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紅胡子 幾個炮手嘴上都叼著煙,一邊吞雲吐霧,一邊擦拭火炮,間或大聲談笑,十分的瀟灑。貝克爾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四周,發現彈藥不在旁邊,方才松了口氣,這幾個應該都有一定航海經驗了,應該不會輕易作死,否則以貝克爾的惜命程度,他可不敢靠近一幫在彈藥旁邊抽煙的傻。
此時一個年輕的炮手扔掉抹布,摸了下口袋,似乎想要找煙點上,早有準備的貝克爾已經笑著掏出早已準備好的一包開封了的香煙,舉到他面前。
年輕的炮手楞了一下,隨後便笑呵呵的從貝克爾的煙盒中拿起一支煙叼到嘴上,等貝克爾幫他點上以後美美的吸了一口,透過煙霧眯眼看向貝克爾,結結巴巴的道:“你、你是新、新上船的?怎、怎麽想著跑這、這來了?”
香煙是貝克爾早就買了的,為的就是此時的場合,成功借著香煙拉近距離,他也不在意對面的人是個結巴,笑著奉承道:“我是副船長在酒館招來的,剛剛在碼頭就看到這幾門火炮,我這人最喜歡這東西了,也最佩服你們這種能使炮的好手,有機會就想和你們交流交流。”
結巴的年輕炮手憨厚的摸了摸後腦杓,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也、也不算什麽好、好手,我們也就、也就瞎打而已。”
貝克爾依舊一臉微笑的奉承著,絲毫沒因為對方的結巴而感到不耐:“兄弟不要謙虛了,這種海戰利器肯定是要讓船上的好手看管使用的,否則船長也不放心。”
旁邊一個就坐在火炮上的中年炮手聽了貝克爾的話哈哈大笑:“你小子到會說話,你這麽喜歡大炮,怎麽沒和雷斯說讓他把你調來當炮手?”
貝克爾見這人煙癮頗大,剛抽完一支煙,又摸索著口袋要找煙,便麻利的將自己拆開的那包煙扔給對方,笑著道:“我可沒幾位兄弟的才能,來這裡也幫不上什麽忙,何況副船長分配人手自有安排,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哪有我一個新人插話的份?”
中年炮手想把那包煙扔還給貝克爾,貝克爾連忙擺了擺手表示拒絕,貝克爾雖然想靠香煙拉近和其他海賊的距離,卻不想被當成冤大頭,他雖然有錢,但買的只是中檔煙,對身家已經頗厚的貝克爾來說九牛一毛而已,便大方的讓對方將那包煙傳遞給其他幾名也抽完煙的炮手,剩下半盒煙在貝克爾的示意中讓一名炮手笑納了。
發了一圈煙,一堆煙民之間隔閡消除不少,貝克爾又會說話,一會兒功夫已經將甲板上的幾名炮手認了個遍,得知那個結巴的年輕人叫哈登,而之前那個坐在火炮上的中年男子竟是船上二副,名叫費爾頓。
幾個炮手也記住了貝克爾這個新船員,因為香煙和一番交談的緣故,對他印象頗為不錯。
說笑間,副船長雷斯狗熊般的身影從倉內走出,噔噔噔幾步走到甲板上,期間將樓梯木板踩的吱吱作響,仿佛經不住他的體重一般,他上了甲板後碩大的頭顱轉了轉,看到貝克爾的身影,便大步走了過來。
雷斯和個小巨人一樣,腳步聲極重,老遠貝克爾便聽到了他走來的聲音,停止了和幾名炮手的交談,轉身正面面對雷斯,稍微收斂一些笑意,微微低頭,垂下手顯出一副略帶恭敬的模樣。
雷斯似乎頗為滿意貝克爾的態度,對他點了點頭後道:“船長要見你,跟我來。”
總算想起我了,貝克爾暗道,見雷斯話不多,說完轉身就走,他便對幾名炮手告罪一聲,
連忙跟上雷斯。 船長室在船尾甲板下方一層,倉內采光不是很好,即使是大白天也很是昏暗,雷斯在船上生活多年已經很熟悉倉內情況,貝克爾卻只能眯著眼睛注意觀察,免得磕絆。
片刻後兩人便來到船長室門前,厚厚的木門前掛了一隻棕熊頭作為裝飾,雷斯先敲了敲門,等到裡面傳來回應後,方才推開門,帶著貝克爾進屋。
船長室采光同樣不怎麽好,也沒點蠟燭或燈,只有幾個狹窄的窗戶照入陽光,使屋子裡不至於完全陷入黑暗,不過作為船長作息的房間,這裡已經要比普通船員住的地方寬敞舒適無數倍,貝克爾進入房間後腳踩著的是柔軟的毛毯,他還發現了一隻放滿名酒的酒櫃,以及鋪著天鵝絨床被的木床,最離譜的是屋子裡還有一個奢華的浴缸,房間主人則坐在一張寬大書桌後面。
“紅胡子”巴巴羅薩的外貌幾乎和貝克爾腦海中對於“海賊船長”這一角色形象的幻想一模一樣,他的身材和雷斯一樣高大,但要比雷斯胖上許多,穿著已經有些泛黃的白襯衫,外套黑色馬甲,衣服扣子全部未系,露出長著厚厚體毛的大肚腩和胸膛,頭上帶著一頂黑色的三角帽,但他的頭碩大無比,三角帽也無法完全遮住他的頭顱,帽下露出亂糟糟的紅色長發,與發色一致的紅胡子幾乎遮住了他小半張臉,但與他整體邋遢形象不一致的是,他的紅色胡子被打理的油光發亮,下巴上長長的胡子一直垂到胸口。
“紅胡子”巴巴羅薩看上去曾遭受過很嚴重的傷勢,臉上縱橫交錯著幾道刀疤,左眼更帶著一副眼罩,左手還帶著一副銀質義肢,義肢頂端按了一副鐵鉤。
三角帽、黑眼罩、鐵鉤手、大胡子,貝克爾覺得做出這幅打扮的巴巴羅薩這輩子除了當海賊船長,也乾不了別的工作了。
他從房間布置對“紅胡子”巴巴羅薩的性格有了點猜測,覺得這可能是一個熱衷於享受的人,甚至於掩飾都不屑於做,而從他能縱橫海上多年,船員對他奢侈的做派也沒太大怨言來看,巴巴羅薩在船上的威望恐怕不低,或者說即使有怨言,巴巴羅薩也能鎮壓下去。
“聽說你會航海術?”出乎貝克爾的預料,巴巴羅薩的嗓音與他粗獷的外表幾乎呈兩個極端,十分尖細,甚至讓人覺得有些刺耳。
“是的,船長。”貝克爾低下頭,盡量讓自己顯得恭敬的說道。
巴巴羅薩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只是眯眼打量著貝克爾,房間內一時有些安靜。
畢竟是身處敵營,而且心懷鬼胎,貝克爾在這種環境下稍稍有些緊張,所幸巴巴羅薩不一會便打破沉默,他沉聲問道:“你以前是幹什麽的?你會航海術,為什麽還要當海賊?”
貝克爾心跳微微有些加速,但他早已在登船之前就想過可能會有此時的場景了,早就有了腹案,事先編好了瞎話,於是面上便不慌不忙的說道:“我們家的商船遇到風暴,死傷慘重,我母親遇難,父親也受了很嚴重的傷,等到了一座小島補給淡水的時候,船上水手嫌我父親給的撫恤金少而串聯作亂,把我騙下船後卷起船上貨物跑掉了,我父親也被他們害死了。”
貝克爾帶入一下怎麽都得不到奧斯卡獎的小李子,裝出一副悲切仇恨的模樣:“我在孤島上呆了好多天,萬幸遇到一艘路過的商船,他們把我送到小鎮上,但是我父親這次為了做生意借了許多錢,這次血本無歸欠下一堆債,我還不了,也不想還,就不想回家了,乾脆做海賊算了。”
這個故事其實是真的,當然貝克爾不是這故事中那個倒霉的真正主角,他只是在紅葉村聽過這個故事而已,紅胡子要是真打聽,估計也能打聽出來那幫作亂水手的傳聞,不會起疑。
紅胡子沒怎麽懷疑貝克爾的話,他又不是福爾摩斯,也無法將貝克爾和愛德蒙聯系起來,而且從貝克爾故事中透露的信息裡面自動補全了許多東西。
如果貝克爾一家能借錢跑商,起碼是中產家庭,那麽會劍術和航海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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