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炮協同再輔以騎兵策應的這個組合,著實是把要塞之中的安息守軍給壓得抬不起頭來。而此刻的安息守軍除了縮在要塞的各個隱蔽點裡躲避漢軍的炮火之外,一會半兒的卻也是什麽事都做不了。
安息在霍爾木茲海峽南岸的要塞其實不止一處,甘寧和馬超這兩員大將親自率隊攻打的只不過是其中最為關鍵的一處而已。其他的幾處嘛,此時其實也陷入了差不多的情況之中。
前面說過,陸仁是采納了周瑜等人的建議,對波斯灣是先取了南岸再思北岸的策略,並且為此調集了相當數量的陸軍,所以在這個時候也有足夠的陸軍對安息南岸的幾個要塞同時進行攻擊。除此之外,陸仁對當地阿拉伯勢力的積極拉攏在這時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至少這些阿拉伯人都是陸仁的部隊在進行軍事行動的時候非常好的向導,而在這片“阿拉伯曠野”上,向導的重要性不用多說。
總之,現在這個時候的情況就是安息位於霍爾木茲海峽南岸的幾個要塞同時受到了陸仁方面的攻擊,而且由於哈桑克因手裡的兵力在陸仁一連串的花招之下被卡絲伊莉調走了一半,造成了這些個要塞裡的兵力不足的情況,所以在這個時候這幾個要塞基本上都是被陸仁方面的攻擊給壓得抬不起頭來,只能是在勉勉強強的死守住要塞的同時,祈求著哈桑克因那頭或是同在南岸的另外幾個要塞能派援軍過來。
這裡還要順便說一句,哈桑克因在手頭的兵力被卡絲伊莉調走了一半之後,於反覆的權衡之下是將現存的兵力主要放置到了北岸,南岸那頭的兵力就有點偏少。
哈桑克因這也是沒辦法,因為霍爾木茲海峽南岸要塞的外面就是“阿拉伯曠野”,而安息與當時的阿拉伯勢力之間的關系並不怎麽樣。按說在這種情況之下,哈桑克因更應該多留點兵力在南岸才對,但這裡要考慮到安息在霍爾木茲海峽的南岸設立要塞,在政治與軍事的層面上會讓阿拉伯勢力的心裡怎麽去想?簡單點說,就會是那種“你們安息人跑來我們阿拉伯人的家門口建立軍事要塞,你們這是想幹什麽”的想法了,自然而然的會讓阿拉伯勢力的心中不爽,甚至是覺得危險……這種事,換成是誰只怕都會覺得這很危險吧?
哈桑克因懂這些事情。這要是換在別的時候,哈桑克因對當時的那些阿拉伯勢力根本是理都懶得去理,你們阿拉伯勢力心裡不爽又怎麽了?老子帶兵過去把你打趴下就什麽事都沒了。只是現在的情況又哪裡允許哈桑克因那麽囂張?所以為此哈桑克因有試著去和阿拉伯勢力通一通氣,但通氣的結果就實在是不怎麽樣了。
就因為這樣,哈桑克因在兵力不足的情況下,也不敢放置過多的兵力在南岸,因為那樣太容易惹來阿拉伯勢力的強烈反彈,事實上阿拉伯人這不都已經倒向了陸仁的那一方了嗎?而越是如此,哈桑克因也就越發的不敢多放,這要是放多了,北岸對南岸的跨峽補給有點不方便不說,一但真出了什麽意外,比如說補給線被陸仁給切斷了之類的,那麽南岸留的那些兵就是被人給團滅的命……好吧,總之一句話,此時霍爾木茲南岸的安息守軍,其實在哈桑克因的棋盤上有著有如“棄子”般的命運。
相比之下,哈桑克因布置在北岸的守軍才是重點。不管怎麽說,北岸就是在安息的地盤之內,各個點之間的相互策應,以及相關的後勤補給都比較方便。但這並不是說哈桑克因就不要南岸了,這裡也還是那句話,這是哈桑克因在被卡絲伊莉調走了一半的兵力之後,
於兵力不足之下作出的無奈之舉。也就因為安息放置在南岸的兵力不足,使得陸仁的部隊在對幾個要塞發動進行的時候,仗都打得比較順手。
這些先暫且不提,隻說現在在霍爾木茲海峽東側的某片海域,陸仁正坐在座艦的艙中端著本書在看,忽然間就有人進來報告:“啟稟主公,看到甘將軍那邊點燃的煙訊了!”
陸仁歪了歪腦袋,把頭從書本的後面探了出來,向傳令兵點了點頭並示意其退下,然後目光就飄向了正在艙中打坐,看上去好像是四平八穩,實際上臉上早就掛上了期待之意的老將黃忠。
老將黃忠見陸仁的目光飄了過來,急切的目光也是立馬就遞向了陸仁。不過陸仁沒有馬上回應黃忠,而是又將目光轉向了另一頭正在盯著地型沙盤出神的周瑜。周瑜見陸仁的目光望向了自己這裡,稍稍的想了想之後就向陸仁點了點頭。
陸仁會意,當下就笑著向黃忠道:“黃老爺子,一直以來總是讓你在中軍大帳裡蹲著,想來其實也挺委屈你的,所以現在我讓你去爽上一把,老爺子你可樂意?”
黃忠立馬起身向陸仁施了一禮:“主公隻管吩咐便是!”
陸仁的腦袋又縮回了書本的後面:“海路的前鋒就交給你了,無論如何都得給我把最關鍵的幾個南岸要塞打下來!要是打不下來……老爺子,到時候你可別怪我陸仁不講情面。”
黃忠立馬就跳了起來:“若打不下來,老頭子自會向主公納上這顆白頭!!”
“去吧!!”
“喏!”
黃忠快步出艙之後,陸仁才把手裡的書本放下,扭頭向周瑜笑道:“公瑾,你看黃老爺子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周瑜連連搖頭:“哈桑克因放在南岸幾個要塞裡的兵力總計不足三萬,而陸南海你手頭上現有的八萬人馬幾乎是全都拿了出來,將近三比一的兵力對比,已然是佔盡了優勢。更何況陸路方面甘興霸與馬孟起他們已經是牢牢的牽製住了幾個要塞,這個時候讓黃老將軍再從海路進擊去補上一刀,這一仗只怕是想不贏都難。”
陸仁道:“這一仗沒讓你去上前線,而是把你留在了我的身邊幫我策劃指揮,你不會怪我吧?我也是沒辦法,因為真論及臨陣的調度指揮,我陸仁真心不是那塊料,隻好把你周公瑾給留在了身邊幫我盯著。”
周瑜亦笑:“陸南海言過了。其實能有機會,指揮這樣的一場大戰,在下的心中到是頗為滿意的。”
陸仁道:“那好,從現在開始你幫我直接指揮,而我這個不怎麽懂的人就在這裡幫你鎮著,不出言干涉,免得給你添了亂。”
周瑜向陸仁一抱拳:“誠所願也!瑜先謝過了。不過陸南海,這場仗一開打,你就真的是什麽都不管了嗎?”
陸仁這時也重新端起了書:“哪能啊!這場仗打沒打好,可直接關系著接下來許許多多的事情,我要真的什麽都不過問怎麽能行?臨陣指揮的事我不干涉你,但我自有門路從別的方面來影響一下戰局。”
周瑜挑了挑眉毛:“比如說?”
陸仁道:“薩珊家族那裡不用專門送消息過去。他們近在波斯灣北岸的帕爾西斯,我們這裡一打起來,很可能用不了一天的時間薩珊家族就會得知。之前薩珊家族是抱著那樣的心思想著要算計我,結果卻被我給涮了一把而不得不提前起事,所以格外的希望我的主力大軍能早點過來。現在我的主力大軍到了,你覺得他們現在在帕爾西斯那有如瘋狗一般的行為是會變本加厲,還是會稍作收斂?”
周瑜道:“即便是想稍作收斂也不太可能。陸南海你這裡的仗一開打,卡絲伊莉自然會急著想要把那一半的兵力給調回去。薩珊家族這時稍作收斂的話,或許是可以讓卡絲伊莉暫時停下對帕爾西斯地區的清剿,從而把那一半的兵力調回來對付你陸南海,薩珊家族也就可以如了他們之前那個想讓陸南海你與卡絲伊莉拚個兩敗俱傷的願。
“但現在哈桑克因是把主要的兵力放在了北岸,這明顯的就是一副要死守好安息的大門的態勢,陸南海你也是攻之不易,換句話說就是能夠給卡絲伊莉爭取到先解決內部問題的時間。這個時候陸南海你要是因為什麽原因而暫緩了一下攻勢的話,薩珊家族的暫時收斂豈不就與自縛了一下手腳無異?所以薩珊家族的人只要是稍稍聰明一點的,那麽就更應該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盡可能的去多搶點本錢,如此一來可以讓自身的資本更多上一些,二來可以配合著你陸南海擺平安息,他們薩珊家族也就徹底的活了過來。
“相比起不確定的因素,比如說由於他們的不配合而使得陸南海你戰敗退還,那麽回過頭來他們薩珊家族豈不是要面對整個安息的大軍清剿?所以說他們只要聰明一點,就會盡可能的把戰局往對他們有利的方向上引,也因此他們只要聰明一點,在這個時候就會全力的在帕爾西斯地區搞事情,幫陸南海你牽製住卡絲伊莉那一半的兵力。話又說回來,他們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出了這樣的力,回頭也才好向陸南海你討要好處是不是?”
陸仁笑而點頭:“不錯,公瑾你想的這些和我設想的差不多,所以我們的這一仗也得好好的去打,不然薩珊家族那頭會不會全力而為就不太好說了。另外嘛……”
說著陸仁用手裡的書扇了幾下風:“除了薩珊家族之外,羅馬那邊目前也是一個觀望的態度,所以我們這裡的這一仗打沒打好,也關系著羅馬那頭會不會在亞美尼亞地區發動攻勢。公瑾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家小蘭現在在羅馬那裡,早都被那些亂七八糟的羅馬貴族糾纏得煩不勝煩,幾次三番的跟我說想早點回來呢!”
周瑜揚了揚眉:“是嗎?那我們是得讓我們的蘭姑娘早點從羅馬那裡回來,免得便宜了那些羅馬貴族。說起來,在下還真的是很久都沒有觀賞過蘭姑娘的歌舞了。”
陸仁呵呵一笑:“等小蘭回來,會看得到的。所以公瑾,這一仗好好的打吧!”
陸仁和周瑜在座艦艙中看似閑聊的時候,安息南岸的要塞這裡已經是亂成了一團。而就在安息守軍慌亂的開炮還擊,以防備城外的漢軍趁勢攻城的時候,猛然間就有人驚呼道:“海面上有艦隊出現!是艦隊!!”
“艦隊!?是哈桑克因閣下的援軍嗎!?”
“不、不對!方向不對!是從東南方過來的艦隊!!是漢軍, 是漢人的艦隊!!”
“什麽!?”
正如所說,現在開過來的艦隊是黃忠率領的前鋒艦隊。老將黃忠此刻就站在旗艦的指揮高台上,舉著望遠鏡在細看著要塞這裡的情況。等看過之後,老將黃忠哈哈大笑,下令道:“傳令各艦各依戰位,各炮位瞄準要塞全力開火!!他喵的,誰要是敢偷懶,老頭子我先一刀砍了他!”
就在這個命令下達之後,前鋒艦隊的百余艘戰船各自行駛到其戰鬥位置,炮窗拉開、炮口推出了窗外,在一聲聲的悶響聲中,將炮彈有如暴風驟雨般的射向要塞。
這些岸基要塞原本主要就是要用來防備海路的,對海面的炮火其實並不差,可問題就在於之前被陸基那邊的攻勢給牽製住了,要塞裡已經是亂成了一團,要塞守將都有些指揮不過來,那麽在這個時候就難以組織起人員進行對海面艦船的還擊。
“傳令各艦各依戰位,各炮位瞄準要塞全力開火!!他喵的,誰要是敢偷懶,老頭子我先一刀砍了他!”
就在這個命令下達之後,前鋒艦隊的百余艘戰船各自行駛到其戰鬥位置,炮窗拉開、炮口推出了窗外,在一聲聲的悶響聲中,將炮彈有如暴風驟雨般的射向要塞。
這些岸基要塞原本主要就是要用來防備海路的,對海面的炮火其實並不差,可問題就在於之前被陸基那邊的攻勢給牽製住了,要塞裡已經是亂成了一團,要塞守將都有些指揮不過來,那麽在這個時候就難以組織起人員進行對海面艦船的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