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說的是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話嗎?當然不是。恰恰相反,陸仁說的全是大實話、真心話。不過世間的事往往就是這麽搞笑,一個人認認真真的說出實話、真心話的時候,卻總是會被人認為是在騙人;而在說些騙人的鬼話、胡話的時候,卻又總是能夠讓人相信。 總之,陸仁要是知道蔡琰會因為他的那些真心話而生出了幾分疑慮,甚至懷疑陸仁是因為嫌棄蔡琰曾經嫁過人才不願碰她的話,沒準陸仁馬上就會化身為月下狂狼,嗷嗷叫著衝上去把蔡琰弄個十遍八遍的再說。蔡琰是什麽樣的人物?要是扔到現代社會絕對是超級女神,陸仁這樣的家夥對這樣的女神會沒有狼心那才是怪事。
不過不管怎麽樣,陸仁到底還是沒有違背自己的良心,沒有去碰蔡琰。不過現在陸仁的心情確實有點不太好,需要有人來安慰他一下,而這個能夠安慰他的人就只有婉兒了。而且很正好的,這幾天正好是婉兒的那幾天,陸仁需要婉兒來消除掉他身心上的邪念。
慢慢悠悠的晃到了婉兒的居院……其實陸仁和婉兒本來是住在一個院子裡的,但婉兒畢竟是知道陸仁與蔡琰早晚會走到一起的人,因此在陸仁於青果酒肆與蔡琰“接上頭”,蔡琰就時不時會來萌村這裡小住幾天時起,婉兒就搬到了旁邊的居院裡。當然了,陸仁如果是想和婉兒來點什麽的話,不管是自己跑去婉兒那裡,還是讓婉兒到自己的臥室裡來,情況都是一樣的。
步入院中,陸仁就發現婉兒的房中還亮著燈光,顯然婉兒還沒有睡。到了房門前輕聲喚婉兒開門,婉兒在驚訝之下打開房門,頭一句話就是:“主上你不陪著蔡姐姐,到婉兒這裡來幹什麽?”
陸仁撇撇嘴沒有說話,到是探出頭去往房裡看了看,馬上就看到了擺在榻旁案頭上的竹針與毛線,一時失笑道:“這麽晚了不睡,你還打什麽毛衣啊?”
婉兒道:“時節已過中秋,天已漸寒,婉兒一直想織件毛衣給主上和阿誠他們入冬後作禦寒之用。再加上今天主上與蔡姐姐已然成婚,婉兒也沒什麽可作賀禮之物,所以就想幫蔡姐姐也織上幾件權作賀禮。”
陸仁歎了口氣:“還是我家婉兒最好。”
婉兒秀眉微皺,追問道:“主上還沒有回答婉兒。今天再怎麽愴促草率,可終歸是主上與蔡姐姐的新婚之喜。主上你不陪著蔡姐姐,跑到婉兒這裡來幹什麽?”
陸仁搖搖頭:“我和她之間的事,不是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而且這裡面的事你不知道也好。總之我現在不想碰她,我的臥室就留給她休息,我到你這裡來睡。”
婉兒聽了這些話就是一愣,隨即就輕輕頓足道:“主上你怎麽能這樣?”
陸仁啞然道:“我怎麽了?”
婉兒沒回應陸仁,而是咬起了嘴唇,神情之間竟然是極為少見的向陸仁生氣了。陸仁愕然之下還沒來得及問話,就見婉兒自衣架上取過了外衣,隨手披到身上之後就往外走。陸仁一個沒攔擋住,婉兒就已經身在房門之外。
陸仁於驚訝之下還沒回過神來,只是懵懵的向婉兒問道:“婉兒,你這是要去哪?”
婉兒回轉過身,用那少有的帶著幾分慍怒之意向陸仁道:“我去陪蔡姐姐睡。”
陸仁啞然:“婉兒你這又是什麽意思?”
婉兒可能是覺得這樣對陸仁生氣有些不太好,所以低下了頭去,再歎了口氣之後道:“主上,如果是在此之前,主上你對蔡姐姐有所回避那是情理中事。
可是現在蔡姐姐畢竟已經是主上你名正言順的妻室,主上你這樣對蔡姐姐就太過份了。” 陸仁有些哭笑不得:“這什麽話嘛!”
婉兒又搖了搖頭道:“主上還不明白嗎?才剛剛新婚的第一天,主上你這個夫君就棄妻室而不顧,反而跑到婉兒這個侍女這裡來,這要是傳揚出去,大家會怎麽說蔡姐姐?主上你這樣會讓蔡姐姐以後很難做人的。”
“哎……”陸仁還真沒想過這些,而現在聽婉兒這麽一說,才感覺好像是有那麽幾分道理。不過想是這麽想,嘴上卻有點不認輸:“我說婉兒啊,我和昭姬之間的事其實沒那麽簡單的啦!我不碰她是因為……哎呀,你還是別知道的好。總之……”
婉兒打斷了陸仁的話:“主上你與蔡姐姐之間的事,婉兒無權過問,也無意去過問。也許主上與蔡姐姐之間是有著什麽隱情,但主上你如此行事,一但被曹公知道,那豈不是在惹禍上身?”
陸仁乾笑道:“沒那麽嚴重!”
婉兒也有些拿陸仁沒辦法,只能接著搖頭道:“也罷,婉兒說的這些,主上你聽不進去就算了,那麽現在隻當是婉兒求主上你別難為婉兒好嗎?別的事,主上你可以不管,但現在請主上你為婉兒的名聲著想一下行嗎?”
陸仁再次愣住:“怎麽了?你怎麽這麽說?”
婉兒又咬了咬嘴唇,低下頭輕聲道:“主上你才新婚的第一天就棄妻室不顧,卻偏要跑到婉兒這個侍女這裡來求床第之歡。若是傳出去,大家又會怎麽說婉兒?或許到時候大家都會罵婉兒是個、是個……”
陸仁這回是真的沒了脾氣。其實以陸仁對婉兒的了解,婉兒根本就不會在乎這種所謂的名聲,但現在婉兒把這種話都說了出來,只能說婉兒真的是在顧慮著蔡琰。
他在這裡老半晌的說不出話來,婉兒見陸仁沒有回應,又暗暗的頓了頓足,轉身就準備去蔡琰那裡。陸仁一看就傻了眼,急道:“婉兒你走了,我怎麽辦?”
婉兒停下了腳步,但沒有轉回身,而是背對著陸仁輕聲道:“蔡姐姐其實要比婉兒可憐得多,那時候於陳留蒙難,宗族中人盡沒,蔡姐姐已然是孤身一人,好不容易到現在能夠有個歸宿,主上你卻這樣對她,又與她仍然是孤身一人有何分別?所以婉兒去陪蔡姐姐,讓她不會覺得孤單。”
陸仁道:“不是啊,我是說……哎呀,這、這幾天不正好是……哎!你們是不孤單了,那我怎麽辦?”
“……主上一介堂堂男兒,孤枕獨眠又有什麽?如果是想……”話到這裡婉兒又頓了頓,然後才輕聲道:“主上你自己解決。”
陸仁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他當然知道婉兒說的是什麽意思,至於婉兒會知道,那是因為陸仁有時候邪火上湧,婉兒卻又不在那幾天,於是陸仁就隻好自己解決掉,而偶爾的會讓婉兒來幫幫忙。只是陸仁怎麽也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天,婉兒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是吧婉兒?你就這樣扔下我不管?”
“那也是主上你先扔下蔡姐姐不管在先。”
扯完這一句,婉兒就沒再理會陸仁,快步趕到蔡琰那裡去了。而陸仁呢?總不能剛才才說了那樣的話,現在卻又跑到蔡琰的房間裡去吧?無可奈何的笑了笑,再呐呐自語道:“這他妹的都是些什麽事兒?還有婉兒這丫頭,是不是有些善良得過了頭?身為女人碰上這種事,不是應該嫉妒啊、生氣啊、歇斯底裡之類的嗎?怎麽她卻在拚命的把我往蔡琰那裡推?”
牢騷歸牢騷,陸仁卻多多少少的還是有些明白婉兒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心態。其實說白了無非就是婉兒受當時那種封建禮教與階級觀念的影響太深而已。但話又說回來,婉兒如果不是天性善良,那麽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對婉兒又有什麽用?這古今中外因嫉而害人的女人又哪裡少了?
“婉兒如果不是這麽善良與純真,我又哪裡會一門心思的隻想把她帶回去?要是婉兒是那種女人,那我把她帶回去幹什麽?惡心自己嗎?”
搖頭笑笑,陸仁進到了屋中,很隨意的躺到了榻上。就著榻上殘留著的幾許香氣,陸仁輕輕的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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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婉兒趕到了蔡琰的房中,蔡琰一見婉兒過來就驚道:“婉妹你怎麽過來了?義浩他不是找你去了嗎?”
婉兒淡淡一笑:“主上他也真是的……算了不說他。我怕蔡姐姐你孤單,所以特地過來給蔡姐姐你作個伴。蔡姐姐,我們一起睡。”
蔡琰啞然道:“那、那義浩呢?”
婉兒道:“管他幹什麽?蔡姐姐你現在才是最需要有人陪伴的時候。”
“……”蔡琰良久無語,許久之後才與婉兒額頭相抵,柔聲道:“我總算是明白義浩為什麽會那麽喜歡你了,甚到是到他要走的時候,也只會帶著你離去而已。”
婉兒一怔:“蔡姐姐你知道?”
蔡琰道:“有些事他沒有瞞我。其實若不是他能對我坦誠相告,我也不敢像現在這樣把自己交托於他……婉妹, 其實我一直都很想跟你說聲對不起,但我沒有辦法。你放心,雖然現在我已名為正室,但不管你和義浩之間如何親近,我都不會有半句怨言,因為是我對不起你。”
“姐姐別說這樣的話了,婉兒只不過是一介侍女,又哪裡能般配得上主上?到是姐姐你嫁為正室之後,婉兒的心中就好受得多了。”
“……你我之間別再說這些了好嗎?不過現在這樣也好,不去便宜那個混/蛋。而且以後他要是敢欺負我們姐妹,我們就像現在這樣對付他。”
另一頭將要睡著的陸仁突然打了個重重的噴嚏,隨即揉著鼻子道:“這倆小娘們兒不是在說我什麽吧?呃……不知道她們現在睡在一起會不會搞百合哦!回頭有機會我去偷看一下……”
(今天的更新晚了,不過是瓶子有意拖晚的。因為瓶子正在準備上架的事,而瓶子的毛病,瓶子自己最清楚。如果還是按照之前的下午下班之後就趕稿,那麽在當天的夜裡十二點之前經常會趕不出來,而且趕出來的質量也堪憂。
所以瓶子就改變一下時間,下午下班之後先睡一覺,睡醒之後再寫稿子,這樣一則是精神狀態比較好,二則時間上也充裕得多。雖說這樣一來可能上傳時間上不怎麽穩定,但每天的兩更能夠保證,大家晚上上線有更新出來的章節可看。就這樣了。最後仍然是無恥至極的求票、求收藏、求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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