當然都是輕車熟路的璐璐安排,因為身高較高的緣故,我們的洛安少女只能穿著男主人的衣物,穿著風格與裡加爾區別甚大的月之國服飾令她感覺方方面面都很不適應,所幸因為天氣夠冷的緣故她仍舊得披上羊毛鬥篷,倒也不至於把這份別扭明擺著顯示出來。

洗淨了身體,整個人也都感覺容光煥發了起來。而在之後其他人也分別進行了洗浴過後,他們又毫不客氣地用上了屋子主人家的食材,做了一鍋燉菜。

橘黃色的火苗灼燒著吊鍋,而出於保溫的考慮,眾人都是端著碗盤直接從鍋裡撈出來吃。

冷冷的冬天躲在有保暖的屋子裡,泡個熱水澡之後吃著熱騰騰的燉菜。

這一切看起來都無比溫馨——但顯然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麽想。

“你們到底為什麽能這麽快就適應啊!”仍舊忍不住一直往破口已經被重新填補上的紙窗看去,生怕昏黃的光芒照耀著的半透明窗戶忽然出現一個人影的艾吉在憋了很久以後,終於開口對著吃得很高興的其他七人大聲說道。

上午才親眼見到的那詭異的一幕使得他在之後一連祈禱了半個小時,而待到夜幕降臨外面一片漆黑之後艾吉更是立馬變得神經質了起來。就連剛剛洗澡的時候他也創下了隊伍裡的記錄,其他人都是洗了二十分鍾左右才出來,他僅僅花了兩分鍾就從當中跑了出來。

如此膽小的模樣作為一個大男人而言有些不成體統,但從某些角度來說,他的反應也許才是最正常的。

整個村子都沒有任何人剩下,又加上早晨看到的那個怎麽看怎麽不對勁的人——那人當時瞥向了窗戶的一瞬間湊在上面的幾個人都沒有動彈,所幸“他”或許並沒有察覺到隔著紙窗偷窺的幾雙眼睛,眨巴了一會兒那古怪的眼瞼,就又步履蹣跚地朝著另一個方向慢悠悠地走去了。

而在這之後,由於擔心打草驚蛇的緣故,一行人等了半個多小時才出去調查。

但堅硬的凍土上沒有留下足夠深的足印,因此追蹤只是到了一處小道的拐彎就失敗了。

如此不明不白的情況感到恐懼是理所當然,但不光是亨利他們四個人,就連其他的三名傳教士卻也很快地就好像忘掉了這件事情一樣,在亨利等人的指導下開始在附近無人居住的房屋內部搜尋起各種物資來。

最後將物品集中在這邊,又在周圍利用一些東西布下了警戒之後,他們居然就這樣心安理得地在別人家的房子裡生活了起來。

清洗修補宿營用品,維修武器和工具,檢查其它物資。

甚至傍晚開始收集淡水和柴火準備燒水洗澡還有洗衣服,這一切看得艾吉是滿臉目瞪口呆——“因為情況不明而擔驚受怕的就只有我一個人?”到了晚上在吃晚飯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開口這樣說道。

“呃。”咖萊瓦愣了一下,停下了手裡的杓子。

其他三名傳教士也看向了他。

“那你說要怎麽辦。”洛安少女撐著下巴瞥了他一眼:“嚇得一動不動縮著就能改變情況嗎。”

“就算那個人,或者不知道是不是人的東西可能對我們造成威脅,他現在不也不在這兒麽?”

“一路奔波勞累過來,神經太過緊繃的話,等下真有什麽情況發生了可能反而反應不過來吧。”米拉說著, 然後和旁邊的璐璐同步地仰起脖子喝完了碗裡的湯。

“總之先坐下來好好吃飯吧,該來的擋不住,養精蓄銳才能應對好突發情況。”亨利用另一個碗舀了一碗熱騰騰的湯遞給了艾吉,而旁邊的傳教士也開口勸說:“冷靜冷靜,我們這麽多人呢。”

“......呼,好吧,好吧。”年青的傳教士盡管心臟仍舊跳個不停,但這麽多人的勸解下又加上確實怎麽做都改變不了目前局勢的情況,他還是接過了那碗湯,然後有些遲疑和呆愣地坐了回去。

“再來一碗。”米拉和璐璐又同時遞出了手裡空掉的碗,異口同聲地說著。而在賢者接過手添湯水的空當,她瞥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艾吉,開口接著說:“而且啊,我們用鐵件和附近獵人的工具,在屋子這邊拉了很多警報器和陷阱。”

“基本上有誰靠近的話,我們立刻就會——”“哢鏘——”

米拉的話沒能說完,就被艾吉手裡陶碗掉在地上的聲音蓋了過去。

“那——那那那那那那那是——”坐在洛安少女正對面的青年傳教士臉色鐵青,渾身顫抖地抬起了一隻手,指著斜對面紙窗的位置。

“唰——”所有人都朝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一個人形的黑影輪廓在火光之下隱隱閃現。

“他是怎麽繞過那些陷阱——”米拉瞪大了眼睛。

“弩!”而亨利一聲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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