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呂布!?不是吧?我怎麽這麽倒霉,偏趕上在這裡碰上他!?” 陸仁這還沒反應過來呢,前方呂布做出了一件事——快馬趕上了前方某位騎著馬穿著一身盔甲的曹軍將官,畫戟往那人盔上一敲,喝問道:“曹操何在!?”
此君不知是不是受了傷,人是半伏在馬背上的。聽到了呂布的喝問,此君反手一指道:“後面那人便是!”
陸仁大腦差點沒當場死機:“不、不會吧?這麽經典的場面居然讓我給碰上了……咦?曹操這順手一指……正指著我!?”
隻這一呆的功夫,呂布已經掉回了馬頭,照著陸仁直衝了過來,手中的畫戟也高高舉起,呼嘯聲中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曹操,納命來!!”
“我……!!”
根本就沒有時間給陸仁去分辯!赤兔馬那是多快的速度!?眼望著呂布的畫戟就要向自己的肩頭砸下,陸仁完全是在下意識之下雙手握緊了長劍,迎著畫戟的戟鋒全力一劍硬架了上去!
“呀啊——!!”
當——
令人震耳欲聾的一聲巨響,陸仁手中的長劍應聲而斷。而呂布單臂執拿著的畫戟竟然被陸仁這一硬磕給磕得脫了手飛向半空中。呂布大驚失色,急忙自赤兔馬背上縱身一躍,跳起來離地面足有四、五米高,一伸手把住了空中畫戟的尾柄,而下落時人在半空中也作好了防備的守勢以防止對方趁機突襲,落地時也四平八穩……不過這一連串只怕連奧運會體操冠軍也比不上的高難度高分值,完成度還高的動作,卻沒有人鼓掌喝彩,到是呂布人還沒落地的時候飄了一句話過來:“你搞錯了,我不是曹操!”
卻說呂布著地之後立刻擺出守勢,戟尖斜指著地面小心戒備的轉了一圈,但四周圍哪裡還看得到剛才那人的人影?不多時呂布的後隊人馬跟了上來向呂布複命,呂布大致的問了一下沒問出什麽結果,眉頭便皺了起來心道:“這人是誰?火花中雖看不清相貌,但身形卻看得出很並不健壯。就他那樣的身形,竟然能磕飛我的畫戟……想我匹馬縱橫天下多年,還是頭一次有人能把我的畫戟磕飛出手,用的還只是一柄凡鐵鐵劍。他最後的那句話……感覺此人似乎很年輕,而曹操已有四十余歲,此人不是曹操。一直沒聽說過曹操帳下有這樣一號人物啊。若是日後遇上我到真想和他好好的較量一番。”
正思索間有人來報,說是有人看見曹操正在往東門去。呂布當下不再多想,立即翻身上馬直往東門追去。
先不提呂布,陸仁這會兒在幹什麽呢?答案是躲到了一間破屋子裡正直抖落手。方才硬架呂布那一戟,陸仁固然是把呂布的畫戟給磕飛了,但陸仁的劍也斷了。手裡沒了家夥,面對的又是三國第一武將,陸仁還不敢快轉身就跑?而最重要的是陸仁現在雙臂被這一震震得手臂發麻,直打抖間手臂連抬都抬不起來!總算自己選的地方還算不錯,一直聽不到什麽腳步聲,暫時還算是安全的。
借著附近燃燒著的火花,陸仁低頭望了望仍在打顫,麻痹到快沒有了知覺的雙手。隻這一望,陸仁便渾身直冒冷汗——雙手的八條指縫中都有鮮血溢出,兩個大拇指與食指間的虎口早已被震裂!
“慘了!!這個樣子我連握拳都握不了,更別提握著兵刃什麽的衝殺出城……沒辦法,只能先躲一躲,好歹躲到雙手聽使喚了再說。”
雙臂無力的垂下,陸仁就這樣癱坐在這間小破屋中。
盡管一陣陣的倦意在不停的上湧,但陸仁也不敢合眼睡上片刻。緊張中環視了一圈周圍,陸仁忽然發現側面的牆壁上掛著一件破破爛爛的麻布衣衫,牆角那裡還有一柄破舊不堪的打柴斧。 “哎喲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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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城夜戰,曹操中了呂布與陳宮的一次招,但在逃回大營之後,曹操立刻便還以顏色,用詐死計殺得呂布損兵折將,狠狠的扳回了一陣。呂布吃了這個大虧後便聽從了陳宮的建議,死守濮陽不與曹操交戰,其意圖應該是想借目前手頭上的地域、物資優勢來拖垮曹操。必竟曹操現在只剩下了鄄城、范縣、東阿這三塊小地頭,戰事的時間一拉長在錢糧、兵源等方面很容易出問題,一出問題那多半會堅持不下去。
現在是濮陽城夜戰的三日後。
因為呂布死守濮陽不出城交戰,濮陽城中也算是有了一點短暫的平靜時間。而對城中百姓來說,不管諸候之間再怎麽打仗,大家的日子還是要過的,因此市集上也出現了買賣生活必須品的人群。當然,也有很多人在想辦法重建一下三日前在兩軍大戰中損毀的房舍。
某個被當日大火焚毀的巷角處,陸仁正無力的背靠在殘垣斷壁之下直喘氣。三天,因為身上有傷,陸仁小小心心的在這一帶躲了三天。白天不敢出來活動,只有深夜的時候才敢出來找點有用的東西。
身上換上了當天晚上找到的破麻布衣服,下身也換上了也不知從哪裡撿來的破草鞋,頭上還戴了一頂破草帽。有了這身行頭,陸仁看上去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樵夫。
“他妹的!真是越混越回去了!一穿越過來我就當了一個多月的樵夫,想不到現在還得當樵夫……不過沒辦法,這樣才好混出城去。”
自嘲了幾句,肚子裡卻傳出了一陣陣咕嚕聲,這讓陸仁無奈的搖了搖頭。躲了三天,行頭是找齊了,可就是找不到半點吃的,這才是最要命的事。
把腰帶勒緊了一些,陸仁心中暗道:“這樣下去不行啊,再不出城我可能會餓死在這裡的……他妹的,前兩天呂布軍封鎖城門,根本就不讓人出城,我身上的傷口沒愈合又不敢亂動。這是幸好體能強化劑有一定的治療作用,三天下來手上的小傷都基本複原了,不然我都不敢動彈,就是不知道今天城門開了沒。不管怎麽說先去看看,要是城門開了就想辦法溜出去。實在不行也得在城裡找些吃的。”
打定了主意,陸仁檢視了一下周身,把上臂、脊背、大腿上的幾處比較大的傷口小心遮好,這才扶著斷壁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慢慢的向街頭走去。
走出巷角,陸仁就覺得路上行人看他的眼光不太對。其實也難怪,現在的陸仁身上衣衫又髒又破,人也髒亂得一塌糊塗外帶灰頭土臉,還有那破草帽、破草鞋……總之全身上下就沒一處像點樣的地方!而且因為腿上有傷,走路也有些一瘸一拐,再加上餓了三天,面色那個憔悴勁就別提了。
可能是因為身上的氣味不太好,人們都對陸仁皺眉捂鼻的盡可能與之避開,而陸仁也沒有在意這些,只是吃力的一邊向前走,一邊偷眼去看稍遠處的城門。還好,今天這邊的城門開始放行,不過城門那裡的守門士卒對來往行人的盤查很嚴。
陸仁慢慢的挪到了城牆牆角,扶著牆稍稍休息了一下,同時心中盤算了一下應付盤查的說詞,這才向城門那裡緩緩的挪了過去。只是人還沒到城門,才剛走到門樓階梯的時候,忽然有人喚住了陸仁道:“前面那人,等一下!”
陸仁心中一驚,卻又不敢亂動,只能抬頭向發出聲音的門樓階梯望去,只見一員將官正帶著幾個隨從向他走過來。這將官大概三十來歲的年紀,相貌不算出眾,但給人一種很嚴肅、不苟言笑的感覺,一看就猜得出是個很認真的人。看這員將官的眼光平和,應該不像是看出陸仁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陸仁這才松下了口氣,勉強向將官欠了欠身。
將官走到了陸仁的跟前,上上下下的打晾了陸仁一番後問道:“你是何人?”
陸仁搬出一開始編好的話應答道:“小、小人是城外百姓……”
將官直接打斷陸仁的話道:“你是城外百姓?為何在此?”
“三日前,小人進城賣柴,因為天色已晚就想在街頭露宿一夜,候至天明再出城回家的,卻不想遇上了戰事……”
將官細看了一下陸仁的裝束,眼光在陸仁腰間的打柴斧上稍稍停留了一下,微微的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 不過我見你身上無力,應該是有幾天沒吃過東西了吧?”
陸仁早有瞎話應付:“小人打柴換來的一點糧米在避亂中丟失,前兩日又出不得城……在城中已經餓了三天了。”
將官輕輕的歎了口氣,左手往身後的隨從那裡一伸:“乾糧。”
隨從解下身上的布條袋遞給將官,將官再遞到陸仁的面前道:“吃完了趕快出城回家去吧。”
陸仁當場楞住,過了老半晌才反應過來,趕緊接過布袋向將官欠身道:“多謝將軍!”
將官擺了擺手道:“不用謝了,快走吧。曹操軍兵尚在城外,隨時可能會來攻城,城門也隨時都會關上。如果關上你就走不了了。”
陸仁又拜謝了一下,手打著抖從布袋裡摸出一塊乾糧直往嘴裡塞。餓了三天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嘴裡乾嚼著,腳下也不敢停,一瘸一拐的向城門走去。轉眼的功夫路是沒走出幾步,乾糧到是已經啃了兩塊下肚。因為吃得太快,陸仁有些噎著了,猛力拍了幾下胸口強咽下去,陸仁松下了口氣,不由得抬頭望了望正在向城門樓上走去的將官,心中暗道:“這算不算是凡事總有例外?呂布麾下的軍兵將官比強盜還強盜那裡出了名的,想不到卻還有這樣一號人,至少看上去心地其實很不錯……呂布手下名聲好的好像就兩個,一個是張遼,另一個是高順,那這個會不會是其中一個?唉,想那麽多幹嘛?出城逃命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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