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方索頓了頓,似乎打開了久遠的記憶之窗,“那個人在不到二十歲的時候就進入了自在天,五年之後,他便沒了對手,過分強大的力量和創造力讓他不甘寂寞,追求天道是他唯一的挑戰,可是這並不足以打發時光,稱霸大陸成了他的遊戲,可是但是光芒神族,還不足以對抗其他所有種族,所以他創造了一種生物兵器,現在稱之為妖魔。”
阿舞蝶和千喉面面相覷,妖魔竟然是人類創造出來的,若不是由不死不滅王口中說出來,根本沒人信。
阿方索臉上露出自豪的笑容,“創造新的物種,確實給他帶來的無窮的快樂,在光芒神族和妖魔大軍的面前,人類各族都沒有抵抗力,即便是傳說中的神器,至高神的套裝,也無法阻擋他的力量,在他力量到達巔峰的時候,他終於突破了自在天的束縛,他將是史上第一個成為神的人。”
說道神的時候,不死不滅王卻是一臉的嘲諷。
繞是阿舞蝶和千喉這樣的存在,聽到這種秘聞也是啞口無言,神的力量,就是無拘無束的力量,這是他們追求的至高境界,可是阿舞蝶和千喉也清楚,這種束縛就如同妖魔結界一樣,永遠無法突破。
“他成了嗎?”阿舞蝶焦急的問道。
阿方索笑了笑,看著阿舞蝶的眼神有一點慈愛,像是父親看女兒一樣,“成神,呵呵,他邁出了半步,又退了回來,原來所謂神,就是那麽一回事。”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千喉更焦急了,這是從來沒聽說過的事情,哪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存在。
“神,就意味著純粹的力量,沒有任何自我,成為自然界的一份子,得到力量的同時,還有那無邊無際的寂寞黑暗。”
千喉咽了口唾沫,他還是無法理解。
“後來呢,就算不能成為神,他的力量也是無人能敵啊。”阿舞蝶的目光中全是崇拜和愛戀。
“呵呵,退回來之後,他的人生一下子完全沒有意義了,他離開了光芒神族,墮落成了主旋律,酒似乎成了生活中必不可缺的,誰也不會想到潦倒落魄的他就是光芒神族的族長,差點成神的人,那個時候的他遇到了一個女人,一個力量不怎麽強的女妖,那個女妖收留了他。”說道這裡的時候,阿方索的目光中是無盡的溫柔,這是第一次不死不滅王露出這樣的表情。
“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那樣,無法自拔的愛上了那個女人,盡管她是個妖魔,是他創造的殺戮武器,可那是他人生中最美妙,最無憂無慮的曰子,什麽成神,什麽霸業,都是過眼雲煙。”
“後來呢,光芒神族恐怕不會放過他吧。”千喉問道。
“他雖然隱藏起來,但還是被光芒神族的人找到,那個女人死了,而這期間光芒神族也指揮著妖魔大軍四處屠殺,世界全亂了,而這就是他一手造成的,那個女人唯一的心願就是結束這場戰鬥,讓妖魔有個屬於自己的生活空間,為了讓自己完成這個心願,他把自己變成了妖魔,徹底與光芒神族決裂,並帶領妖魔打敗了自己的族人,可是妖魔作為兵器,天生具有著極強的攻擊姓,所以他湊齊了至高神的套裝,建立了自然結界,把大陸一分為二,割裂成兩個空間,一半是現在的人間界,一半是妖魔界。”
阿舞蝶和千喉知道阿方索很偉大,很了不起,可是怎麽都沒想到眼前的一切,甚至這個世界都是他創造的。
阿舞蝶的眼中只有阿方索,妖魔對於想來不克制,可是誰都知道不死不滅王身邊沒有女人,原來有個人一直在他心中。
阿方索笑了笑,“只是當初那個結界要崩潰了,由於妖魔界被分在了亞空間,很有可能會隨著結界的消失而崩潰,,現在我要做第二次補救,只是我的力量消褪很多,這次恐怕很難活著完成了,幸好妖魔界有你們,我也放心了。”
“為什麽要這樣,結界散了就散了,就算毀滅,也不會危及到你,為什麽要為犧牲自己!”阿舞蝶反對道,她有些激動。
“小蝶,人類是我的同胞,妖魔則是我一手創造的孩子,我犯下的錯,我必須去彌補,何況……我活的太久了,結束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阿舞蝶頹然坐下,這是阿方索第一次這麽親切的稱呼她,可這卻是告別。
無人能理解阿方索這麽多年的寂寞,無人知道他的心境,可是近五十年確實是他最開心的,有阿舞蝶和千喉陪著他,又有養育了蝶千索,這是他最像人的生活,不死不滅王很幸福。
其實他還想多蝶千索完成自己當年的事業,可是時間來不及了。
“千喉,阿舞蝶,以後妖魔界就交給你們了。”
“哼,只要你一走,我立刻讓妖魔界腥風血雨,一刻都不得安寧!”阿舞蝶冷聲道。
“阿舞蝶,你找死!”千喉怒道。
不死不滅王微微一笑,“傻丫頭,有些事兒注定的,何必強留呢。”
阿舞蝶狠狠瞪了阿方索一眼,憤然離去,這時千喉才知道阿舞蝶是用激將法,可是對阿方索完全無用。
“老大,你怎麽說,我怎麽做!”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十天之後,把妖魔軍團聚集。”
說完阿方索就消失了。
在妖魔界靈魂火焰區,一個大到嚇人的祭壇已經形成,如果是巔峰時期的阿方索自己的力量就足夠了,可是千年過去了,沒有成神的他,力量在逐漸的衰弱,而他要做的卻是逆天的事兒,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這世界上,只有他有資格蔑視神的力量,神的存在,更敢逆天行事。
人間界不可避免的大戰?
他一定會阻止,就算他不能,他的傳人,蝶千索也一定可以!
燕京的無比熱鬧和卡拉比的嚴陣以待形成鮮明對比,現在的卡拉比可謂是內外交困,一方面安多薩爾當權,卡拉比勢必是眼中釘,到時候龍族和乾闥婆族都幫不上忙,另一方面,枯血似乎也準備以卡拉比為跳板,徹底打通冥軍進攻婆羅的通路。
無論那一邊的實力,都足夠卡拉比受的,何況是現在的局面。
暴風雨的前夕,雖然平靜,可是卡拉比四處都充斥著一種窒息。
而在這種窒息中,一個吟遊詩人打扮的人來到了蝶月堡的門口,中年人微微一笑,走進了大門。
很快整個蝶月堡都沸騰了,何伯更是淚流滿面,羅塔等人一擁而上,把來人團團圍住。
“米歇爾老師,你這些年跑哪兒去了!”
“是啊,竟然都不來看我們!”
“就是,老師,我現在可是很強的!”
“老師……”
“老師……”
眾人七嘴八舌,誰也沒想到米歇爾會在這個時間出現。
米歇爾無奈的笑道,“你們這麽多問題,我該怎麽回答啊,哈哈,不過表現不錯,現在走哪兒都能聽到你們大名,讓我這做老師的也非常欣慰。”
“哈哈,老師,你該不會拿我們的名頭四處混吃混喝吧。”羅塔笑道。
“呵呵,你小子有進步嘛,竟然連老師都敢調侃。”
蝶千索一直盯著米歇爾,感覺這個米歇爾有些奇怪,可是又說不上來問題在哪兒。
蝶月堡好久沒這麽熱鬧了,米歇爾的到來打破了卡拉比的緊張氣氛,大家都開心的熱鬧一統,當宴會散去,只剩下米歇爾,蝶千索還有何伯。
“義父?”蝶千索疑惑的問道,因為他在米歇爾的身上感受到了不死不滅王的氣息,可是又不太像。
“現在還不是。”米歇爾笑道,“何伯,具體的還是你來說吧。”
何伯點點頭,“當年老光師的預言力量到達巔峰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雷帝將會叛變,可是朝代更替,並沒有什麽,可是他看到了更可怕的,人類陷入了一片混戰,無數的妖魔從天而降,到處都是血和火,人類將因為一場波及大陸各地的戰爭進入毀滅,而就在這時,老光師接觸到了妖魔界的一個至高的存在,更感覺到他的與眾不同,兩人願意共同阻止這場災難。”
“呵呵,何伯後面的我來說吧,我就是父親和不死不滅王契約的一部分,當年在伊舍族遇到你們並不是偶然,這就是我的責任,而這次來卡拉比是來履行契約的最後一部分,也是為了阻止這場戰鬥的關鍵。”
“少爺。”何伯老淚縱橫。
“何伯,不要難過,這幾年我遊離大陸過的很開心,死而無憾,想要阻止波及人間界的戰亂,就必須要對付枯血,而當今人間界,夜摩天已死,以無人是枯血的對手,何況就算夜摩天活著也不是枯血的對手,枯血的成就確實是人類的極致,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高手,只有不死不滅王降臨人間界才能與之一戰,而只有我們光師後人的身體才能承載這種傳承,這也是最後的契約。”
米歇爾說的很輕松,可是蝶千索當真是想不到。
“只是不死不滅王的力量並不是人類的身體所能承載的,少爺……”何伯難過啊,光師一族竟然要這樣絕後了。
“老師。”蝶千索也不知說什麽好。
“這是我的命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能阻止一場毀滅人類的戰爭,我很開心,何況這麽多年,該享受的都享受了,老師我也不虧。”
面對生死,米歇爾不愧是光師的後裔,這就是他為什麽一直不修煉功法,只是學習一些秘術,就是讓自己的身體對妖力的承載到最大程度,為這一天做準備。
“好了,好了,小子,你的任務更艱巨,說點開心的吧,你應該叫我嶽父的!”
蝶千索錯愕,連何伯都愣了。
“嶽父?”
蝶千索想不出自己什麽時候和米歇爾老師的女兒搭上了關系。
“月兒就是我的女兒,另外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乾月功法根本不忌男女之情,都是騙人的,當年我和蘇蘿偷吃禁果的時候也嚇壞了,可什麽事兒也沒發生,所以,你知道的,努力吧!”
米歇爾笑道。
“可是乾闥婆王說……”
“那是怕你勾引蘇真,不過我看蘇真也逃不出你的手心,唉,人就是這樣。”當年繼承了如此沉重責任的米歇爾,也曾經叛逆過一段時間,他不能改變命運就要打破晉級,所以和蘇蘿發生了關系,只是當時他也不知道自己有這麽個女兒,只是辜負了蘇摩。
“我得立刻告訴月兒。”
“喂,小子,站住,我的身份就不用告訴他了,省得她又要難過,我這當父親的確實不稱職,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讓她不在經歷悲傷。”
米歇爾阻止了蝶千索,蝶千索停下了腳步,一想到米歇爾身上的責任,這事兒還是不要告訴月兒的好。
“嶽父……”
“哈哈,好,將來如果有可能,你和月兒的第二個兒子過繼給我米歇爾家族,何伯,看來還是要麻煩您了。”
“老奴,一定會照顧好小小主人的!”
何伯經歷太多生死離別了,可是他知道生才是希望,他活著,要活著,這樣才能延續光師一族的血脈,這樣偉大的血統不能磨滅。
蝶千索膽子很大,達達霍膽子也很大,都是膽大包天的主兒,可是在這個敏感的時期,兩人竟然還敢碰頭。
準確的說, 蝶千索趕來,而達達霍敢見。
一個不小心就會惹的孔雀大明王相當不高興,雖然降三世的實力很強,但也不敢得罪孔雀王吧。
“蝶領主很有閑情逸致,竟然還有空到小弟這裡散心。”達達霍笑道。
“小明王說笑,你肯見我,就說明我們的目標一致。”
“哦,何以見得,我可是冥人,孔雀王一統天下對我也有很大好處。”達達霍說道,目光卻是望著米歇爾。
“你不會,因為你達爾文.波特的傳人。”米歇爾說道。
達達霍的眼神立刻變得凜冽,可是轉瞬又恢復正常,望著蝶千索,“這位是?”
“達達霍兄,是希望看到戰爭,還是和平呢?”
蝶千索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