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給陸仁出的是什麽主意先暫且不提,反正陸仁在聽過之後覺得可以一試,而且這個花招即便是失敗了,對己方也不會造成什麽損失,用周瑜自己的說法是如果沒有必要,他也不想看到自己帶出來的幾千江東子弟流那些沒有意義的鮮血,所以那麽試一試又有什麽關系?
總之,陸仁采納了周瑜的建議,黃忠和孫尚香也表示讚同。..只不過策略的實施不可能馬去進行,陸仁這頭要作一些準備工作,黃忠他們三個也不能讓他們剛在陸仁這裡開完會趕回錫蘭是不是?總得讓他們休息幾天,緩緩勁再回去。
所以在開完了會之後,陸仁在自己的登陸艇甲板搞了個小宴款待一下黃忠他們三個。形式而言,這個小宴到有點像是家庭自助式的燒烤,沒那麽多繁瑣的禮節,卻也因此多出了幾分的自由與隨意,人與人之間還可以更親近一些。
幾個人之,黃老爺子那是出了名的不肯服老。而且作為陸仁的直屬下級,很早的時候被陸仁給拐了過來,也因此被陸仁“毒害”得頗深……呵呵,這裡到沒別的意思,人家黃老爺子是在陸仁的影響之下較貪吃、能吃、會吃而已。所以在燒烤工具架好之後,黃忠擼起了袖子親自手,在燒烤架前忙得是不亦樂乎。
黃忠是如此,偏趕旁邊還有一個愛熱鬧的孫尚香,這一老一少你一下我一下的,到是像極了爺爺和孫女在那裡笑鬧。
總而言之,這氣氛還是很不錯的,也是陸仁想要看到的結果。端著食盤也聊了幾句,一瞥眼見周瑜正坐在船頭那裡,也是滿臉微笑的看著黃忠和孫尚香在那裡胡鬧,當下走了過去再在周瑜的身邊坐下,問道:“公瑾在想些什麽?”
周瑜輕輕搖頭:“沒想什麽,是在享受一下這份平靜的生活而已。”
說著周瑜還抬手指了一下孫尚香:“這丫頭也老大不小的了,卻還是和當初一樣喜歡瞎胡鬧,好像從來沒有長大過,仍然是當初的那個小女孩似的。”
陸仁道:“有的人是真的不懂事而瞎胡鬧,但有的人卻是因為太懂事了,所以只在可以胡鬧的時候胡鬧,郡主無疑是後者。其實在當初的某些時候,郡主心的苦楚,旁人又有幾人能夠理解得了?”
周瑜默然的點了點頭。
陸仁又看了幾眼周瑜,忽然問道:“公瑾隨我出兵至今也有很長的時間了,想必對夫人和子女多有掛念,那麽要不要回去看看他們?”
周瑜道:“掛念那是肯定的,不過過幾天我要去幫陸南海你對卡利亥特用計,這一時半會兒的又哪裡能走得開?”
陸仁道:“那要不我命人將你的家人接來亞?隻當是讓他們也來亞遊玩一下,止步於錫蘭那裡好。”
周瑜聞言還真有些意動,但稍作思考之後卻還是搖了搖頭道:“還是不用了。小喬她在夷州有蔡大家她們為伴並不孤單,再者犬子正在修業之,讓他好好讀書便是。”
對某些問題陸仁也不便多說,隨意的扯開了話題。閑聊了幾句之後,陸仁又問道:“公瑾出來這幾年,對外界有何感想?”
周瑜聞言輕歎道:“不走出來,還真不知道這天下之大。想想以前我總是盯著華夏原,現在想來還真是有些鼠目寸光。陸南海,你說如果在某一天有人能將這整片的亞歐大陸都收在掌的話,那又將會是個何等的豐功偉業?”
陸仁心說你好大的胃口!可實際打得下來卻管不了又有個菊花的用處。因為真要說打的話,亞歷山大曾經從地海那邊打到了印度,然後是成吉思汗及其後人的蒙古帝國從華夏這邊打到了歐州,
可那都只是匆匆一現的芸花而已。而這兩個家夥打下的地盤,到後來又有什麽實際性的意義可言嗎?無非是在歷史留下了一段傳而已。再一轉念,陸仁卻又對自己暗暗自嘲。因為從某種意義來說,他陸仁現在也好像是在做一件差不多的事情,這不都從亞洲地區打到亞這裡來了嗎?而如果是按照現在的這種局面發展下去的話,一但拿下了安息還真的會是一個非常大的格局。不過陸仁的心思可沒有放在佔領地盤這種事,因為陸仁太清楚算是自己能打得下來也管不了。而硬要說有在做點什麽的話,那是陸仁在把華夏的化往外界播撒。
不過這時這邊的周瑜到是盯緊了陸仁:“陸南海,你是不是想成一番那樣的豐功偉業?”
陸仁搖頭:“我沒那個興趣,更沒有那份雄心壯志。事實如果不是因為其他的一些原因而使我打到亞這裡來,我想我可能是會老老實實的呆在夷州做一些我更喜歡去做的事情。那些太漂亮的話我也懶得去說,我隻說我會讓我麾下的百姓們都安居樂業,過好自己的日子行了。”
周瑜聽完不禁搖頭:“到真是可惜了。陸南海,你知不知道你如果是胸懷大志的話,其實是很有可能去……”
陸仁揮手打斷了周瑜的話:“別說那個,我沒興趣。其實算是我能夠做成某件事又能如何?一些東西如果不能從根本去改變的話,也無非是讓百姓們先過幾十年還算太平的日子,然後會在內部出現問題,接著會是一個王朝的腐敗,進而又將會是一個天下大亂的格局。”
陸仁說的是封建帝製王朝的一個鐵律,但周瑜又哪裡會懂得這些?但要說周瑜完全不懂卻也不太合適,畢竟在周瑜的前面還有春秋戰國、東西兩漢,別的不好說,但東西兩漢後來的腐敗與消亡,周瑜還是知道的。
默默的沉思了一下,周瑜問道:“陸南海,在你看來我大漢為何會漸漸勢微?天命如此?”
陸仁道:“其實這世哪有什麽天命不天命的?所謂的天命,無非是一種日積月累之下產生的必然而已。而要我說,王朝的勢微之局,是絕對的權力所帶來的絕對的腐敗。一個王朝想要長久的興盛下去,那麽權力方面要有所製衡……哎?我們扯這些幹什麽?”
周瑜笑了笑,卻也不再多說。但陸仁剛才的幾句話,對周瑜的觸動卻是非常的大的,以至於周瑜的心這會兒都在暗暗的想著江東方面繼續發展下去的話,又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局面,畢竟這時的孫權已經掌控了江東絕對的權力,那麽接下來的江東,又會不會像陸仁所說的那樣進入一個漸漸腐敗的局面?而陸仁要是知道周瑜此刻的心所想的話,詁計會補一句“應該已經差不多了吧?”
的確,原有歷史的江東孫氏集團在現在的這個時間點應該說達到了頂峰的時期,壯年時期的孫權那也是徹徹底底的坐穩了江東。可惜的是孫權也差不多是在這個時候開始有了“變質”的一些前兆,然後到孫權的晚年江東其實已經開始走了下坡路。而在孫權死後,也實在是沒有什麽人能把江東給撐起來。不是說江東後來沒有人才,而是時局使這些人才也沒有用武之地。不都說時勢造英雄嗎?可沒有這個“時勢”,英雄再有本事又有個屁用。
以這些不是什麽正經話題,說穿了也無非是喝酒時的閑聊而已,反正陸仁是沒怎麽放在心。至於周瑜的心裡是怎麽想的,陸仁也不可能知道,只知道周瑜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都不知是坐在那裡想些什麽。偶爾的問句話過去,周瑜也隻推說是在想如何完善對卡利亥特的計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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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卡利亥特的近海。
也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卡利亥特的現任領主納哥普爾開始變得茶飯不思、坐立不安。而讓他變成這樣的原因,也無非是他感受到了來自於外界的巨大壓力。
其實在當時的阿三的十幾個城邦之,納哥普爾的實力不算很強但也不弱,是屬於那種他動不了別人,別人卻也奈何不了他的情況。而這樣的情況、這樣的一些城邦,一直要到很晚的時候才被終結。多了不說,反正如果是原有的歷史的話,一直到陳玄奘跑去阿三那裡學習佛教的時候,阿三那裡都還是這種多城邦的德性。
不扯太遠,隻說原本納哥普爾在卡利亥特當他的城邦領主是可以當得很滋潤,權力、財富、美女什麽的可以隨他享用,他也可以安安穩穩、舒舒服服的過完他這一生。可是前些時候出現的種姓革命軍使他產生了莫大的恐慌。要知道種姓革命軍現在可是佔據了阿三半島的最南部和東南部的不少地區,而這些地區原有的高等種姓……
這個不用多說,反正種姓革命軍是受陸仁的影響來了一次大規模的農民起義,而華夏這邊的農民起義對待貪官汙吏、土豪劣紳是個什麽態度?需要多作解釋嗎?
所以納哥普爾著實被嚇得不輕,並且馬開始擴充軍備。其實在剛開始的時候,他也只有萬余的部隊。可是被種姓革命軍這麽一鬧騰,便得他硬生生的把部隊擴編到了三萬下……別以為那個時代阿三地區的人口很多,阿三地區的人口膨脹是近代才開始的事。而納哥普爾的三萬人,差不多都超出了一些他所能承受的極限,畢竟他也只是一個城邦的領主而已。這也是實在沒辦法再增加了,不然納哥曾爾真想整個十幾萬人規模的部隊出來。
說起來納哥普爾的能力也不算很差,至少在這個時候他除了積極的作軍事準備之外,在情報、外交等方面也花了不少的心思。單以外交來說,他試圖與另外的幾個城邦達成同盟,但可惜的是沒有收到什麽效果……好吧,早期的阿三內部,或者說高等種姓與高等種姓、祭司集團與祭司集團之間也有著很多難以調解的矛盾,誰讓阿三那邊的宗教太過混雜又爭權奪利來著?而這種矛盾直到現代社會都還屢見不鮮,在那個時代更別說了。
不過納哥普爾雖然在外交同盟方面沒點起色,但是在情報方面做得到挺不錯的,至少他很快查明了種姓革命軍的背後是陸仁在撐腰。而對納哥普爾來說,對陸仁還真的是一點都不陌生,早先做生意的時候納哥普爾知道陸仁是個非常非常強大的領主, 至少也是非常非常的有錢。
然後到陸仁的兵團初至亞的時期,納哥普爾也派出了少量的艦船跟著安息艦隊去仰光,想看看能不能在陸仁那裡搶點什麽東西、撿點便宜。不過後來的結果是他派出去的那點艦船沒一艘回來了的。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納哥普爾知道陸仁這種人物絕對招惹不得,更不是他這樣的貨色能招惹得起的。所以在得到了這些情報之後,納哥普爾想著是不是能和陸仁拉關系。
他又不笨,知道真到了某個時候,僅憑他自己想去硬頂的話多半是頂不住的,那麽結局不是投降是死。特別是如果是落在種姓革命軍的手裡,詁計除了死之外也別無他途。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趁早找一個大靠山投降過去……這裡不再過多的廢話了,反正陸仁已經作出過相應的分析,而實際的情況也和陸仁所分析的相差無幾。
然後像陸仁向黃忠、周瑜所說的那樣,陸仁不可能接受納哥普爾的這種投降,盡管陸仁心裡其實挺樂意的也不行。因為一但接受的話,會使陸仁與種姓革命軍之間產生重大的,在政治理念、信仰、口號等方面一系列的分岐。
這些分岐一但產生,進而使得陸仁與種姓革命軍之間為之反目的話,那豈不是會使得陸仁現在這好好的格局卻少了一個朋友而多了一股強大的敵人?而陸仁再怎麽不待見阿三們,卻也不想和這些人在精神信仰方面發生什麽衝突。因為一但與這樣的一些人發生了精神信仰方面的衝突,這些人絕對會讓你頭痛得要命……